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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我也很讨厌为了这种事火冒三丈的自己,所以我心想,干脆把过去的事都当做一坨屎,把那些日子全忘记就好了嘛,所以就一直过着轻率放荡的生活,一半带着游戏人间的心情……结果,完全不行。以那种心态随波逐流,结果什么也没变,没有一点真实感,无法感受到自己真正活着,所以永远在意着过去的事情。不过……我毕竟也是人,不应该就一直这么下去。我希望活得更有真实感,就算可能因此要了我的命也无所谓。不,应该说那样的话还比较好。这样的话,我的伤口一定能够痊愈。」
薰用力地点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立川,既然你这么清楚,就一定能够往前迈进不是吗?」
「可是,不知道是目光短浅还是什么的,我不像前辈,我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凉介一直凝视着立川的侧脸,然后低声说了声「谢谢」。
立川没再说什么,在三个杯子里分别倒了烧酎。
「我来这里以前,曾遇到过很令我厌恶的事。」
这次轮到薰看着手中的酒杯,开口说道。
「好几次都想一死了之。」
「咦?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立川翻过身子正想靠近薰时,薰伸手制止,「别靠过来。」
「因为那件事牵涉到男人,这辈子想治好应该是不可能了。总之,我想忘了一切。当时心想男人最好全都死光算了。所以很抱歉,我对男人还是有抗拒感。」
「发生什么事?是对方霸王硬上弓吗?」
「不要问啦,猪头!」
薰瞪着立川。
「好过分,人家是担心你耶。」
「所以……以前我也没穿这么多鼻环。因为发生令自己很痛苦的事,我心想绝对不能向痛苦认输。我是以这样的心情去挑战的。这个也一样。」
薰露出手臂上的玫瑰刺青。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玫瑰,我只不过想证明那些痛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嘛,大家都惨兮兮的。」
立川又转过身来面对凉介,似乎期待他能说些什么,但凉介依旧默不作声。
「前辈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吗?你这个闷葫芦。」
「抱歉,我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过,你下定很大的决心是吧?」
凉介对薰点点头,仍旧不发一语,用手指压着额头。「真有意思,这么没用的人,打算做什么?我就暂时奉陪好了。」立川说道。
什么?凉介看着立川的脸。
隔天一早,凉介等人告诉来发给他们船票的工头,说他们不打算回去。工头一脸狼狈,令人同情。他趴在餐厅桌上,摆出一副全身虚脱的样子。
「能不能拜托你们回东京?我和会长还有另一层关系。」
工头以极为憔悴的表情看着三人。
「你们是没像之前来的那批人,因为嗑药而出现精神恍惚的状况。不过,和岛民干架,甚至连牛都暴走……还是让我捏了一把冷汗。好不容易工程结束了,我以为能够喘息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凉介默默低头致歉,立川和薰随即也跟进。
「既然这样,你们先回去本岛一次再来好吗?如果你们就这么留下来,就变成我的责任了。我也有我的立场要顾。」
「真的很抱歉。」
「你们打工的费用也是直接汇到帐户里,现在没办法给你们现金。你们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吧?这里连一台提款机都没有。」
凉介再度重复了一次「真的很抱歉」。
「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女老师吧?」
「不是。」
「如果是为了那个女的,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那个女的过去不知道用甜言蜜语骗了多少人。最近连会长的儿子也魂不守舍的,成天在那个女人身边打转。不过啊,都是被那个女人引诱的。」
薰一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瞅了凉介一眼。
凉介回看了工头一眼,断然地摇摇头。
「不,因为我有想做的事。」
「你们两个也不回去吗?」
工头分别注视着立川和薰。事出突然所以两人也解释不清,只能暧昧地回答「嗯」、「是啊」。
工头哭丧着脸,探出身子。
「那个,果然……你们是自己想挑战看看吗?探索自我之类的?」
可能是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工头的胸部及肩膀上下摇晃着。
「既然这样就独立自主呀,探索自我是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才有资格说的吧?怎么办,这个票?不上船全都白白浪费了不是吗?」
工头拿着三人的船票,手颤抖着。
「你啊……从刚刚就一直说些没出息的话,真不像样。」
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妇人突然开口。
工头愈来愈沮丧。
「说什么独立自主!你自己一天到晚游手好闲,欠了一屁股债。只因为你是会长的外甥,所以才能在这里工作不是吗?说是工头,也只有他们这些人才叫你工头不是吗?岛上有哪个人叫你工头吗?他们因为在这里有想做的事,觉得有意思,所以想留下来不是吗?你不就是为了找这样的人才去本岛招募临时工的?结果以前有谁留下来过吗?有哪个年轻人愿意留在这个岛上吗?或许这是什么缘分也说不定,你就帮帮他们吧!」
妇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往凉介等人的方向看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露出笑容。工头就像溺死前的鲤鱼般,张开口期期艾艾地说:
「既然这样,就得和会长商量。我也无能为力。」
果然还是不能无视岛上的头子,凉介心中一阵苦闷。意外地,连妇人也点头说:「也对,不先跟会长商量不行。」
「为什么一定要会长决定才行?」
立川似乎也和凉介有同样的疑问。工头再度浮现一副快要窒息的神情。妇人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芒。
「想待在岛上,就得先记住这件事。像我哥只是脸臭了一点就被会长误解,他也曾经有过被欺负,或者说是被排挤的时期喔。」
走廊传来「少啰唆」的吼声,门随即被打开,民宿老板探头进来。
「你们说想留在这里吗?」
「是的。」
「还是算了吧,这里不是年轻人待的地方。」
老板说完用力关上门,发出脚步声离开了。
工头双手抱头,妇人也抚着白发陷入沉思。
「找到住处以前,请让我们待在这里。」
妇人抬起眼角看着凉介。
「可以是可以,要是没找到呢?」
「到时候不能在这里工作吗?」
「你说这里,是指我家?」
看到凉介点头,工头的脸也扭曲了。
妇人盯着凉介,以不带感情的声音说:
「这里是只有工程期间才供餐的民宿喔,平常又不可能有观光客来,等于没在营业。我没能力雇人,更何况一次来三个。」
凉介垂下眼帘。
「那就只好露营了」
立川这么嘟哝着,薰立即一脸喜不自胜地说:「露营不错啊。」
14
会长家的客厅里摆设着弯弯曲曲的木制雕塑品,似乎是以细叶榕雕塑而成的作品。凉介虽然对艺术没有研究,却觉得一旁摆设的木雕七福神(注12)破坏了客厅整体的气氛。
「真伤脑筋。」
会长垂着粗眉噘起嘴,满脸苦恼。三个人在他面前只能乖乖听他说教。
「我想你们也知道,岛上的生活和你们想象中那种电影里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不过,岛上的人口能增加就是好事吧?」
立川一插嘴,会长立刻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没错,所以只要是和本岛有关的工作,过去都是从本岛找年轻人来做临时工。我想其中或许有人会喜欢这座岛。」
「既然这样,我们自愿说要留下来,不是一件好事吗?」
「这也必须是岛民希望对方留下来才算数。这两个月以来,我们一直都在观察你们是不是适合留下来。」
「观察?」
薰和立川同时问道。
「我个人并不会特别讨厌你们,不过……我就直说吧!没有一个岛民希望你们留下来。换句话说,你们和岛民之间不会有两情相悦的情况发生。要是有岛民想娶你当老婆,自然另当别论。」
被会长盯着看的薰皱起鼻子。
「何况……还发生了睦养的牛突然发狂的骚动。虽然那件事因为他使出蛮力搞到脱臼把牛给制伏了,但万一有小孩被牛拉着跑,你们想想看,那可是会出人命的。岛上发生这样的事,仔细一想,当然令人忧心。」
「你是说那是我们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