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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重要的有没有这个东西,即便是伪造的。
张世俊想要挣扎,但除了脑袋之外,身体各部位都没有办法动弹,看来药效已经发挥了 全部的作用。
我将保命书扔进人群之中,顿时鸡起了一阵疯抢的人浪,我静静地看着那些争先去抢 那保命书看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我又高声道:“我想,如果此时站在断头台上的人是宋一方,他定会大手一挥,告诉你 们,这些粮食和金银都是你们的,然后尽数发放给你们”
我说完,下面所有人动作都僵住,用一种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不少人已经开始往装有 金银和粮草的马车前拥挤,顿时人群乱成一片。
“但是我不会那样做”
混乱的人群又停住了,所有人又都看着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听到卦衣在一旁低声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依然大声对下面的人说:“这些金银和粮草,是用来守城的……即 便是我现在将这些粮草和金银都给了你们,反字军来了,你们依然会遭受屠杀,粮食和金银 只会成为你们被杀的最好理由因为张世俊已经将你们全部出卖,而这些粮草和金银都是守城 的将士在远宁将军的带领下,拼了性命抢回来的”
我说到这,大手一挥,指着在人群之后的骑在战马之上的远宁,所有人都顺着我的手指 看向了远宁。
大将领兵,要的就是百姓和麾下军士的信任,还有更多的期待。远宁,现在我所做的一 切,都是为了你的军威,为了麾下军士的士气,并不是想将你推到风尖浪口,我只是一个 谋臣,而你是一个武将,武将永远都会站在最前沿挥动军旗,而谋臣只是站在你背后的人, 仅此而已。
“我想,斩张世俊一人并不会绝了你们的怨气,但这只是开始”我高声说道,“如果还 有人只是想来这乞讨一些粮食和银钱,那么……请回吧,这些粮草和银钱都是用来守城的, 守护武都,大家才会有真正的安生日子,不用再提心吊胆。”
我说到这,对卦衣喊道:“时刻到斩”
话音刚落,卦衣手起刀落,张世俊人头落地,在断头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眼睛瞪 得很大,依然怒视我。
我指着张世俊的人头道:“远宁将军已传令守城全体将士,滋扰百姓者,违法乱纪者 ,下场如同张世俊一样”
我说完,转身走下断头台,径直上了城楼之上,进入楼阁之中,这一过程中,我根本没 有回头去看一眼,一直到我听到城楼之下百姓的愤怒的呼喊声,我才露出了笑容。
乱世之中,一车粮草,一车金银,不足以收买人心。既然如此,为何要散粮钱于百姓 ?不管是达官贵人,又或者普通庶人百姓,即便是死,都想死得有尊严,与其在战乱之中 饿死,或者手无寸铁被人杀死,不如拿起手中的武器,拼死一战,就算死了,也不会含恨, 这才是乱世中的如何收买人心的真理。
军粮有了,银钱有了,修固城墙的民夫如今也有了,守城的军队人数也会比从前多出数 倍,这招险棋,终于走完了倒数第二步,还有一步,便能圆满,不过我想这个计谋要想圆满 ,恐怕会很难吧?
纳昆焚皇,会上钩吗?几率只有半成,但这半成却不是能影响战局胜败的关键,即便是 纳昆虎贲骑兵临反字军老巢建州城下,也只能解武都城一时之困,要让他们知难而退,远离 武都城下,只能让他们惧怕。
今夜,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吧。
张世俊,以你一人之死,可以救下千人,也算是行善积德,黄泉路上,就算无人陪伴, 你也不会感觉到孤独,因为还有百姓愤怒的呐喊与你同行。
第四十一回
反字军大营。
十根木桩整齐地插在地上,每根木桩之上都绑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军士,他们的头无一例 外都是低下去的,不知是在看眼前的土地,还是跪在他们面前的那个将自己反绑起来的鳌战 。
秋天的正午,很少有这样的烈日,阳光照在空地上十一个依然穿着盔甲的人身上,就如 全身挂满了炭火一样。亲兵队长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低声道:“鳌将军,你起来 吧,不用与我们一起受罚。”
鳌战依然跪在地上一动未动,双目紧闭,耳朵里根本就听不见那亲兵队长的话,能听见 的只有那夜自己手下军士的惨叫声,还有铺天盖地的箭雨刺破夜晚疾风的声音。
宋一方背着双手站在营帐口,冷冷地看着空地上的那十一个人,一语不发,在他身后几 名大将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安谦伸手示意众人安静,自己则上前一步道:“大将军,责罚 他们又有何用处?他们也是拼死将少将军救出来的人,如果没有他们,恐怕……”
“我宁愿宋史战死,也不要当一个如此狼狈的败军之将”宋一方并没有回头,只是扔下 了这么一句话,试图让劝阻的安谦闭嘴。
安谦转过头去看坐在一张马凳上面无表情的陈志,试图让陈志求求情。陈志却当没有看 见周围几名将军的眼神,盯着自己对面木架上的一柄长刀发呆,似乎营帐之外发生的事情和 自己毫无关系。
陈志的身后,角落处坐着宋史,宋史将头盔捧在手中,呼吸声越来越重,最后忍不住站 起来,要往外走,却被陈志伸手拦住问:“你去什么地方?”
宋史道:“败军之将,应受军法处置”
陈志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又问:“那夜,下达突围命令的是你,还是鳌战?”
“我已经告诉过了父亲,不想再重复”宋史大声喊道,周围人都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唯独宋一方依旧背着手站在营帐口,头也未回。
陈志放下手:“如果是你下达的突围命令,那么你就去接受军法处置,如果不是,你规 规矩矩的坐好。”
宋史站立不动,许久后才挪动了步子,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好。此时,陈志起身,走出 营帐,也不管宋一方,对外面的那些行刑队士兵喊道:“放他们下来,去医官处好好疗伤, 所有责罚暂且留着。”
宋一方猛地转过头看着陈志,陈志低头道:“大将军,本就吃了败仗,丧了士气,如今 再责罚他们,只怕会动摇军心,况且就如安将军所言,如果没有他们十一人,少将军恐怕早 已死在乱军之中。”
“照你的意思,他们还应该受到奖赏?”宋一方冷冷地看着陈志。
陈志道:“既已责罚,当然不能再奖赏,不过也不能再将责罚继续,大将军身经百战, 试想一下,在乱战之中,你身边的军士奋力杀敌,就是为了救你突出重围,这样的人是应 该罚还是应该赏?”
宋一方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回营帐之中,边走边说:“众将各自回营,军师留下”
安谦等人等着宋一方安坐好了之后,双手抱拳,微微俯身,随后陆续离去,宋史走在最 后,却被宋一方叫住:“宋史也留下”
宋史停住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就看见宋一方踢过一方长凳到自己的面前,用手一指 :“坐下”
安谦等人都离去后,陈志将营帐门帘放下,坐到宋一方身边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叹气 道:“大将军,如今来看,要攻下武都城并不如先前想的那么容易。”
宋一方盯着宋史:“那个白甫不是有什么良策吗?他人呢?上哪儿去了?好几天都没有 见他来营帐内”
陈志缓缓道:“大将军……你认为那个白甫是真心来投军的吗?我看他只是来走走过场 ,如今来看真正的谋臣是在武都城内,而他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宋史”宋一方突然厉声道,“将那夜发生之事,当着军师的面重新讲上一遍不要漏掉 任何细节”
宋史被宋一方的声音惊了一跳,随后抬起头来看着陈志,陈志冲他点点头,宋一方便将 那夜从出营之后,再到战败归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又都说了一遍……
宋史说完之后,宋一方转过头去看着陈志道:“军师,你如何看?”
“我不明白大将军所说如何看是什么意思?”陈志恭敬地问。
宋一方皱起眉头:“他们是如何中计?中的什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