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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定一定不能说漏嘴,不能让娘知道!!!要不爹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朵朵方才满意的眯眯笑开眼,使劲的点头打保证:“嗯,嗯。谁说谁是小狗狗。”随后像想起什么,仰起白嫩雪团脸,好奇问:“爹,妹妹还要在娘的肚子呆多久?”
逸君好笑的反问她:“你怎么知道是妹妹?说不准是弟弟呢。”
“昨晌午麻姑婆婆和娘亲说话时被我听到的,她说娘的肚子又大又圆,八成会给朵朵添个小妹妹,如果是弟弟,应该是尖尖的。”朵朵一面说,一面挥舞白胖胖的小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
逸君笑着刮刮她的小俏鼻,宠溺道:“以后不许偷听大人说话,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朵朵根本没听进耳里,她被道旁开得正艳的野菊花吸引,扔下鱼篓子,两步跑过去,嗅了嗅,采了朵最大的,插进发中,娇滴滴地问:“爹,朵朵好看吗?”
“好看,爹的朵朵和娘一样好看。”
朵朵甚是得意,酒窝深陷,又摘了一朵,“这朵带给娘。”
走了不消半刻钟的脚程,他们走到一排竹篱笆墙外,朵朵冲里喊:“娘,我们回来了,晚饭有鱼吃。”说着一头跑进去给槿蕊戴花。
朵朵四岁时,逸君领着她和槿蕊回青州老家,拜祭的父母的坟,让孙女见见老人,让九泉下的他们高兴高兴,在归途中,来至早泽郡早泽乡桃花屯时,槿蕊再次怀喜,夫妻二人先是欣喜不已,后又发愁,如果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赶回家,恐伤及胎儿,逸君见此地四季常青、林木茂盛且鸟语花香,便决定暂居下来,槿蕊安胎养体最重要,且此地青州不远,待槿蕊生产后,不论是男是女,再返回老家把孩子给父母瞧瞧,如果是儿子那是再好不过,也算是对他们有所交待了。
逸君一边去信给云娘报喜,道明推迟归家的原因,一边四下寻找合适的人家借宿,最后相中村头寡妇麻姑,麻姑是接生婆,方便照顾槿蕊,除去吃住,要她把洗衣的琐事也包揽去,每月给她五两银子,相当一个壮劳力收入的三倍,麻姑自是欢喜不已,对一家三口的伺候是热情倍加小心。
还有月余,槿蕊就要临盆,最近肚子胎儿动弹地厉害,尤其是下午,只要躺下就蹬脚,连午觉也不得安睡,坐着才稍微安静些,麻姑陪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做做针线,缝几件孩子的肚兜和老虎鞋打发时间,现今槿蕊的手工长进不少,小衣服小鞋帽已是有模有样了。
后脚进院的逸君把鱼篓子两尾肥鲫倒入水桶,对麻姑笑道:“烦劳您加道菜,熬成浓汤给朵朵的娘补补身子。”
“好,我这就去弄。”麻姑立即停了手里的绣活,一边抓起水桶,一边牵起朵朵的小手,“走,阿婆有好东西留给你。”
“是什么啊?”朵朵两眼晶亮。
“冰糖葫芦,糖衣还滚了芝麻。”麻姑早年守寡,膝下无儿无女,便把朵朵当成了孙女,想尽法子疼她宠她,朵朵越大眉眼越像槿蕊,尤其是嘴发起甜,真是人见人爱。
“麻姑婆,只许给吃两个,昨夜里她直喊喉咙发疼,芝麻火气大。”槿蕊一手撑腰,一手抚着如箩的大肚,吃力的起身交待,逸君忙上前扶稳她的腰,轻声提点:“小心些。”
“三个,好不?”朵朵伸出三个指头,眨巴浓长的睫毛,细声细气地讨商量,她只怕槿蕊,出来一年多,她的娇蛮脾气被槿蕊捋直了不少,再则,在这里,云娘、胖奶娘等一众靠山都不在,也无人可撒娇,“吃完我乖乖喝凉草茶。”
逸君亦不敢吭气,父女俩齐齐望向槿蕊,得到槿蕊点头默许,她这才高兴地拉着麻姑进厨房去。
逸君扶着槿蕊往院外走,例行的散步时间,“下午可闹腾得厉害?”
“动静一天比一天大,好像在里面打拳,腰酸得厉害,我总觉是儿子,要是朵朵有了兄弟就好了。”槿蕊晓得逸君的心思,况且,有了女儿,就缺儿子了。
“那今晚再多揉揉,应该会好些。”从怀朵朵开始,逸君便练成揉腰拿肩的好手,“生儿生女天注定,操心也无用,再说,咱们能有孩子已是老天爷格外施恩,哪敢再生别的奢望。”
明白他只是在安慰她,心里想儿子还是想得紧,但是槿蕊也不戳破,“不是女儿就是儿子,一半对一半的机会,生儿子可不是奢望。”
提起逸君,桃花屯谁人不是翘起大拇指,都说他是打灯笼都难寻的慈父良夫、大善人,村民都尊称逸君为先生,来桃花屯近九个月,他见村里的孩子挤在破茅舍里读书,便捐银子修建学堂,青砖明瓦,连桌椅、书本和笔墨纸砚都包了,偶尔兴起,也会给孩子教书授业,还时时舍银接济穷苦,如果非要说缺点,单只一项,夫妻太过恩爱了,只要不是雨天,每日清晨、黄昏必然是手牵手遛达散步,实在有碍观瞻,只是日子久了,大伙慢慢也习惯了,一个是高大英挺的骄阳男子,一个是水灵灵的美娇妻,确是养眼的景象,偶尔哪天见不着了,还觉得有些奇异,还会问缘故。
经过隔壁的伍家,逸君、槿蕊向伍家的夫妻俩点颌微笑打招呼,走了一小会,槿蕊觉得腰间沉得发酸,寻了条石凳慢慢坐下,鼻端嗅到茉莉的香幽,扭头四下找了找,两步开远的榆树下有几枝雪白的花朵,还没等她开口,逸君便撷来四五枝,她最喜欢把茉莉用针穿成串,戴在手腕。
槿蕊轻嗅花朵,余光扫见逸君两眉紧皱,凝神沉思入神,老半晌不说话,推了推他:“二哥,想什么呢,都入了痴。”
“没……没什么。”逸君的声音有些飘渺,前月他上镇里,工部尚书被斩首抄家的消息在市井间热议疯传,他私下打听后,喻梅勤的案子已被翻盘,主审官员正是迟修泽,义父的冤屈被洗清,逸君心慰之余又生一丝异样的不适,这本来应该是他该做的事情,却让迟修泽抢了去,他清楚他的打算,迟修泽是想让槿蕊永远记他的好,念他的恩,感他的情,心里就永远有他,永远断不干净,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子愿意自己的妻子想着别的男子,不论是因为情或是恩,或是其它什么缘由,只是这件事不比其它,不能瞒亦瞒还过,不过现在不是时机,还是等她生完再说,遂振了振神,道:“我在想,过三两月,等你身子好了,咱们就赶紧起程。你昨晚梦里又喊娘了,我也挺惦念他们的。”
槿蕊没说话,点点头,离家太久,怪想云娘他们的,想念云娘的曼声曼气的语调,想念胖奶娘的菜,想念海棠的大大咧咧,想念槿淳的木讷,想念可爱的孩子们。
逸君抚摸着她滚圆的肚皮,扬唇淡笑道:“等回家后,该正经请个教书先生,瑞晴他们都大了,也皮了,我可教不好他们。”
槿蕊倚头靠着他的肩膀,低低启唇:“嗯,读书的事你作主。等我坐好月子,拜过公婆就走,我真得很想娘她们,我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久。”
“好,就这么说定了。”逸君反复的撩着槿蕊的长发,温语道:“不急,就快了。”
这可羡煞邻家伍嫂子,夫妻俩挨肩而坐,槿蕊贴耳厮语,不知说些什么,逸君总是体贴的陪笑点头,同为双身子,她怀喜六甲依旧里里外外忙活,这会拌食喂鸡喂鸭,米还没下锅,儿子们喊肚子饿,她男人是双手一摊,躲在竹椅上抽水烟,再看看人家槿蕊,是养尊处优待产,当成菩萨供养,时常听麻姑说夫妇俩感情好到不行,逸君每晚帮她擦洗身子,打量她的身形,十有**又是赔钱的丫头,越比较心里越不是滋味,心中烦闷,扔了东西,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开骂:“死鬼,老娘给你连生两个带把的,你还当大爷,等着我伺候,你瞧瞧人家先生,对他婆娘多好,生了丫头还是当珍珠宝贝般疼着,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大楣,怎么就和你做了夫妻。”
伍汉子睬都不睬她一眼,只顾着吞云吐雾,直到被伍嫂子踹上一脚,才张口:“你好意思拿先生娘子相比,也不怕臊的慌,人家是娇贵小姐,是兰花,你啊,顶多是路旁的牵牛花,这辈子多烧烧高香积福,求菩萨保佑来世投好胎,也生得一副先生娘子的标致模样,再改改爱唠叨骂人的性情,兴许能找到先生人品模样的好男子,只是这辈子是绝计没有指望,只好委屈你和我混床头。”
“找死啊,敢骂老娘是牵牛花?”伍嫂子又是一脚。
见她真动了气,伍汉子转软声调,赔笑道:“那我是狗尾巴草,咱们刚好是一对。”
伍嫂子不依不饶,骂骂咧咧良久,直到骂舒服了,方才消停,天色渐渐暗沉,昏黄的暮色笼罩四野,朵朵跑出来喊逸君和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