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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家娶媳妇弄得全东南郡府尽人皆知,倒不是娶妻的声势有多么浩大,多么巨靡奢华,恰恰相反,非常朴素,比普通人家还不如,老百姓们对此津津乐道。
都传池家的儿媳妇长得是美若天仙,面容似芙蓉初绽,纤腰如三月杨柳,肌肤宛拨壳的荔枝,再配上樱桃的娇唇,生得那叫一个精妙,致使池二傻为她两度犯了疯傻病,非她不娶,只是门不当、户不配,娶来只是为了哄池二傻玩耍,故此婚礼是极其的简陋,连族里的亲戚都未告知,既不请亲朋高邻、世家好友,也不摆流水席,只是在院里虚摆了两桌喜酒,比纳妾还要寒酸,更有游手好闲者,押赌池二傻何时厌烦槿蕊、池家何时把槿蕊休出门,面对世井种种的风言风语,槿蕊皆不在乎,关键银子到手了,而且有聘书媒证,只要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就成。
洞房花烛夜,槿蕊紧张、害怕,全身打寒颤等待圆房,池浩伦好归好,她心里却不能接受与不爱的男子亲密欢好,肌肤之亲应该是肉灵的结合,何况他还没有成年,残害幼苗啊。
没想,槿蕊的担心是多余,当他们喝完交杯酒,池浩伦被郑氏拖去,临走之前,他傻兮兮、乐呵呵道了句仙姑姐姐明早见,明天找她玩,槿蕊错愕的睁圆杏眼,半张着嘴,目送他们出门,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方才明白郑氏的意思。
池家家大业大,但是子嗣不丰,池老爷的五房妾室只有两房有所出,皆是女儿,唯独郑氏育有两子,大儿子出生当天便夭折了,池浩伦从落地起就病痛不断,是棺材瓤的虚弱身板,靠汤药喂大的,那可是池家的金珠宝贝,打小就与郑氏同床而睡,郑氏哪里敢把如花似玉的槿蕊放在他身边,要是他恋上男女之事,食髓知味,那身子禁不起几下子就被掏空了。
况且,池浩伦心志尚幼,也不谙男女之事,哪里晓得娶妻的含义,只想把槿蕊娶进门陪他玩耍,把她当鲜花珍藏,不让她受苦,能娶到手已是心满意足,看着池浩伦纯真无邪的笑脸,槿蕊泛起最真心的笑颜,忐忑的不安被抚平了,沧桑的心被慰藉了,如此甚好,池浩伦就是上天派来补偿她的天使,心忖先慢慢培养感情,待有了感情后,圆房、生子等事便能水到渠成。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被下人议论纷纷,她亦不当回事,有了银子,便有条不紊的开始她的计划,先用三佰两开办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书坊,然后着手雇人、刻板……忙得不亦乐乎拘。
依靠池家的关系,半月内书坊便开始运转;另一边,她使银子铺路通关系,托人为槿淳的事跑腿;云娘服下野山参,虽然未能断了咳症,但是每晚能睡足两个多时辰,比起先前的景况已是大好,身子在慢慢转好当中,正在槿蕊得意之际,麻烦也不断上来——女人。
原来池浩伦近身有两个大丫环,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名唤绿绛,一个名唤白茶,家生家养的丫环,是郑氏早早选定的妾室人选,待池浩伦成年了、身子壮实了,就放到房里传嗣用。
自古言:妻妾是天生的夙敌,自槿蕊进门后,她们在池浩伦跟前就失了宠,仗着她与池浩伦是有名无实的空头夫妻,尤其是郑氏根本不把槿蕊当正经儿媳妇看,时时挑刺,为将来休妻打下埋伏,故她们不把槿蕊放在眼里,常常出言挑衅,槿蕊忙活书坊的生意,没把她们当回事,她亦没有闲工夫与她们计较。
虽然不得婆母喜欢,但是,当家主事者池老爷对槿蕊是另眼相看,他与郑氏的想法不同,虽然表面上对槿蕊淡淡的,心里对槿蕊寄予厚望,他是走南闯北的精明买卖行家,遇人无数,慧眼识得槿蕊有经商的天份,儿子身子弱,性子更弱懦,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将来他百年后,偌大的家业该交由谁来打理,始终是他心头的隐忧,忽然槿蕊如天降般出现在眼跟前,她对银子的渴望如狼群渴望羊羔,说话做事条理清晰,凡事都先通盘打算清楚,分清利弊得失再动手,要是能把她载培出来,将来再由她把家业传给孙子,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法子,便先想试试她的身手如何,且看她能把书坊整出多大的名堂,便许她随意出入,不用晨昏问安,槿蕊得了方便,更是如鱼得水。
这日下晌,槿蕊要去书坊查看,白茶正坐在院里晒冬阳,懒洋洋的嗑着瓜子,瓜子皮吐了满地,“哟,少奶奶又要出门子啊。”
槿蕊回道:“出门办点事。”
白茶阴阳怪气的笑道:“我好心,说上一句,人人都说少奶奶把家里的钱都搬回娘家使,少奶奶还是少出门,省得惹人说闲话。”
白茶的姥姥是郑氏的乳母,母亲是郑氏的陪嫁,是得力心腹,她又是打小跟在池浩伦身旁伺候茶水,很得郑氏的心,身份比起其它的丫环自然高了一阶,那可是郑氏的正宗嫡派亲信。
“谁在乱嚼舌根。”槿蕊停下脚,想往她身上泼脏水,想挤兑她,她还不够份量,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冷笑道:“家中所有的银两用度都归婆母管,我不曾经手,何来此说,是谁告诉你的,你说出来,我到公公婆母面前争一争,辩一辩,还我公道。”
白茶闲闲道:“我啊,不记得了。”
“记不得了,只怕说的人就是你吧!”白茶的咄咄逼人的丑恶嘴脸与银月是何其的相似,想着当日自己不济受银月欺侮,今日她可是池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难道还要受丫环的气,槿蕊愤从心起,端起少奶奶的架式,指着她的鼻尖,厉声立目教训道:“白茶!你既知我是少奶奶,你是奴婢,我是主子,见到我既不行礼又不问安,你尊卑不分,按家规要杖责十。”
“你……你敢?我可是夫人的人。”白茶被槿蕊凌利的目光吓到,手一抖,手中的瓜子掉在地上。
“仙姑姐姐,原来你在这,我找你好一会了,快陪我跳宫格。”池浩伦笑嘻嘻跑来找槿蕊玩。
槿蕊的眼光扫过池浩伦,再对上白茶,“相公,白茶听见底下人议论,说我把家里的钱搬回娘家用,我正问她是谁在造谣生事,她不肯说,你帮我问问,还我清白。”
池浩伦一听,急得脸红白交错,上前一步,“白茶,仙姑姐姐问话你敢不答,你该打。昨爹还夸仙姑姐姐脑子好使,记帐簿的法子好用,仙姑姐姐怎么会做这种事,是谁在乱嚼舌根,我叫爹打断他的腿。”
白茶跪在地上求饶,“没人……没人说的,想是我听差了。”
池浩伦哪里肯依,非逼着白茶要说出个四五六来,到底是娇惯富家的公子,训起话也是颇有架势。
槿蕊对痛打落水狗没兴趣,便拉过池浩伦,“好了,听差也是有的。我刚嫁进家里,别为了小事罚底下,要不他们该说我不体恤下人。”
“可是……可是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池浩伦倔强地拧起眉毛,极像槿淳皱眉时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这不是正在保护我,你是好相公。”与其说是丈夫,不如说是多了个听话的弟弟,整天跟着她的屁股后面转悠,整天姐姐长,姐姐短,除去书坊和娘家,槿蕊尽量腾出最多的时候陪他耍乐子,给他逗笑话,劝他多吃多喝,对池浩伦心怀感恩之情,更是拿他当亲人相照,槿蕊指指院外,笑道:“你不是想看书是怎么印出来的,我带你去见识,你先到马车等姐姐,姐姐交待几句就来,外面风大,别冻着了,快去吧。”
“好啊,那你快点。”听见有的玩,池浩伦连蹦带跳往马车跑去。
槿蕊先打发走池浩伦,随后扶起白茶,温声软语道:“白茶,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今天的事我会忘得一干二净,绝不会记仇,但是……”忽然加大抓着她的手腕的劲道,语锋一转,眯眼寒恻恻喝道:“你如果想滋事寻不痛快,我便奉陪到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予他,你自己掂量着办。”说完,狠狠甩开手,转身离开。
白茶没站稳,趔趄几步跌倒在地,原来对槿蕊只有厌恶、嫉妒,现在又添了怨恨。
槿蕊领着池浩伦进了书坊,请掌事带他四处转转,自己转身进了后堂,打开院的大门,把待在外面的兰姑迎里门内,往院外左右瞄了瞄,巷里空无一人,轻轻的关上门,拴紧门拴。
槿蕊先扶着兰姑坐在上座的位置,然后笑盈盈递上茶水,“兰姑,来喝茶,上等的雨前龙井。”
兰姑就是帮海棠接生的产婆,笑道:“真是托少奶奶的大福,老婆子也尝尝这贡品的滋味。”
“应该的。”槿蕊也坐定,拉起了家常,“兰姑手技老道,经验足,我嫂子亏得您才少受了好多罪。”
寒暄过后,兰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