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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弦,想什么呢?近日来,总走神。”夜城歌捻着白子落下,唤着司若弦。
司若弦一听,回过神来,看了看棋盘之上的局势,轻轻捻起一颗黑子,略一思索便落下,正巧挡住夜城歌的攻势,这才回以夜城歌一笑,道“我只是在想柔贵妃的事情。那么,王爷呢?又是想些什么呢?”
夜城歌一愣,随即笑道“我们似乎都太了解对方了。”
“还记得当初我说可以救母妃吗?”司若弦问夜城歌,夜城歌点头“记得。”
司若弦说“不知道你们当初有没有留意到母妃手腕上的伤?”
“那是你做的?”虽然不愿那么去想,但司若弦的话似乎已经说明了那一点。
司若弦点头,思绪回到了当初,缓缓道“母妃根本就不是得了怪病,只是体内有未知名的虫子,它们喝血、食肉,迅速吞噬着她的身体,或许,那是一种盅,也或许不是。”
“还记得我曾让你们看过母妃的手上是否有何异样吗?那个时候,母妃的身子基本已经被掏空了,虫子就在皮下活动,我不知道你们为何看不到,想来,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曾用催眠术问过母妃,母妃之所以看到我会有那么大反应,是因为她被人强行注入了一些理念,一旦看到我,她的脑中便会出现幻觉,会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是我把她害成那样,至于她死前的那一次惊呼,是因为她与我一样,看到了身体里的东西。”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心里早已翻涌开来,但他耐着性子听司若弦说完。
“她手腕上的伤是我割的,也是利用那条口子,我将她体内的虫子都逼了出来,我会抱着被子出去,正是裹着那些虫子去毁灭,却不想,这一走,直接将她送到了死亡之路。”
“母妃的死,虽不是我直接动手,但也是因我而起。。。”
“所以,你就不解释了?”夜城歌很生气。若是司若弦所说不假,那么,他是真的冤枉了她,他真敢想象,若当初他狠下心来,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司若弦这个人吗?
司若弦很无辜“当时的情况,不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吧?最有力的物证摆在那里,最有信服力的柔贵妃指向我,既是无人能看到我身后站着何人,我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
“你说当时有人站在你的身后?”夜城歌仔细地回忆了事情的一切一切,倏然道“那人的目标其实是你,对吗?”
若然真是如此,那么,若弦在天牢里又受过什么苦呢?
。。
第二百七十六章 重新开始
“若我猜测不错的话,当是魔界中人,普天之下,那么恨我的人,恐怕也只有应杰了,不过,经上次魔界一事,我想,恨不得我消失的人,不只应杰、应齐。”司若弦说出自己的想法,夜城歌却是答非所问“当初花凌哲劫狱。。。”
话才出口,便被司若弦的打断,她说“他是为了救我而来,不过,城歌,我不知道花凌哲在后面的事情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你又看到些什么,听到些什么,致使你要那样恨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母妃的事情,花凌哲从来就不曾扮演任何角色,他只是为了司若弦而来。”
夜城歌皱眉,司若弦不待他说什么,继续道“或许你不知道,他是降魔族的人,降魔剑便是在他手中。”
“可这与你有何关系?”这根本就是不相关的两码子事情。
司若弦说“总有一天,谜底会全部揭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真的放宽心,如此,我们便能一起找出真正的凶手。”顿了顿“想要我司若弦命的人,可不能让他继续留下去。”
“那你为何当初不说?”她曾有好几次机会可以说吧?可她却是只字不提,宁愿他误会,宁愿他恨着。
话到了这个地步,司若弦与夜城歌还是未曾提起孩子的事情,夜城歌想,或许,他该相信司若弦的,至于那封信,或者,真的有隐情也说不定,毕竟,依着司若弦的谨慎,若真做了,怎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司若弦说“且不说那个时候你在气头上,不定会不会相信我说的,如果早早说了,我怎么知道你能为了我放弃到那样的地步?”
“你想想,你我是到过魔界的,但其他人没有,若是在母妃死时,我便说了出来,有谁会信呢?怕所有人也只会认为是我在母妃身上动了手脚。”
“再说见面之后,你的态度,教我怎么告诉你?你我的问题都未曾解决,我如何有心思去考虑那些。”
夜城歌突然想到什么,问司若弦“如果那天我不来,真的可能狠心地看着你死,那你会怎么做?”是死?还是离开?
司若弦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眸中却有着冷意“你既是知道我与人相异,七日不吃不喝不会致命,那么,也该知道,以我的性子会做怎样的抉择。”
夜城歌伸手抱住司若弦,道“我庆幸,当初来了,否则,夜城歌的世界,不知该有多寂寥了。”
司若弦回抱夜城歌,道“明日,我们出无忧谷去看看吧,前此日子,我已经放了消息出去,以应杰对我的恨意,接到消息的话,必定会前来,指不定还会有特别收获。”
“你用自己当饵去诱敌?”夜城歌说“你近些日子一直弹玄音琴,且用上了杀招,就是为了这一日?”
“‘天下第一琴’若是弹不了玄音琴,岂不是笑话?”
“玄音琴通灵性,倒真不是谁都可以弹的。”夜城歌突然想起曾经因碰玄音琴,差点死在玄音琴手上的连蓉,不得不说,玄音琴不是一般的认主。
“若弦。。。”
“嗯?”
“谢谢!”
“你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谢谢,况且,此次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
“恩,待查明真相,杀了那个人,我们便在无忧谷中度此余生,再不问世事。”
“好。”
她也很想,只是,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出了无忧谷,司若弦才发现,入谷之地,竟一片桃花林,欲入谷,必先破了桃花阵,别处桃树,早该是枯树,这里的桃树却是好得很,粉色的桃花占满枝头,风轻轻一扫,便带起落花纷飞,说不出的漂亮。
司若弦吹了一声口哨,好奇地看着夜城歌“这无忧谷倒还真是人间仙境,是不是所有的花种到了这里,皆是四季常开,不落不谢?”
“这方土地确实特别,桃花与曼陀罗的不落不谢,倒真是与此有关,不过,并不是所有的花种到了这里都如此的,比如百合,在这里便无法成活。”夜城歌倒也不隐瞒。
这令司若弦更有兴致了,这地儿有这么特别?还挑剔花种不成?
夜城歌说“这些事情还是以后慢慢研究吧,这会儿,我们是否应该想想怎么对付应杰?”
“要杀他,我一个人应该就够了吧。”司若弦琢磨着,近日来,她用起玄音琴可是越来越顺手了,玄音琴的不同,她亦是深有体会,回忆着应杰的本事,或者,她真的可以。
夜城歌却是想到当年在阎清宫的事情,以若弦的本事,还真的可以杀了应杰呢。只是,失忆的她,也有那样的迫力?
“回魂啦!”司若弦驾马奔到夜城歌身边停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夜城歌回头看了司若弦一眼,又看看天色,道“不管是不是应杰做的,都交给我来处理。”
司若弦有些为难“可他想杀的人是我,怎么办呢?”
“他想要动你,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依我看,他没有那样的本事。”夜城歌自信地说道。
司若弦笑“你还真是够自恋的。”
“咱们彼此彼此。”
“呵。。。”司若弦说“比赛一下,看看谁跑得快些?”
“好啊,正愁没乐子。”
于是,阳光下,两人策马奔腾,马蹄声,声声入耳,伴着阵阵两人的话音,徘徊在半空中,慢慢消散。
秋日的太阳,并不若夏日那般猛烈,木西国四季如春,金北国偏冷,处于两国交界之地,这会儿的太阳,看着大,金光灼灼,实则,并不晒人。
纵如此,经过一场奔腾,司若弦与夜城歌脸上也出了一层薄汗,晶莹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晶莹的亮光,轻轻滑落,碎了一地金光。
夜城歌与司若弦都下了马,随意找了一棵树靠着,夜城歌从马上取下水递予司若弦,司若弦也不客气,接过便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末了,很豪气地抬手一抹,唇上多余的水渍便沾在了手上,她将水交还给夜城歌,夜城歌也不讲究,端起便喝。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夜城歌将水绑回马身上,回头问司若弦。
只是回眸那一瞬间,便是愣在当场,瞬觉天地失色,如墨的眸子里,只有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影。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