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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暗自心伤的时候,突然见一个侍卫急急忙忙地跑来,跟门外地值班太监说了几句什么,值班太监又跟小路子低声地说了几句,小路便匆匆来报:“万岁爷,不好了,巴达礼把乔相和逄大人给截了!”
“什么?!”康熙大惊,从椅子上霍地站了起来,“巴达礼怎么会知道乔婉要出京?朕明明已经安排得相当周密了,他怎么会出现的?”
小路子有些慌张地看了康熙一眼,“皇上,逄大人和萧大人已经稳住了巴达礼,现在正往宫里来,要让您公断呢。萧大人说,您只管装作不知便可!”
“好,朕明白了,赶快派人去通知宁云,让他从刑部大牢撤走。”康熙想起了那云,连忙吩咐道。
“是,万岁爷!”小路子答应一声,疾步地出去安排了。
巴达礼押着乔婉、逄越和萧然,一路吵吵嚷嚷地要求见康熙。宫门的守卫无奈,只好急急来报。
康熙穿戴完毕,宣召。看到气势汹汹的巴达礼还有一身侍卫打扮的乔婉,故作惊讶地说:“这是怎么回事?乔婉你怎么会……”
“启禀皇上,罪臣胆大包天,越狱出逃,不曾想被土谢图大汗慧眼识破,于是前来请罪。”乔婉不知道萧然暗中做了安排,于是抢在巴达礼前头,把自己的罪名说了个清楚。
逄越也跪下说道:“皇上,微臣认罪,是微臣将乔相从大牢里劫持出来,强行带她出逃,还请皇上治罪。”
“臣也有罪,臣明知道他们要出逃,非但没有阻拦,还私开城门,助纣为虐。”萧然也乖乖地跪下认罪道。
巴达礼听着他们三个的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皇上您培养出来的臣子还真是能屈能伸,认罪认得一个痛快啊。皇上难道没有话说吗?”
康熙刚要开口,就见那云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皇上,不好了,有人闯进刑部大牢,劫走了乔相……啊,乔相,你怎么……”他故作吃惊地望着乔婉,又迷茫地看了看康熙,“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哼,宁云大人,您可真会演戏啊!刑部大牢可是你负责看管的,怎么能让逄大人单枪匹马地把人犯劫走了呢?我看你们八成是一伙儿地吧?”巴达礼不屑地哼了一声,看着康熙说道,“皇上,我巴达礼不是傻子,不会任人蒙蔽地。您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说法,这事儿就没完……”
第四百三十二章 砍头
虽然逄越和萧然承担了全部罪过,洗清了康熙和那云的嫌疑,可是巴达礼依然不依不饶,非让康熙立刻给他个交代。
康熙无奈之下,只能拖延到了天亮,上朝的时候征询大臣们的意见。经过激烈的争论,陈廷敬、武贤和裕亲王等人落了下风,索额图等大多数人一致同意将乔婉和逄越押赴菜市口砍头,以儆效尤。
一边是大臣们的强烈要求,一边是巴达礼咄咄逼人,康熙无奈之下,只好下了圣旨,七日后将乔婉和逄越押赴菜市口,砍头示众,以平众怒。
至于萧然,助纣为虐,徇私枉法,连降三级。萧然因为康熙没能保住乔婉和逄越,愤怒异常,当场摘下官帽,辞职罢朝,不理会众人的指责,扬长而去。
“皇上,您真的要杀姐姐吗?”杨芷兰刚刚生产完,不顾身体虚弱,急急地赶来乾清宫见康熙,跪地哭求,“皇上,请您看在姐姐昔日劳苦功高的份儿上,免了姐姐的死罪,求您了,皇上……”
康熙连忙把她扶了起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芷兰啊,朕也不想杀她。可是她杀死了土谢图的贤王,巴达礼不敢善罢甘休,再加上她逃狱,朕也无可奈何啊!”
“皇上,她是当朝女相,还是长公主,是您的义妹,也算是皇室的人,连简王爷犯下那样的滔天大罪都能留住性命,姐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即便是她有罪也罪不至死啊?哪怕您也把姐姐发配到黑龙江披甲人为奴。零点看书无论如何请您饶她一命,臣妾和小格格在这里求您了。”杨芷兰痛哭失声,“皇上,您不能就这么杀了姐姐啊,这对她不公平!”
杨芷兰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康熙的痛处。是啊。乔婉到底做错了什么?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自私地想要留住她,设计让她入狱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呢?如果没有多此一举。让巴达礼反客为主,乔婉也不至于会沦落到杀人地田地。归根结底都是他康熙的错。是他的自私害了乔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芷兰,朕明白你的心情,朕也很难过。”康熙沉痛地说。“朕知道对不起乔婉,也知道这样对她不公平。可是芷兰啊,她杀死的是刚安,是土谢图部落地贤王,所以她只能死,只有她死了,巴达礼才会咽下这口气,才会打消举兵造反地念头,咱们大清才会平安啊!”
杨芷兰用力地摇了摇头。“皇上。姐姐一次又一次地保住了大清的平安,救了您、救了太后娘娘、也救了臣妾。她地功劳大家有目共睹,为什么非要为一个刚安搭上性命?即便是刚安是土谢图的贤王,杀了他是很大地罪过,可是姐姐救下了这么多人的性命,还不足够抵消她的罪过么?臣妾不明白,为什么大清的平安要靠一个女人的命来换取,皇上,您告诉臣妾,这到底是为什么?”
“是朕无能,要用一个女人地性命来保江山;是朕懦弱,要用她的命来换取大清三年的平安。朕需要三年来充实国库,才好养兵作战,所以朕忍痛割爱,要牺牲她的性命,这样说你明白了吧?”这几句话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康熙眼睛通红地盯着杨芷兰,“你问朕为什么?朕还想问为什么呢?可是谁来告诉朕呢?”
杨芷兰被他震住了,呆呆地看了他半晌,才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是,臣妾明白。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你必须要以江山为重,臣妾无言以对。不过,能让臣妾去看看姐姐么?我们姐妹一场,总要话别一下,总要让臣妾送她一程,不然臣妾死也不会心安!”
“去吧,去吧,让小路子去帮你安排一下。”康熙痛心疾首地对杨芷兰挥了挥手,“如果她想要见谁,你都安排她见吧,朕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杨芷兰福了一福,“是,多谢皇上恩典,臣妾替姐姐谢主隆恩!”
康熙听着杨芷兰这话格外具有讽刺的意味,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龙案上。他知道是自己自以为是的安排,使得他在气势上一步一步地输给了巴达礼,所以才不得不把乔婉推上断头台。但是他不会让乔婉就这么死的……
乔婉和逄越竟然被安排到了同一间牢房,使得他们因为没能出逃成功的失落稍微得到缓解。乔婉跟逄越背对背地坐着,苦笑地说:“小逄,你说这次我们能逃过这一劫吗?”
“怕是难了。”逄越也苦笑地说,“皇上这次是彻底给巴达礼抓住小辫子了,如果不要咱们地命,难堵悠悠众口,我看我们这次必死无疑了。”
乔婉听他说这话有些心酸,“是啊,我也觉得死期到了,只是把你连累进来了。”
“不要再说那种话了,我们能死在一起也是幸事,来生还能做夫妻。”逄越伸手揽过乔婉,把她抱在怀里,“乔婉,死地时候你不能抛开我不管,我们一起去投胎!”
乔婉被他的话逗笑了,“一起投胎搞不好是一对双胞胎,到时候可是做不成夫妻了!”
“呸呸,坏地不灵好的灵。”逄越很迷信地吐了两口唾沫,捂住了乔婉的嘴,“不要乱说话,举头三尺有神明的。”
一说到神明,乔婉想起那两个巫女,忍不住自我解嘲地笑了。还说她能在这宫里遇到贵人,能回去,可是贵人在哪里?连命都搭上了,莫非要灵魂穿越回去么?
她又想起自己的父母,乔老爷子,还有好友南妮,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死了会是什么心情,会悲痛欲绝的吧?
想到这些亲友,她竟然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怨谁呢?怨天么?莫名其妙地就穿越到这个朝代,还要为国为君搭上性命,真是可笑,这大清国和大清国的国君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为了他们死呢?可是就这么身不由己地走到这一步了……
正在她感慨人生的时候,杨芷兰来探监了,抱着出生才几天的小格格……
第四百三十三章 赔罪
逄越默默地坐到一边,看着乔婉和杨芷兰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发酸。他不知道死后能不能在下面见到爹娘,本想有一番作为的,不曾想还没做出什么就死了。不过总算也给他爹洗清了冤屈,还不至于没脸见他们。更何况还给他们带着儿媳妇呢,想来他们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