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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赵氏脸色微变,随即厉声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南争有点儿结巴:“我,我,我们···”
王氏却直接壮起胆子问道:“娘,您说南城不是您的儿子的事情,是真的吗?”
赵氏脸色一沉:“这不关你们事,不该管的别多问!”
南多福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气愤的瞪了眼赵氏,仿佛在说,看你干的好事。转头便对南争两口子厉声道:“这事儿谁敢说出去,我就打断他的腿,不然咱们南家的脸面算是要丢尽了!”
南争两口子看着南多福黑沉沉的脸心里就发麻,自然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连忙诺诺的点了点头。
这谣言就像蔓延的毒气一样,渐渐往外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
这日,南庆正在榻上休息,红月小心翼翼的端了安胎药来伺候她喝下去。
南庆随手拿了个碧玉簪子,扔到红月手上的托盘里:“那次我家人来了,你表现不错,赏你的。”
红月连忙跪下谢恩,一脸感激,心里却在腹诽着:老爷那次赏了她那么多东西,她就拿这么一直破簪子就将她打发了!
“老爷去哪儿了?”南庆懒懒的问道。
“去谈生意了。”
“带着哪位夫人?”
“没有,这次,谁也没带。”
“哦?”南庆杏眸微睁,却听红月接着道:“是带了五夫人身边新收的一个小丫鬟,叫连珠,最近老爷和她正打的火热。”
“哼,”南庆冷嗤一声:“小丫鬟?弄死了去,手脚麻利点儿。”
“是,”红月垂头行礼,这样的事情她早已见怪不怪,在这吴府里,没点儿手段的女人,怎么可能活的下去?
南庆微微合了眸子,安然的睡去,心情无比舒畅,此刻的她却还不知道,一阵腥风血雨正向她涌来。
只听“嘭”的一声,门被大力的踢开,吴来财肥硕的身子冲了进来,将还在熟睡中的南庆一把从床上揪了起来:“贱女人,说!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南庆早被那一声踢门声惊醒,这会儿子被吴来财揪住衣领莫名其妙,却在听到他问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心里顿时又惊又怕,他知道了?
吴来财见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之色,心里更怒,一把将她从床上扔了出去:“贱人!敢给我戴绿帽子,还想把这野种生下来让我帮你养?”
那日得知南庆怀了孩子,吴来财是被惊喜冲昏了头,也没有想过其他的,但今天走在街上却听见别人在议论说这孩子是南庆偷了汉子才有的,还说像他那么大年纪的人,能有孩子本来就是很稀奇的事情。
仔细一想倒觉得的确如此,他已经好几年没再有过孩子了,怎么现在南庆倒怀上了?难不成真如别人传言的那般,南庆胆大包天的偷了汉子,还想冒充是他的孩子生下来!
想到这里,吴来财顿时火气上涌,抬脚便要往南庆的肚子上踹去,南庆连忙躲开,慌忙道:“老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孩子肯定是您的啊!妾身哪有这胆子做这等不要脸的事?老爷,妾身真的冤枉啊。”
南庆一脸悲戚,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这是您的亲骨肉,您怎么能不认他?还要杀了他呢?”
她一口咬定这孩子是吴来财的,只是想赌一把,赌吴来财并不确定这孩子是不是他的,赌赢了,她这招一定能管几分用,可若是她此刻就承认了,那她就必死无疑,吴来财的为人她岂会不了解,一定会将她千刀万剐。
吴来财的脸果然松动了几分,虽然很微妙,可还是被南庆捕捉到了眼里,南庆顺势爬过去,抓住吴来财的腿,哭的痛彻心扉:“老爷,妾身在您的眼里就这般不堪吗?妾身进府半年,哪一次不是尽心尽力的服侍老爷?妾身怎敢做这般出格的事情?”
一旁的连珠却道:“老爷,刚才在大街上,那么多人议论纷纷,奴婢还听到了好多不堪入目的传言,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是七夫人真的是行的端做得正,又怎么会有哪些风言风语?”
南庆恨恨的瞪了一眼连珠,连珠却毫不顾忌,高扬着下巴对上她的双眸。
吴来财一听这话,又想起了街上的人都围在一起议论他被带绿帽子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羞辱,火气又一次噌的涌了上来,怒道:“给我把这个贱人锁到柴房去。”
连珠暗暗咬唇,老爷到底还是不能确定这事情的真假,对这贱人也下不了狠心,若不借这一次机会除去她,等她翻了身,自己怕是要完了。
吴来财一甩袖子便出去了,连珠连忙跟上,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想着对策。
南庆心里暗骂吴来财无情,仅仅因为旁人几句风言风语便如此对待自己,可这样的事情既然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她又怎么会到今天还不知道?
抬眼冷冷的看向一旁的红月,红月心虚的垂下头:“夫人,您快起身吧,不然家丁来了,动作难免粗鲁,别动了胎气才好。”
南庆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抬手便在红月脸上扇了一耳光:“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儿也瞒着我不报,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
红月心里怕极了她,虽然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她有意不告诉南庆,让她毫无准备的接受吴来财的暴怒,可当她真正的面对她时,却还是无法真正的忤逆她的命令。
红月捂着脸跪了下来:“夫人,奴婢,奴婢···”
南庆气极,正要落下第二巴掌,家丁们便已经冲了进来,将南庆架了出去。
美味饱,孙绿烟搀着孙老爷坐在了一处靠窗的僻静的地方,小厮连忙跑过来伺候他点菜。
安乐却已经款步走了过来,一脸的笑意:“给孙老爷上两碗桂圆粥。”
“好,”小厮机灵的应了一声,便转身跑开了。
孙老爷笑道:“丫头还记得我这老头子的口味?”
安乐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给孙老爷沏茶:“您都是老熟客了,我这做老板的哪能这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孙老爷笑眯了眼,看着安乐的目光带着些许探寻:“丫头,你知不知道城里最近都在传的一件事?”
“自然知道,吴府的七夫人给吴老爷扣了顶绿帽子嘛,”安乐漫不经心道。
“那你说这散布谣言的人,会是什么人?”
“那七夫人的仇人吧,”安乐面不改色。
“我觉得这幕后之人一定厉害的很,心机也不简单,竟然在别人最得意的时候,找出这么一个死穴,还毫不留情,”孙老爷依旧笑着,可他眸子里的光芒却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我倒觉得心机深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对敌人狠一点就是对自己好一点嘛,看到敌人的死穴自然要往死里戳,”安乐不假辞色。
孙老爷却哈哈大笑起来:“果真是我看上的小丫头,见识就是不一般。”
“那孙老爷一定要记得多来小店捧场才好,指不定您还会看到那幕后之人更阴的一面呢,”安乐咯咯的笑道。
她知道,孙老爷一定查到了散布谣言的人是她,所以她也毫不隐瞒,她要的就是孙老爷的赏识,他的赏识就代表他不会插手这件事,只要他不插手,南庆的命便已经捏在了她的手中。
南庆才被关进柴房一天,身子就已经受不了了,一口水米未进,这几日养尊处优惯了的她一时间饿的两眼发花,苦苦等着吴来财什么时候将她接出去。
而大堂里,吴来财正坐在上首,听跪在地上的连珠“阐述事实”。
“前段日子,七夫人不是回了趟娘家吗,奴婢的姨夫也住在上桥村,那天姨夫重病去世,奴婢去给他送终,却在路过那片小树林的时候,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吴来财吼道。
“发现七夫人正和一个男人在小树林里,也没有看见红月的身影。”
“那男人是谁?”
“不知道,奴婢也不认识,”连珠摇头:“只是奴婢觉得他们似乎很亲密的样子,奴婢原先以为是七夫人的哪位哥哥,才没有不敢在府里多嘴,可如今,看着这情势,奴婢也怀疑···”
“啪”的一声,吴来财将茶杯掀到地上:“这贱人!”
五夫人连忙道:“老爷息怒。”随即对跪在地上的连珠冷声道:“你可是胡言乱语的?七夫人一向洁身自好,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奴婢手上还有七夫人那日遗落在小树林里的暖玉,”连珠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那枚吴来财在南庆生辰上送给她的暖玉。
吴来财暴怒:“来人,给我把南庆那个贱人拖出来!”
连珠垂头微微一笑,五夫人脸上也丝毫没有了责怪之意,反而多了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柴房的门被粗鲁的推开,南庆眼中浮上一抹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