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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在那边,看着赵氏的那举动,只觉得心里一阵快意,她巴不得南家的人全死了才好呢!那张肿成了猪头的脸上,在此时染上了一股子快意。
刘婶子无意中抬头一看,便看到了王氏那张丑脸上扭曲的笑容,心里一阵恶心,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再怎么说也是一起生活了十来年的婆婆,竟然到了这节骨眼儿上了,她还能幸灾乐祸!
南争已经吓傻了,他实在没想到平日里总是那般冷漠的娘,爆发起来会是这般的吓人,他心里更多的是害怕,他如今害的娘自杀了,爹能放过他吗?要是爹强烈要求村长把他给浸猪笼了,那村长就算是想帮着他再徇私一次都不成了!
郑青青还是原先的那副死人像,呆愣在原地,纹丝不动,对于屋内的一片混乱,更是充耳不闻。
刘婶子去李老太太家找了块干净的布,立马给赵氏破了口子的脑门儿上缠上了,又将人给弄到了李老太太的床上。
李老太太虽然心里恨极了南家的那小畜生,但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她自然也不会再去计较那些小节了,立马就给人把屋子腾了出来。
赵氏的脸色一直都是煞白煞白的,看的南多福真是一阵心焦。早有人跑去请大夫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到啊!
李老爷子从地里赶回来的时候,看着这屋里的一团乱麻,心里是一阵的窝火啊,尤其是那地上跪着的郑青青,他真恨不得直接一把掐死她,他对郑青青的恨意,比李老太太还要多,若不是村长的儿子白全及时的拦住了,他还真是会直接将她给弄死了。
南争心里思量了起来,娘还有气儿,那就说明还没死呢!他要是能一直在旁边守着尽孝道,不但能感动村民,还能感动爹娘,也许这浸猪笼的处分就可以这么抹过去了!
思及此处,南争立马是一脸的悲戚,顺便在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把,那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跪在地上哭嚎了起来:“娘啊,您为啥这般想不开啊,就算是为了咱家的那四个娃,您也不能这般意气用事啊,娘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您让儿子我心里怎么好受啊!”
村长看着他这幅嘴脸,不知道为啥,就是没由来的一阵不自在,转身就想直接进屋里看看赵氏的情况去,却被南争一把抱住了小腿。
南争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村长的裤腿上噌:“村长,您可不可以让我进去看看我娘,我现在可真是心急啊,她是因为我才想不来开的,若是不能看着她好起来,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啊!”
村长懒得理他,抽脚就要走,南争却抱的更紧了,嚎的声音跟杀猪似的:“我可是我娘膝下唯一的儿子了,这会儿子若是我都不能陪在她身边,她心里该多难受啊,村长,求您行行好,让我去看着我娘吧!”
这会儿子村长也不知道该放还是不该放了,毕竟南争说的话也的确是句句在理的,他是南家如今唯一的儿子,他若是拦着,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村长的大儿子白全看出了爹的困扰,便主动请缨道:“我去问问南老爹,若是他同意了,便放南争进去看着吧。”
村长这才点了点头:“也好,若是他爹都不愿意看到他,估计他娘也受不了见到他,那你去问问吧。”
“好,”白全得了允许,转身就往屋里去了。
南争却突然傻了眼,问南多福的意见?他现在恨不得杀了他,问他不是找死呢嘛?
果然,白全回来的时候,只带了一句话:“你爹说,要是他敢进来,老子直接打断他的腿。”
南争吓的身子一软,便趴在了地上,村长冷哼一声,抬脚就走了。
白全蹲在地上,对着南争笑了笑:“你爹还说了,若是你这次还能逃过浸猪笼的惩罚,他就亲自去县里找县太爷做主,县太爷不做主,就去找知府,反正,就是要弄死你,你节哀。”
南争的脸顿时变的煞白,哆嗦的半天,才道:“他,他,他真的这么说?”
白全起了身,摊了摊手:“我骗你干啥,过几天要浸猪笼的时候你不就知道真假了?”
随即也不顾那吓的半死不活的南争,阔步走了,白全心里其实特别看不起南争,觉得这样的败类早该死了。
他和自己的妻子虽然也是媒妁之言成的,之前都没见过面,但是早在拜堂的那一天,他便立誓要好好对待她,尽量互相尊敬,可是南争却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能把自己的娘气的自杀,这种事情他都能干的出来!
村长吩咐了几个汉子直接将南争和郑青青分别关到了自己家的柴房里,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得处理赵氏的这事儿。
大夫很快就来了,一大把年纪了,还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的,医者仁心,没办法放慢自己的脚步,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南多福一见大夫进来了,立马起了身,给大夫挪地方,那大夫看了一眼赵氏额头上依旧不断渗出的血,便立马先拿了药往她额头上撒,再缠上了纱布,这才开始给她诊脉,后来有翻了翻她的眼皮,摸着胡子摇了摇头。
南多福一见大夫这样子,心里也急了,连忙道:“陈大夫,到底咋回事儿啊?她要不要紧?”
陈大夫道:“她这情况很不好啊,我只能为她止血,只是那脉搏紊乱的很,老夫毕竟学术浅薄,这能不能醒来,我也难说,而且她一心求死,没有一点儿想要生存的意念,这一点更是糟糕了。”
南多福脸顿时就白了,腿一软,坐在了那椅子上,颤着嗓子道:“那,那咋办啊?”
老大夫连忙去扶着他:“您也不必太着急了,我一介村医,医术自然也不好,若是能到城里去请那些有名的好大夫,指不定就有希望了,不然,您去试试?”
南多福的眼里这才有了些许希望,可随即就黯然了:“我们家没钱,哪里请的起城里的大夫,那些名医自然都是大价钱,我····我怎么请····”
老大夫摇了摇头:“那我也没法子了。”
村长却道:“你可以去找元贞世子啊,听说他们还没走,就住在兰城的杨知府的府上呢!”
南多福倏地抬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看随即又带着点儿迟疑:“他们会帮我们吗?清兰从前·····”
村长却摆了摆手:“他们不是那般绝情的人,你如今走到了胡同里,他们不过是略尽绵力,一定会帮的,从前的事情,他们就算是要计较,也不会在这般危机的关头和你们计较的。”
村长十分笃定,那君城两口子都是性情中人,定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南多福却还是有些犹豫,这次他们回村来,也没有给他们南家啥好脸色,估计这心心里是恨极了他们了。
村长连忙催促着:“你去好好的给他们道个歉,求一求他们,他们定是会答应的,这会儿子你还考虑个啥啊,再犹豫你媳妇儿都没了。”
南多福这才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赵氏,咬了咬牙,拧身出去了,不管咋样,总要试试,如今就他们出的起这钱了。
南多福找李婶子家借了牛车,赶了牛车就往城里赶。
安乐今日去了一趟金丝绣庄,因为老王爷对这个地方挺敏感的,安乐就想着今儿就赶紧把事情办完,明儿一早就直接回京。
翠青色的马车缓缓的停靠在了金丝绣庄门口,那车顶上的流苏穗子是用珠子窜起来的,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盈盈的光泽,车身很是朴素,但是明眼儿人一看就知道那布料是上好的缎子,那高头大马上黝黑的毛发,油亮顺滑,一看就是精心打理着的。
金娘一天到晚就是和兰城里的权贵们周旋,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车内的主人身份定是不凡的,可是那车却面生的很,可能是头一次来。
对待高贵的客人,金娘自然都是亲自迎接的,立马从店里出来了,却见那车上下来一个女子,一袭月白色长裙,似烟笼醉月,盈盈波动,看到出来,是上好的织锦。
金娘的眼睛瞬间都亮了,出于职业习惯,她一向是看衣服不看脸,这会儿子难得瞅到这么好的料子,便更是顾不上去看人了。
安乐下了车,便看到金娘在哪儿愣愣的盯着她的那衣服看,笑了一声:“金娘,店里不忙吗?”
金娘这才回过神来,抬眼一看,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原来是小娘子你啊?不对,现在要叫你东家了,哎呦,也不对,我可忘了得给世子妃行礼了。”
前些日子,京城里的东家都传了书信过来,说金丝绣庄如今易主了,原先她还以为是谁呢,看了后面的名字才恍然大悟,看来这安乐在京城里的生意做的不错啊!
安乐笑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