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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阿文来了。”婢女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莫名其妙的互动,她扭着腰肢婀娜的走到床前,头微微一侧,将姣好的脸庞以最好的角度呈现在他的面前,行了一礼道。
不过某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徐明昊淡淡的抬了抬眼,瞥了瞥脸色明显发红姜佩雯,自然没有忽略她偷偷瞄过来的目光,修长的双腿一动,脚下一挪,人便下了床。
婢女垂了垂眼眸,眼底滑过一丝失望,恭敬的退到一边。
徐明昊来这庄子上住下已有好几日,但前段时间不是彻夜未归,便是独自一人收拾妥当了才出门,让这些有着小心思的婢女着实失望了许久。
没想到,今日六王爷竟然要招人服侍,怎让她们不雀跃,虽然动手的不是他们,但这也让留在庄子上为她们一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卧室的一侧,一排准备妥当的婢女和仆人早就侯着,端着托盘,徐明昊的衣袍、玉冠、靴子、中衣等以及洗漱的物品一一俱全。
平时徐明昊都是自己动手,一路走来姜佩雯这个小厮可谓就挂个名而已,别说服侍起床了,就是端茶递水都几乎没有做过,这猛然间让她伺候他更衣,姜佩雯瞅着那一排排让人眼花聊哈的物品,顿时有些傻眼。
她抬起眼看着站在床边的徐明昊,眉头轻轻皱了皱,大清早的搞什么鬼?
而此时,徐明昊也正好看向她。
四目相对,那黑如墨的眼眸刹那间闪过一丝笑意,他竟懂她的意思,只是唇抿了下,依旧闲闲的说道:“快点,本王今儿要去赴宴,别耽搁了。”
嘎?
姜佩雯顿时一愣,真要她动手?
看着半眯着眼,站在那里,一脸慵懒的徐明昊,昨夜还没消退的火气瞬间充满了胸膛,若不是旁边站着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她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脚。
服侍!
服侍你个大头鬼!
昨日徐明昊显然是装醉,但她却不认为他做这场大戏只是为了逗她好玩,若真是如此,他这六王爷未免闲的长毛儿了,找不到事做了!
最后她思前想后,她得出的结论便是他做戏是为了给某些庄子里的人看,而她只是个活脱脱的倒霉蛋儿,送上门去被戏弄的悲催货!
但这庄子的人除了徐明昊带来的人外,便只有“屋主”留在这的仆人和婢女……瞅了眼在床边站的笔直的婢女仆人,姜佩雯拼命的告诉自己,在这个四周随时都有间谍的地方,要淡定!淡定!千万不能演砸了!
重重的吐了两口浊气,黑着脸一把拿起第一个婢女手中捧着的托盘便往徐明昊怀里凑。
托盘很精致,上好的瓷器雕琢着花草和飞鸟,上面放着一个缀着翡翠花饰的银杯和银碟。
这是用来装漱口用的漱水和青盐。
在姜家生活了那么久,她倒是明白这古代富贵人家的讲究,这时代没有牙膏牙刷,所以便用柳树的嫩枝和青盐代替。
想当初刚离开姜家时,她还对此有极大的热情,认为这是一个无限的商机。但可惜她这个穿越者对牙刷牙膏的构造一窍不通,虽然后来用猪毛、木头自己捣鼓了一个出来,但漱口时不仅毛四处乱钻,还扎的牙龈生疼,不得已便放弃了。
而眼前这些漱口用品虽然和姜家见到的差不多一样,但显然姜家的和眼前这对物品不在一个档次。
NN的,万恶的特权阶级,待遇就是不一样。
瞅着眼前这精致的几乎可以当做装饰品的漱口用品,姜佩雯撇了撇嘴,端着托盘微微低着头,尽量维持着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可是她的心里却早已骂翻了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姜佩雯只觉得双手发酸,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
她不耐的抬起头,看向徐明昊,没想到却看见这大爷垂着手就这么闲闲的看着她。
姜佩雯眉头一皱,双目微微瞪了瞪,无声的吼道:大爷,你还不动手,想干什么?
徐明昊仿佛没看见她的眼神,他淡淡的瞥了眼在挤眉弄眼的姜佩雯,冷冷的说道:“是不是本王待你太过宽厚,竟然连洗漱这种事都要本王亲自动手了?嗯?阿文!”
那一声‘嗯’给付威胁意味儿,显然的,她阿文必须亲自动手伺候这位爷!
NN的,刷牙都要别人代劳,果然是大爷!
姜佩雯狠狠咬了咬牙,压住将她手中的托盘盖在他脸上的冲动,低声道:“王爷恕罪,属下知错!”那态度很是恭谦卑微,活脱脱的小厮样儿。
说完,将托盘放到旁边的矮几上,瞅了眼放在托盘上那根玉柄嵌着马尾的牙齿洁具,一把攥住就狠狠的往装满青盐的银碟里戳,直戳的盐粒飞溅,她才拿起端起装满清露的银杯,转身便往徐明昊嘴边凑去。
不过她的神情虽然保持着恭敬,但动作幅度却太大,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双手用力,那洁具就直直的往徐明昊脸上戳。
徐明昊侧了侧头,躲过迅速袭来的“凶器”,扫了姜佩雯一眼,眉头轻轻的一抽道:“算了,还是本王自己来吧。”
说完便接过洁具,自己动起手来,要真让这丫头伺候自己,估计得戳破一层皮,瞧他那副苦大仇深好容易逮到机会报仇的样子,徐明昊觉得自己显然低估了这丫头的小脾气。
早就该这样了!
自己有手有脚装什么大爷!
姜佩雯心中腹诽,人却退了一步,低着头静静的的站在一侧看着自己的脚尖,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脚尖,专注的看着脚上那灰扑扑的布鞋,仿佛上面有什么精致的花纹让她格外入神。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一柱香时间到了,但屋子里却一直很安静,没有一丝声响。
姜佩雯站的浑身不自在,心中直念叨:这王爷就是王爷,虽然性子那么恶劣惹人厌,但礼数却是极好,啧啧,这连漱口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
就在这时,手臂被人轻轻碰了碰,姜佩雯抬起眼,正好看到方才叫自己的婢女皱着眉瞪着自己。
干嘛?碰我干嘛?
瞪什么瞪!莫名其妙!
姜佩雯睁圆了眼。
别以为你那点小心眼能瞒过我的眼睛,就你这小样儿,徐明昊能看上你我的名字倒过来写!见那婢女眉头越来越高,姜佩雯心中一恼,正想发作,便看到她冷冷的低声道:“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服侍王爷。”
啊?
姜佩雯诧异的转过头,正好看见徐明昊冲着她直瞪眼,腮帮子鼓鼓的就像小时候去在老家看见的癞蛤蟆,一双美目也满是暗示的怒色。
不自觉的,姜佩雯嘴角一扬,笑声差点没冲口而出,若是有相机,真该将这难得的画面照下来留作纪念。
她含着笑瞅着徐明昊,慢腾腾的走到端着口盂的小丫头身边,慢腾腾的端起口盂,再慢腾腾的踱到徐明昊的身边,在他愠怒的眼神中,慢慢的将口盂托到徐明昊跟前……
就这样,因为姜佩雯的磨蹭,直到徐明昊漱口完毕,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接下来该穿衣了……
无论前世今生,姜佩雯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服侍过人穿衣,再加上徐明昊此时的模样和平时截然不同,在她的眼里竟然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所以她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替他理好中衣,罩上外袍,不经意间,她的手指接触到那滚烫的肌肤,顿时脑中般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上在床上的一幕幕,然后一颗心便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起来……
于是忽,姜佩雯那颗自诩灵光无比的脑袋开始打结,灵活的身体也开始变的笨拙起来……一会衣服绞在扣子上了,一会腰带弄歪了,一会她的头发缠到了他的扣子上……好不容易伺候徐大爷穿戴整齐,姜佩雯已经没有力气懊恼和羞涩了,只觉得全身乏力,头脑发晕,连呼吸都跟着不畅……
而一旁站立的仆人婢女虽然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面瘫脸,此时也两眼发直,为首的婢女更是脸色发青。
见过当仆人的,却没见过如此蹩脚的。
视线不由的转向那好不容易穿戴整齐,脸上全无一丝不耐,反而眉眼有些飞扬的六王爷,几人面面相窥,均看到对方的眼中的诧异和不解。
这样的主仆还真是特别……
徐明昊眼神轻轻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在转向一脸疲惫的姜佩雯,冷冷的哼了两句,大约是说她行为规矩实在不堪,以后必不会宽厚待之云云。
直听得姜佩雯火气腾腾腾的直冒,差点就没跳上去将他刚穿好的衣服扒下来让他自己动手再来一遍!老娘能给你动手已经很不赖了,你还好意思嫌弃!
接着在一群仆人婢女恍然、轻视和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就在姜佩雯就快要爆发的时候,徐明昊甩了甩衣袖,扔下一句:“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