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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那是他的孩子?”
裴筝攥紧了手边触及到的枝叶,只觉得心都在发颤,没想到她才离开了没多久,他竟然……竟然已经成亲生子?
她原以为她已经忘记了他,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他已经深深烙进了她的骨髓,她总是能够轻易分辨出他们兄弟俩的不同,即使他们长着一样的脸。
这一幕她再也看不下去了,不由转身跑开,却不知道树枝刮掉了她的一截衣角,引起的响动足以让人生疑。
“是谁?”
裴衍警觉的目光扫了过去,只看到晃动的树枝,却不见一个人影。
季重莲笑着倚在他胸口,打趣道:“临到老了还那么警惕,这是在咱们家里,方圆几里都安排了护卫看守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裴霜与木原野对视一笑,论武功或许裴霜最高,但木原野长年与暗卫打交道,侦察洞悉的能力自然是更强一筹,他们夫妻俩几乎是同时发现了裴筝。
只是木长空在逗弄着孩子没有注意罢了。
“只怕是筝儿回来了!”
裴霜笑了笑,目光转向了木长空,明显地见他面色一滞,“大哥,我与原野要带孩子,爹爹又要陪娘走不开,你去帮我们看看筝儿怎么样了,她都三年没回过家了,也不知道眼下野成了什么模样!”说着偷偷对季重莲眨了眨眼。
季重莲自然心领神会,拍拍衣服站了起来,“是啊,若真是筝儿回来了,长空快去看看,我与你义父去准备晚宴,好给筝儿接风!”
木原野接过孩子,附在木长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去吧大哥,你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天知道裴筝离去之后木长空疯了一般地找她,只是这丫头太过聪明狡猾,总是让人摸不清她的行踪,眼下总算是知道回来了,怎么能让她这般轻易离开?
木长空沉默地点了点头,转身便往那方走去,到了树枝旁后看到那截被挂掉的衣角,他取了下来凑到鼻间一嗅,原本紧绷的面容缓缓放松了下来。
真的是她回来了!
木长空眸中惊喜绽放,脚步再无停歇,向着裴筝的院子奔跑而去。
这次,他再也不能错过她!
番外三喜嫁
敲门的声音都响了有一刻钟,是什么让木长空有这样持之以恒的耐心,并且敲了那么久的门节奏都没有改变?
裴筝终于炸毛,一把抽了门栓,唰唰地开了门,“你烦不烦啊?!”
“不烦!”
木长空扯了扯唇角,虽然他不常笑,但笑起来却很好看,一时之间晃花了裴筝的眼。
眼前的女子果然是裴筝,不,确切来说又不太像是她。
当年的她不过是十五岁芳龄,时隔三年再次相见,她比他记忆中又长大了一圈,至少那挺立的胸脯着实傲人,他试着忽略过去,却又因为她激动的情绪而引发的起伏波涛又再次投注了目光。
“木长空,三年了,我已经离开你三年了,我已经决定要忘记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裴筝咬了咬牙,她真想撕碎木长空的笑脸,刚才不过是一时的迷醒罢了,她已是呕了半天的气,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那么,你忘记了吗?”
木长空向前跨了一步,裴筝不得不向后退上一步。
裴筝撇过了头去,闷闷地不发一言。
“筝儿,你走的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想了我们从前在一起的点滴……”
木长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段话要从他的口中说出有多艰难,可他还是说了出来,但是裴筝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让他很是挫败,难道他从前真有那么差劲吗?
木长空越走越近,裴筝越退越远,终于俩人远离了木门,他袖袍一甩,那门栓竟然自动给插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
裴筝皱紧了眉,虽然她不是没和木长空一处呆过,可也不需要紧闭门栓,他当这里是哪里,她的闺房,岂容他一个男人在这里撒野?
“不干什么!”
木长空抬头望天,半晌后,他的声音才闷闷地响起,“我错了,筝儿!”
“嗯?”
裴筝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木长空,“你错了,你错什么了?”
“我错了,错在不该放开你的手!”
木长空想要牵住裴筝的手,却被她闪身躲开了,心中又是一阵失落,难不成她真地不再喜欢他了?
“现在知道了?晚了!”
裴筝冷哼一声,背转过身去,“你如今孩子都有了,还跟我说这些,你是存心埋汰我不成?”
“孩子?”
木长空怔了怔,接着哑然失笑,“你是说泽儿?那是你姐姐和原野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姐姐的?”
裴筝这才转过了身来,狐疑地将木长空从头看到脚,这才点了点头,“的确,看你那副模样也生不出这般可爱的孩子,那就应该是我姐姐的没错。”说着走到了门口,“这下解释完了,你走吧!”
“我不走!”
木长空左右看了看,穿过珠帘直接进到了裴筝的内室,这里果然如多年前一样,布置一点都没变过。
裴筝急急地追了过来,见到木长空已经大大咧咧地坐在她的闺床上不由一阵气恼,什么时候他竟然也学了木原野的赖皮,果然不愧是双生子,就算外在的表现不同,这内里的本质也相差无几。
“你走,你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裴筝上前使劲地攥着木长空,耐何他一坐下便不动如山,不管她是拉是攥他都纹丝不动。
“啪啪啪”!
敲门的声音响起,裴筝不耐烦地回头喝了一声,“谁?”
“筝儿,是我!”
门外响起裴霜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忍不住的笑意,“扬州的郑家上门来向你提亲了,那郑家公子说认识你,你要不要出去见见?”
“是郑阳?!”
裴筝表情错愕,“他来向我提亲?”
“没错,是叫这个名字,看来你们果然认识。”
裴霜在门外笑道:“筝儿,你刚回来便有人来提亲,看来郑公子与你的情谊非浅,这门亲事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
木长空一下坐直了,“你敢?”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门那边,裴霜没事来凑什么热闹,这妮子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裴筝压根就没想过会与郑阳那小子怎么怎么样,对了,他也是刚刚回到扬州,而她随后便往彭泽出发,不过中途耽搁了一阵他便追到了家门口,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看着木长空一脸妒愤的模样,她还是有些惊奇,这又是唱的哪出?
心思一转,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中成型,木长空他不会真地喜欢上她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中不抑制地浮上了一抹狂喜。
人说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珍惜,难道她离开的这三年他才知道自己对他有多重要吗?
那么前面几年他都干什么去了?那些明知道她会伤心流泪的事他也干过了不少,男人就是这般犯贱吗?
压住心里偷偷雀跃的欢愉,裴筝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木长空,转身就走,“姐,告诉郑阳,我答应嫁他了!”
“你……”
木长空唰地一下跳了起来,就在裴筝要跨过珠帘之时拉了她回来,俩人重心不稳双双跌倒在了床榻间。
木长空狠狠地瞪向裴筝,这丫头难道就是老天爷派来磨练他的吗?
“你要干什么?”
裴霜努力地挣扎着,耐何木长空就像铜墙铁壁一般,她不能撼动分毫!
“不准嫁他!”
久在王位上,木长空发号施令惯了,这样命令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裴筝只是斜斜地睨了他一眼,极为不屑道:“你又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是……”木长空顿了顿,看着裴筝亦发得意的模样,不由把心一横,“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我是谁!”
话音一落,双唇已经覆了上来,裴筝只觉得唇上一热,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样,没声音了?”
季重莲凑近了门边想要听得更清楚,无奈内室隔得太远,除非她们能偷偷摸进去。
“娘,该是成了!”
裴霜笑得一脸暧昧,又附在季重莲耳边低声道:“那个……我听见他们……嗯……啊……您懂的。”
季重莲与裴霜对视了一眼,笑得一脸奸诈。
有时候爱情是要用激将法的,不激不成,也是这个郑阳来的太是时候了。
郑阳有些拘束地坐在大厅中,院外满满地摆着他提亲带来的礼盒,虽然一路上他也信心满满,但到了裴府后还是有些没底气。
裴大人虽然如今未在朝为官,可是声名在外,受人敬仰,他们郑家一代商贾,想要与裴家结上这门亲事也的确是高攀了。
大厅中除了他以外就坐了两个男子,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半寸长须,面容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