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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说,叶瑾瑜揉的还真是很到位,原本的疼痛一点一点退去,赵云阳甚至还觉得脚踝处有些微发热的感觉,微微有些诧异。
叶瑾瑜在一旁笑道:“从前学武的时候没少磕着碰着,一般的轻伤我都是自己回房抹药酒,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倒是好些年没再受过伤了……”说着又在赵云阳的脚上揉了几下,这才放下了裤管盖了被子,转头道:“倒是没伤着哪里,相公下次记得小心些!”
赵云阳“嗯”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脑后,这才往旁边挪了一分,看着叶瑾瑜又重新躺了下来。
眼睛已经适应了房中黯淡的微光,叶瑾瑜伸手在被子里一阵摸索,终于是握住了赵云阳的手,这才安心地笑道:“相公,有你在身边,真好!”
赵云阳只觉得掌心一阵发热,忙握紧了叶瑾瑜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若是在叶府,他会十分节制,可不知道怎么的,今日从见到叶瑾瑜开始,他就迫切地想拥有她,紧紧地抱住她……
“相公,等你病好了,咱们就回上京城吧!”
叶瑾瑜转头看了一眼赵云阳,眨了眨眼,“没有你陪在身边,我在家里也睡得不安稳。”
“你这傻丫头!”
赵云阳觉得鼻间涌上了一股酸涩,赶忙撇过了头去,只低声道:“学武辛苦吗?”
叶瑾瑜笑了笑,转而俏皮地问道:“那相公学医辛苦吗?”
赵云阳微微一怔,接着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怎么不辛苦呢?若是你想要比别人做得更好,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过来的……虽然辛苦,但那也是我的追求!”
叶瑾瑜笑着倚近了赵云阳的肩头,“我与相公一样,虽然也曾觉得辛苦,但若是没有了这一身武艺,我想我便不会是今天的叶瑾瑜了……指不定就像那些闺阁小姐们,每日就绣绣花弹弹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不得闷死我啊!”说着已是掩唇笑了起来。
“你啊!”
赵云阳无奈地一笑,眼底的宠溺像水花一样荡漾开来,一双眼睛在暗夜里闪着潋滟的波光。
叶瑾瑜抬起头来正好望进了那汪如墨深潭里。
久久的对视,两颗心同样的火烫,彼此似乎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相公,我……”
在这个紧要关头,叶瑾瑜还是清醒了过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赵云阳,因为这是他的习惯,“那个……我小日子已经完了十天了,所以这不是……”
“这不是什么?”
赵云阳嗓音有些沙哑,伸手拂过叶瑾瑜垂落在颊边的乌发,手指不经意地抚过她发烫的耳尖。
叶瑾瑜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过电似地全身一颤,从头皮到脚尖都绷紧了。
“傻丫头,从前是我的不是,今后不会了……”
赵云阳轻声一叹,与其说这是对叶瑾瑜的保证,不如说是对他自己的释放。
这样的压抑,这样的为难,让他爱的人担忧受累,这样的日子他不要再过下去了!
孩子的姓氏有那么重要吗?
他只要知道那是他和叶瑾瑜的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因为他爱叶瑾瑜,也爱他们的孩子!
“瑾瑜,我爱你!”
仿佛呢喃似的倾吐在唇间滑过,叶瑾瑜还未反应过来,赵云阳的双唇已经覆上了她的,辗转碾磨,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比起赵云阳所做的事情更让叶瑾瑜感到吃惊的是他所说的话。
是爱她吗?
她没有听错吧?
她应该没有听错!
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叶瑾瑜更用力地回抱住了赵云阳,毫无保留地献出了自己的一切!
夜,还很长,彼此的心,却贴得很近。
成亲一年有余,到了此时,他们夫妻才迈出了这心灵契合的第一步,当然,也是那最至关重要的一步!
☆、第【233】章 两凤相争,如芒在背
这个年节发过得尤其清冷,因为没有了裴衍在身边,整个将军府里也是寂静无声,除了廊下挂着的红灯笼在迎风招展。
霜姐儿满三岁了,筝姐儿与元哥儿也会自个儿走路,见到季重莲时会奶声奶气地唤她一声“娘”。
从甘肃运来的年礼尤其丰盛,除了各种风干的野味,还有果脯与蜜饯,几张上好的白狐皮与灰貂皮。
白狐皮季重莲给敏福郡主一张,又往宫里皇贵妃、皇后娘娘那里各送了一张,自己留下一张准备做个小袄,灰貂皮给几个孩子做了坎肩。
甘肃冬天也冷,还好她前几个月已经给裴衍捎去了几件大毛衣裳,还有她亲自终缝制的棉袄,连毕焰和木家兄弟的也没落下,想来年前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了。
原本季重莲还想带着几个孩子去丹阳过年,但想着这是裴衍不在上京城的第一个年节,若是她也借故离去,不到宫里进行参拜,难免会有人传出微言,这才留在了将军府中。
过年的人也不过,除了几个孩子外,便是季崇宇与敏福郡主夫妻,满满的围了一桌,有大有小。
考虑到筝姐儿与元哥儿在圆凳上坐不稳,季重莲特意设计了童椅让木匠师傅照做了出来,前有木围,后有椅背,而且高度刚好和大人们坐在圆凳上持平,这样两个孩子坐在上面也不怕他们会摔着。
敏福郡主围着童椅走了一圈,不由连连称赞,“姐姐倒时候将图纸给我,我也要做几把这种椅子囤着,到时候给孩子用。”
季重莲笑着点头,“回头你生下孩子,我自会给你备着的。”
敏福郡主甜甜一笑,“那就有劳姐姐了。”
“一家人还说什么客气话!”
季重莲笑着摇头,目光又转向了季崇宇,“这次年节父亲没写信催你回去过?”
季崇宇可是季家的门面,听胡氏说季明宣常在丹阳的亲朋好友中吹嘘自己的儿子是多么了不起,中了状元不说还迎娶了郡主,这可百年不遇的喜事啊,也足够他津津乐道好些年了。
季崇宇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相,“怎么没催我回去,只不过我说京中有事走不开,便推了过去,等着年后祭祖时再回去吧,到时候同姐姐一道。”
“是啊,年后祭祖,又到了这个时候了!”
季重莲感叹一声,有些欣慰地看向季崇宇,“你如今有了出息也成了家,到母亲坟前我也能有个交待了。”
季崇宇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拉了敏福郡主的手,“咱们成亲也有段日子,这次年后你便同我一起回丹阳拜祭母亲!”
“好!”
敏福郡主笑着应了一声,“我也有些想祖母他们了,还有四太太酿的果子酒,真好喝!”
季崇宇与敏福郡主成亲之后,季老太太他们一行人又呆了将近一个月才起启程回的丹阳,这段日子大家相处还算是愉快,胡氏八面玲珑和谁都处得好,敏福郡主也很喜欢她。
“娘,我也能喝果子酒吗?”
霜姐儿眨了眨眼,抓着季重莲的衣袖摇了摇头,又向敏福郡主探过了头去,“舅母,果子酒甜不甜?”
“甜!”
敏福郡主笑着捏了捏霜姐儿的小脸蛋,“果子酒是甜,但却是会醉人的,你年纪小是不能喝的。”
霜姐儿顿时有些泄了气。
季重莲转头吩咐琉璃端上了鲜榨的果汁,挨个儿给孩子们满上了一杯。
元哥儿正在吃着奶娘喂到嘴里的鱼片粥,这小子鼻子也灵,闻到果汁的味了,转眼就不喝粥了,小手使劲往桌上伸去,“要,要!”
筝姐儿倒是将一碗粥喝得干干净净,奶娘给她擦了嘴,她这才笑眯眯地盯着眼前的果汁,不用她说,奶娘便端起来喂了她一口。
“看看他们俩个,”敏福郡主掩唇一笑,“还是女孩子文静可爱,元哥儿什么都想要争个先,淘气!”说着点了点元哥儿的鼻头。
元哥儿正喝着果汁欢快着呢,无端地被人点了鼻头,抬起头抗议了几声,又就着奶娘的手埋头苦干了。
惹来众人一通大笑,一顿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季崇宇让小厮搬了些烟花过来,就在宽敞的院子里点燃了,几个孩子隔着窗户看着,忍不住兴奋地拍手大叫起来!
敏福郡主也有些手痒,跑到院子里和季崇宇一块放烟花。
看着漫天五颜六色的烟火,季重莲静静倚在门框边,面庞在花火的映衬下耀出一片红光,抬头望去,似乎每一朵烟花里都能看到裴衍的笑脸一般。
不知道此刻甘肃的天空上是不是另一片的火树银花?
还记得去年的元宵,他们曾携手漫步在东城河边,那满目的河灯犹如繁星坠落,星星点点地在河带里飘遥着流向远方,那是她对家人亲朋的祝愿。
只是今年,恐怕没有人再同她一起放河灯了。
初一一大早季重莲便穿戴整齐地入了宫,敏福郡主与她站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