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特别是见到裴衍那副冷得像要吃人的面孔,她更是感到大祸临头,忙不迭地对着裴母跪了下去,只不住地求道:“老夫人,夫人一定知道了什么,您一定要救婢子,婢子可都是按着您的吩咐做事啊!”
“你哭个什么劲儿,还没人来问罪,你便自己先乱了阵脚,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裴母冷哼一声甩开了林梅,大步向前走去。
就是知道这次事情难做,她这才给了马氏母女一千两银子,让她们别心疼钱,一定要找些手段利落的江湖人士,若是这样都让季重莲逃脱了,那莫不是老天都在助她?!
季重莲与裴衍并排而行,她面色沉凝让人看不出喜怒,那一身染了血迹的衣裳早已经被换下了,此刻的她穿着一件芙蓉色鸡心领直身褙子,月白色挑线裙,虽然是极素净的颜色,却带给人一种沉静肃然之感,她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握紧的拳头已经缓缓放下了,若不是筝姐儿与元哥儿无事,只怕她这份怒火早已经压抑不住了。
孩子送回了上房,又托了大姑母季明惠照看着,裴衍也唤人去请了小田大夫,务必要给两个孩子做个全身的检查,谁知道之前奶娘刘氏还使过什么坏,特别是筝姐儿吐奶的那一段日子,已是成为了季重莲心中沉重的阴影!
那么小的孩子缘何要受这种罪过,还不都是因为这些大人的贪婪。
而这些人怎么对她,她都能受了,可是若要伤害她的孩子一星半点,她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想到裴母季重莲眼神一默,她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裴衍与季重莲从这一厢来,裴氏却是从另一边的回廊转了过来,她本是回了自己的苑子看看两个孩子与丈夫怎么样,又去了一趟厨房吩咐给裴母熬些清润消火的汤水,再到正厅时见到相携而来的裴衍夫妻,也只是怔忡了片刻便快步迎了上去,急声问道:“孩子可是找到了?”
裴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已经找到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裴氏双手合十念了声佛。
裴母看得纳闷,不由狐疑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霜姐儿出了事?”
季重莲看了裴母一眼,那眼神冷得有如冰箭,裴衍却是拉着她的手跨进了厅里,与裴母擦肩而过,“咱们进去再说!”
裴母跺了跺脚,满脸的恼色,“这小子,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裴氏也觉得有些不对心中暗自猜测着,但还是上前来挽住裴母往厅里行去,又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裴母,原本她只是怕裴母担忧才没有说破,眼下一切过去了,说出来也无妨。
“这……这怎么可能?”
裴母有些震惊地看向裴氏,目光再转过了裴衍与季重莲,这才狠狠地瞥了一眼林梅,咬牙道:“什么狂徒竟敢这般猖狂,连咱们将军府的人也敢动?筝姐儿与元哥儿可还好?”
裴母有些心焦地看向裴衍,对林梅那一瞥到底不敢久了,只怕其他人看出端倪。
“幸好安叶找到了筝姐儿与元哥儿,这才知道刘奶娘竟然与歹人有牵连,若不是有她作内应,两个孩子也绝对不会脱离大人的视线。”
裴衍眼神沉静地看向裴母,唇角忽而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来,“老夫人可知道这歹人是谁?说起来那还是咱们相识的……”
“咱们相识的?”
裴氏震惊地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
裴母心下却是一沉,对裴衍追寻的目光更是躲闪不已,脑中思绪千转,心中暗道了一声糟糕,不会是马氏母女为了省下这笔钱亲自上阵了吧?
想着这母女俩的禀性,倒是有这个可能。
可是为什么她们不动季重莲,转而盯上了筝姐儿与元哥儿……难道她们是打算……
裴母脸色不禁沉了沉,这两母女真是好毒的心思,她只不过想要季重莲消失,这两母女竟然想要绝了他们裴家的子嗣!
不过……想想又有些不可能。
若是季重莲不死,那纵使孩子没有了,他们夫妻还年轻照样可以生养,单单只毁了两个孩子对马氏母女有何好处?
裴母想来想去有些想不通,渐渐思绪乱成了一团,手心更是出了一层冷汗。
裴衍点了点头,目光却是掠过了裴氏,直接看向了裴母,“老夫人可还记得郑宛宜?”
“郑宛宜?”
裴母双手一颤,手中的念珠噼啪落地,碎裂成无数的晶石四散开来,她脸色惊惧地看向裴衍,“她竟然还没有死?!”
郑宛宜对他们有多么怨毒,裴母心里很清楚,若是两个孩子落在她的手中,那无异于是九死一生!
她对自己的孩子都如此狠心,又怎么会放过裴家的人?!
裴氏也惊讶地捂住了唇,满脸地震惊,“怎么会是她?”
林梅猛然地抬起了头来,却发现季重莲的目光一直冷冷地看向她,她心中一突,整个人已经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难不成……。难不成竟然是她将郑宛宜带进了将军府?
想起那个脸上长着黑斑但眼神冷厉,又隐隐透着一股熟悉感的女人,林梅脑中如有电光闪过,一刹那间便醒悟了过来,原来她就是郑宛宜!
季重莲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了林梅,她每走上一步,林梅就止不住地将头埋得更低,似乎这样便能让人忽略她的存在,可看着那双银缎上绣着半开青莲的秀鞋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地放大,她终于止不住腿软地跪在了季重莲跟前,整个人抖得犹如风中落叶。
“林梅,你着实让我太失望了!”
季重莲的声音很平静,但却带着一股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重与压抑,“你这样做,便是不给自己留退路了,我虽然不是随意迁怒的人,但你的做法更会让你的家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林梅颤抖不已,只是牙关都咬紧了,没有证据的事情她向来不会承认,若是季重莲只挖了个陷阱,难不成她还要往下跳不成。
想到这里,林梅不由将目光转向了裴母。
裴母怎么说,才能决定她的命运,而她相信如今她们俩人是绑在一起的,若是裴母想要撇开自己,那这屎盆子她说什么也要扣些上去。
裴母虽然不喜林梅这般摊上自己,但事到如今她也只有强撑着笑脸道:“重莲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林梅虽说如今在我跟前侍候,但从前可是你身边的人,她的品性最是淳厚不过,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来!”
季重莲勾了勾唇角,嘲讽一笑,“若是林梅不会,那老夫人呢,您会吗?”
“你这越说越没谱了!”裴母有些心虚地转了目光,佯装恼怒地看向裴衍,“你媳妇这般说你也不管管,我可是她的婆婆!”
“老夫人有把自己当作是我们的长辈,您孙儿孙女的祖母吗?”
裴衍神色渐冷,他一直没说话只在一旁观察着裴母的反应和表情,可结果让他很是失望,没想到这件事情真的与裴母有关,那么唯一意外的只是她不知道这一次来的人竟然是郑宛宜吧。
裴氏看了看季重莲,又看了看裴衍,有些头痛地抚额道:“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全然都不明白?”
“姐,”裴衍的目光转向裴氏时到底柔和了几分,只是嗓音仍然清冷,“老夫人串通了马氏母女,要害自己的媳妇和孙儿孙女,这样的事情搁在你身上,你能相信吗?我想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而这偏偏就发生在老夫人的身上!”
裴衍勾起了唇角,与其说他是在嘲讽自己的母亲,不如说他是在自嘲,他的母亲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如此让人心冷,如此让人失望!
在决定将裴母送进庵堂里时他还无数次地希望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希望有更强有力的事实来将这一切推翻,可是现实到底事与愿违,即使真相如此丑陋,他也不得不直面这样的结局。
“不……不可能!”
裴氏惊得倒退两步,之后猛地看向裴母,摇晃着她的手臂急声求证道:“母亲,您告诉阿衍,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您做的,不可能的……”
“我……”
裴母张了张嘴,她是想要辩解的,可季重莲的目光仿佛看透到了她的心底,那嘲讽与不屑的冷笑让她所有的掩饰都无所遁形,她觉得指间有些发冷。
“母亲……难道真的是您?!”
裴氏彻底怔住了,看向裴母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她退后了两步却还犹不可信地摇着头,口中喃喃道:“即使您不喜欢弟妹,可筝姐儿与元哥儿他们到底是您的亲孙啊,您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郑宛宜带走……若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您怎么能安心?”
“不,郑宛宜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