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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呢……她甚至不敢告诉简云绮今儿一早王府的护卫便捉回了杨涛,这个男人甚至还暖在寡妇的被窝里享受,又哪里知道简云绮如今受的苦?
这样的男人死了也是活该!
日子总会过去,燕王妃想等着简云绮想通了平静了再告诉她这事。
眼下叶瑾瑜已是离开了梁城,顾忌着叶家金吾卫的身份背景,燕王妃不好下手,可这笔帐她还可以算在季重莲的头上。
这事总归没完!
*
燕王府的宴席过了之后,裴衍又开始正常往军营里办差了,若是忙完了军中的事务,总是早早地回府陪着季重莲,也不爱参加什么应酬之类的,新婚的俩人你侬我侬,日子倒也算过得甜蜜。
梁城地远,虽然离着过年还有两个月,但季重莲不得不开始为各家准备年礼,特别是远在江浙两路的亲人,季老太太在丹阳的老家,季幽兰夫妻在徐州,裴母在彭泽,还有季芙蓉、季海棠,裴氏夫妻以及一双儿女。
三伯父季明忠与容芷那方也没个定数,给三房的礼她还是决定一并送到在丹阳的三伯母姚氏那方。
大姑母季明惠他们一家人虽然搬到了大姑父石毅的任上,但是念在姑侄这么多年的情份上,年节的礼数却不能少了。
可喜的是就在季重莲前往梁城的路上,也就是夏天的时候,季幽兰与季海棠先后产下一子,季海棠终于稳稳地坐上了敏怡郡王府世子侧妃的位置,全家人都为她高兴,洪姨娘更是在庙里捐了一百两的私房钱,为季海棠的两个孩子都求了一道平安符。
曾姨娘也不甘落后,她娘家本就有钱,嫁妆也是丰厚,一挥手便捐了一千两的香油钱,寺庙里的主持都乐得增不开眼。
这些趣事是四太太胡氏写信告诉季重莲的,季崇宇很努力听说夫子对他多有赞赏,这孩子也越来越老成了。
家人平安,家业顺遂,胡氏如今愁的却是怎么样都怀不上孩子,为着这事她没少去求医问药,但一直都不见起色。
季重莲便在信中宽慰胡氏,孩子这事只能顺其自然,最主要地是把心放宽,你求的时候他不来,你不求他的时候他偏偏就来了,就像佛家所说,得子也讲究个缘分。
对于子嗣这事季重莲知道季明宣自然是不急的,他又不是没有儿子,名下四个子女,两个女儿嫁了,不还有两个儿子傍身吗,他照样吃喝玩乐吟风弄月,过得极其潇洒恣意。
柳姨娘如今就一心扑在季崇天的身上,可这孩子读不进书,又想跟着季明宣出去鬼混,她只能拘了他在家里,竟然怕儿子一心向外还给配了两个俏丽的通房。
季崇天可才十四岁的年纪,胡氏将这事禀报到季老太太那里,老太太气得不行,好好的孩子终于是被她养歪了去,但他姨娘纵着,他自己又乐得开怀,天天和那两个通房私混,让这些老辈的都脸红。
还是胡氏想了个主意,早点给季崇天定下一门亲事,他姨娘既然这般不着调,那就找个媳妇回来管束着他。
至于季崇宇那方,倒也不怕弟弟娶在前头,他毕竟是要科考的,将来若是中了两榜进士,还怕讨不到一个合心意的媳妇吗?
季崇亮跟着季明忠跑商,他的亲事自然有他父亲和容芷操心,曾姨娘即使想要插手,儿子在外她也鞭长莫及。
听说在上京城里的大太太都在给季崇宝相看对象了,十六岁的少年还是有些不着调,不过托了他父亲季明德在朝中的关系好歹先找了个衙门的胥吏差使做着,今后再谋他途。
季重莲把要送礼的单子按照亲疏远近都理了一遍,至于在梁城新近认识的那些太太们,她准备再挨个排一排,到了十二月再送礼也不迟。
关于采办节礼的事外院的朱管事有经验,季重莲遂把他叫到跟前来问话。
这位朱管事原是军营里的一名幕僚,因为不幸伤了腿行动有些不免,便向上面讨了个差使,正巧裴衍这里要用人,就一起将他带了回来,打理外院的一应事务。
朱管事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年纪不过二十五六,也算是相貌堂堂,穿着藏青色的长袍,只是因为伤了腿,走路时略有些跛,但就站在哪里却是谁也看不出来,身姿看着也挺拔。
据说朱管事从前是娶过妻子的,只是妻儿都不幸早亡,如今还是孑然一身。
季重莲是第一次寻了朱管事来内院问话,他既没有谦卑也不谄媚,表现得中规中矩,问什么说什么,不该他说的一个字也不多说。
“这么说,去年也给锦安侯那边送了礼的?”
季重莲看着府中各种礼庆时节的来往细目,例如节下送的是什么礼,对方回的又是什么,若关系远的,四色神盒就打发了,近一些的少不得还要添置一些其他东西,或者增加礼盒的量,一笔一笔记得很清楚。
由此可见朱管事是个细心的人,怪不得外院在他的管制之下从来没有出过什么茬子,裴衍放心,她也能少操分心。
“是。”
季重莲问话,朱管事微微欠了欠身,“锦安侯虽说如今不在朝堂当差了,但那是祖辈传下来的爵位,世袭罔替的勋贵之家,若是真有个什么事时,能够得到锦安侯府的支持和看重,对府中上下那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朱管事难得说那么长一段话,且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剖白得很清楚,季重莲不由点了点头,这个人做事沉稳,就是心思有些难测,目前还不好把握,她要再观察一阵子,若是能全心地信任,那少不得又是府中的一大倚仗。
就像司徒耿之于燕王府,虽说只是个长史,但他说出的话在燕王心中却是有分量的。
季重莲后来才知道,安叶想办法将杨涛的消息漏给了一个护卫知道,开始那护卫还不以为意,好在司徒耿恰巧经过听到两个护卫在那里议论,这才急急禀报到了燕王那里,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杨涛给捉拿了回来。
因为这个原因,司徒耿被燕王受了赏,可那两个护卫却是丢了差使。
季重莲与朱管事正说着话,采秋便端了茶水进来,起先朱管事还没有什么异常,直到采秋的茶水奉到了他跟前,他不过无意间地瞄了一眼,便有如遭受雷击一般,彻底怔住了,连端在手里的茶水洒在了衣袍上都犹不自知。
采秋有些诧异,不由问道:“朱管事,你没事吧?”
朱管事如梦初醒,眸中的震惊却还没有退去,连忙搁下了茶盏,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季重莲告辞,飞快地出了内院。
“这是怎么了?”
季重莲有些不解,转头看向采秋,刚刚还说得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走了?
采秋也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婢子不知。”
这下季重莲更是狐疑了,好在朱管事离去后没多久也觉出不妥,下晌便来向季重莲告罪,只是这时他的神色镇定多了,看到采秋也没有那么慌乱,可那眼神却免不了多往她身上梭了几眼,眸中的神色复杂极了,像是夹杂着震惊、喜悦、失落和彷徨。
季重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与朱管事又说了一阵,便任他拿了账本退了下去。
转头她便问采秋,“从前你可曾见过朱管事?”
采秋微微红了脸,还是摇头道:“咱们内宅的人哪能常往外院跑,就是偶尔去过一两次,倒也没见到朱管事,今儿个着实是第一次见着。”说完后还偷偷看了季重莲一眼,不明白她的意思。
季重莲沉吟道:“可我觉得朱管事像是认识你一般,看你的眼神一点都不陌生。”
“这……”
采秋一时有些语塞,一张脸顿时绯红了起来。
季重莲本也没有和采秋开玩笑,见她红了脸这才想到姑娘家脸皮薄,采秋又正是适嫁的年龄,而朱管事却是单身……
季重莲心中一动,有个想法在脑中缓缓成形。
采秋是她看重的人,为人细致稳重,若是能够一直在她身边服侍自然是好的,今年采秋也十七了,若是就嫁到府中,成亲后也能在她跟前做个管事媳妇,就算不是亲自服侍她,帮着带带屋里的丫环,管理琐事也是好的。
但这事不急,季重莲决定先在裴衍那里打探一下,再说朱管事有些瘸腿,这个缺陷到底不美,就怕采秋看不上眼。
裴衍下了差回府,季重莲陪着他一起用过晚膳后,俩人便一起卧在炕上闲聊。
深秋的夜里已是很冷了,季重莲就喜欢把一双小腿放在裴衍身上取暖,人也趁势窝进了他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裴衍有时甚至还会与季重莲论起当今的时事,上京城里送来的邸报燕王总会让人抄录了送到下面各官员的府邸,他发现季重莲也爱看这个,几次三番下来与他讨论时势也是言之有物,让他不禁对这个小妻子又高看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