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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卫,那是掌管皇帝禁卫和扈从等事的亲军,金吾卫的令牌之上是盘踞的金色巨龙,下面是匍匐在地的猛虎,季重莲站在叶瑾瑜身后,她清清楚楚地看着背面刻着一个“叶”字。
六年前,叶轮升任右金吾卫上将军,这事季重莲在邸报中是看到过的,叶将军正好有两个女儿,莫非叶瑾瑜就是他的小女儿?
这……这简直太让人震惊了,叶瑾瑜的身份还不是一般的名门千金,她的父亲在朝中担任要职,那绝对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叶家儿女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那叶瑾瑜的未婚夫只怕身份也是不低的,季重莲这样想着,目光不由微微垂下。
这样的状况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官兵头子自然傻眼了,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又让小兵去请了县老爷来,确认了叶瑾瑜是叶家的千金,县老爷冷汗涔涔,这才又是陪礼又是道歉的,拧着受伤的王二退了出去,并且明言一定会严惩这小子,还叶瑾瑜一个公道。
叶瑾瑜本也没有在意多少,被她的武器贯穿了手臂后,王二那只手算是彻底废了,还有县太爷的保证,谅他今后再也不敢出来作恶。
官兵如潮水般地涌来,又如潮水般地退下,叶瑾瑜这才拍了拍手掌转向了季重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季姐姐,我也不是有意瞒你,只是……”
“我知道的。”
季重莲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在意,“出门在外,总要留个心眼,你放心吧,我不会同你计较的,再说咱们相交时也并没有过问对方的身份,所以说更不能算你有心欺瞒了。”
“季姐姐这样善解人意,姐夫真是有福气。”
叶瑾瑜收了手中的银链,那五片花瓣向内一合又凝成了一根细小的银棒子,她再一按便缩进了衣袖中。
“希望能借妹妹家的威名吓退这些牛鬼蛇神,等马儿的病好了咱们便尽快启程。”
季重莲握了握叶瑾瑜的手,心中呼出一口长气,也幸好叶瑾瑜有这样的身份,不然到时候与官兵交战,少不得要弄个人仰马翻,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还真是难料了。
五日之后,季重莲一行人重新启程。
这五日内,不仅没有人来打扰他们,掌柜和小二的对他们一行人也尤其客气,想来是经过了县老爷的特别关照,叶瑾瑜倒没觉得什么,她亮出了金吾卫的令牌,若是这些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和动作那才是奇怪呢。
叶瑾瑜原本是一人一骑往西北而去,如今加入了季重莲他们的队伍,她索性将马拴在了马车后跟着走,人却是窝进了马车里得个舒适。
想着是长途旅程,季重莲的马车都经过特别加固,车身内尤其宽敞,还铺了厚厚的褥子和软软的垫子,不管是坐着还是躺着都很是舒服,叶瑾瑜一上了马车就不想下去了。
随着马车的颠簸,季重莲与叶瑾瑜轻声交谈着。
“这么说,我姐夫姓裴……裴这姓,我从前好像听过一般。”
叶瑾瑜躺在褥子上翻了个身,状似思考的模样,她今年秋天才及笄,裴家发生当年的变故时,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嗯,我夫君从前的确是住在京城的,只因公公获罪后被免了官职,全家人才离了京。”
裴衍的身世也不是什么秘密,季重莲并不怕叶瑾瑜知道,而一般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带着几分谨慎考量的态度,要与这样的人家相交总会有几分顾忌,不知道未来又会不会被牵连,所以她想知道叶瑾瑜会不会是不同的。
叶瑾瑜一下便坐直了,她脸色凝重地看向季重莲,“我知道姐夫是哪一家的人了。”
季重莲淡淡地笑了笑,若是叶瑾瑜一直生活在京城里确实不难知道。
叶瑾瑜一下便握紧了季重莲的手,眸中有着一抹怜惜,“裴大哥我也是见过一面的,只当时年纪小,过了那么久我早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了,当年他……他与阿透还是好朋友呢,阿透就是我那未婚夫,咱们两家一直是邻居。”
“喔,是这样吗?”季重莲略带惊喜地望向叶瑾瑜,“这么说你的未婚夫眼下可能也与我夫君在一同当差?”
叶瑾瑜咧唇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若是裴大哥也在西北军营,阿透就算是摸也一定得摸过去,他们从前可好了,只是后来……”
叶瑾瑜一时之间神色有些黯然,可看到季重莲面色未变,她又扯起了唇角,“不说那些不开心的,我与季姐姐真是有缘,咱们的夫君既然是好朋友,我们也结拜为姐妹吧!”
“结拜姐妹?”
季重莲微微有些惊讶,这个叶瑾瑜真是说风就是雨,这性格也是太活泼了些,不知道她的未婚夫可受得了?
“是啊!”叶瑾瑜顿时有些激动了起来,一把拉住季重莲的手,“姐姐出嫁了,我总是不习惯,若是今后咱们是姐妹,夫君都在一处办差,咱们姐妹自然也在一处,凡事有个伴也就不觉得寂寞了。”
“这个……”
季重莲还在犹豫之间,叶瑾瑜已经扯了她的袖子跪在了垫子上,转头笑道:“眼下虽然太简单了些,到了梁城咱们再搭个台案,摆上香炉供果,正式在佛前跪拜许愿,义结金兰,焚香祷告,以昭天地!”
“我真是拗不过你!”
季重莲有些哭笑不得,但看着叶瑾瑜这样热心,她也舍不得打击她,遂顺了她的意,俩人就在车内磕了三个头。
几个丫环在一旁看着不由呵呵地笑了,待跪拜完毕忙将俩人给扶了起来重新坐好。
“姐姐大我一岁多,今后可要好好照顾妹妹我了。”
叶瑾瑜理所当然地撒起了娇来,挽着季重莲的手臂,头枕在她肩膀上,还轻轻地蹭了蹭。
季重莲郑重地点了点头,“是,若是妹妹今后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地方,姐姐必定义不容辞!”
“有姐姐疼就是好啊!”
叶瑾瑜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周身都荡漾着一阵暖意,鼻间嗅到季重莲衣服上好闻的甜淡熏香,顿时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吁”的一声!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梁宽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太太,前面有树枝拦了道,小的看着路边的树下好像躺了个女人。”
叶瑾瑜的脑袋一晃一晃地也正好随着马车的骤然停下磕在了季重莲的肩膀上,她惊醒过来,一听到梁宽的回禀也来了劲。
“躺了个女人?姐姐,我去看看!”
叶瑾瑜动作很快,几下便撩了车帘纵身跳下,季重莲拦也拦不住,只能对安叶吩咐道:“你也一并去看看,别出什么事了。”
安叶点了点头,抓起身边的长剑也跟着跳下了车。
剩下林桃与采秋面面相觑,林桃探头向外看了一眼,梁宽已经下车去移树枝了,后面的马车停了下来,梁佑也上前来打探状况,正好与林桃的目光碰在一起,林桃的脸“唰”地一下便红了,赶忙放下了车帘,急急地又坐了回来。
“这是怎么了,脸红得像个苹果似的!”
采秋打趣了林桃一声,听到外面梁佑唤他爹爹梁宽的声音,她抿唇一笑,恍然大悟。
季重莲在一旁看着笑着摇了摇头,十三四岁的姑娘到底也懂得男女之别了,看林桃这模样八成是动了春心。
林桃与采秋跟在她身边,季重莲是没打算将她们嫁得那么早的,还有彭泽家中的林梅与春华,离开时她不知道会走多久,也向裴母讨了个主意,若是三年都未归的话,请裴母做主给两个丫头选个合意的人,就在宅子里配了人,不会另放了她们出去,这样也算是一个归宿了。
梁宽父子去搬着拦路的树枝,叶瑾瑜与安叶去查看那个树下的女人,不一会安叶回转了过来,就站在车外禀报道:“太太,树下是一个怀孕的少妇,看模样是要生产了。”
“什么?”
季重莲惊得一把撩了帘子,这条路上本就人烟稀薄,今儿个他们行了一个上午都没见着一个人,前不挨村后不搭店的,就算想去给这女人请个稳婆或是大夫都没地可去。
季重莲定了定心神,又继续问道:“瑾瑜怎么说?”
“叶姑娘说不能丢下这个女人不管,若是这样她和肚里的孩子定是要死在这荒郊野外的。”
叶瑾瑜说得没错,若是这个女人就在这里生产,生出来还是一说,若是生不出来,就是一尸两命,他们没遇着就罢了,可真地看见了,却不能见死不救,总要试试才知道。
季重莲脑中思绪一过,已是极快地吩咐道:“采秋,去后面马车找了梁嫂子她们母女来帮忙,用咱们的锅烧两盆热水,再拿几床褥子下车,就地给她接生!”
他们随行带的东西里少不了锅碗瓢盆,褥子更是有好几床,出门在外也不是随时都能碰着歇脚的客栈,有两次天都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