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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听了忙诺诺应是,也看了眼冷华庭,对他微挑了挑眉。
一直站在边上的王妈妈看王妃那架式一点也不像要追究锦娘的样子,不由急了,轻咳了声说道:“王妃说得是呢,只是二少奶奶年纪轻,会被那不知轻重的下人们欺了也是有的,只是,今儿这动静可真不小呢,不知究竟是骂了什么让少奶奶如此动怒呢?”
锦娘听了便皱起了眉,就连冷华庭也有些不耐地瞪着王妈妈,王妃听了也觉得是,心里也仍是挂着王妈妈开始说的那个消息,便笑着对锦娘道:“也是,若那奴婢只是口无遮拦,冲撞了你,大不了叫了人芽子来,卖了出去就是,犯不着打死的,好歹也是条人命呢,又服侍了你多年的,你又是个新婚的,大喜的日子刚过,血气太重可不吉利。”
锦娘听了再不好推辞,一双眼便求助地看向冷华庭,冷华庭无奈地轻吁一口气,对王妃道:“既是对娘子不吉利,那就不打死,只是死罪免了,活罪难逃,秀姑,你让人拉了那个丑女人去后院柴房里,关几天再放出来,不许给饭吃,免得院里其他人以为娘子是好欺负的。”
秀姑一听也是松了口气,少爷这话她明白,就是不要让平儿在王妃面前胡说八道,秀姑开始不知道四儿气什么,后来平儿临被拖出门时骂的那句话总算让她明白,原来,平儿一直就是那心术不正的人,以前在孙府时,老太太就提醒过的,果然那人真是自己院里,秀姑越想越觉得对少奶奶有愧,亏得自己还总是为平儿说话,不知道她其实早就出卖过少奶奶了,真真该活活打死才是。
秀姑出了门,一挥手,对那四个婆子说道:“少爷说了,先拖到后院的柴房里关几天再说,快,将人拖了下去。”
“且慢,秀姑,何必如此急呢。”王妈妈不知何时也跟在秀姑后面出来了。
也不等秀姑同意,她便走到平儿面前,忽然伸手扯了平儿口里的布条。
平儿原是吓得魂都丢了一半,自以为今天再躲不过去的,没想到王妃突然来了,她立即又见了署光,不顾两个婆子身强力壮,拼命挣扎着,只是苦于嘴里塞着布,只能唔唔着,说不得话来,这会子见秀姑说是不打了,只是关柴房,整个人就软了下来,一颗提得老高的心也才回了胸膛,却不知,一眨眼间,嘴里的布也被扯了,眼前出现的是一双老而精明的眼睛,正对她使着眼色,平儿脑子还有些木木的,没弄明白,她是谁,不过下意识的想到王妃在屋里,嘴里一得了自由,便大喊大叫起来:“王妃,救救奴婢啊,奴婢有下情禀报。”
秀姑一听大急,对那两婆子喝道:“还不拖了下去,没得又冲撞了王妃,这死蹄子是魔症了。”说着又对王妈妈讪讪地笑了笑,眼里却是露出一丝恼怒,这王妈妈分明就是在故意在找茬,但秀姑又不知道王妈妈是不是得了王妃的示下过来的,不好得罪她,所以态度还是很恭敬。
“秀姑何必着急,没听这丫头说有下情禀报吗?王妃最是公正之人,总不能让府里有人冤死了去的,秀姑,莫非这丫头还真知道些秘密不成?”王妈妈冷笑着说道,心里却想,若这丫头说的真是少奶奶生育方面有问题,那王妃定然会对少奶奶冷了心,而且,如此大的病症,出嫁前王府竟然无一人知晓,若是王府事先得知,王妃就是再喜欢,也定然不会娶了这位了,而如今,再知道,王妃便会有总被欺瞒的感觉,也就不可能再信任少奶奶,更不可能再让少奶奶查小厨房的帐了。
“王妈妈,您似乎管得太宽了些吧,才您也听到了,是少爷让我使人将她拖走的,若是惹怒了少爷,怕王妃也不开心吧。”秀姑也顾不得那得不得罪的事了,总得先护了少奶奶再说,说着,又对那两个婆子使眼色。
那两婆子却是犹豫了,王妈妈在府里的地位何等的尊崇,就是一般的小主子们对她也是恭敬得很,她们两只是小角色,一家子人都在府里讨生活呢,得罪了这个王妃身边最红的人,她们便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了,虽说秀姑在这个院子里的身份也重,但少奶奶又没掌家,没有实权,得罪了秀姑最多在这院子里混不下去,还可以找了王妈妈调出去呢。
这样一衡量,那两婆子便对视一眼,一同装疯买傻,故意对秀姑的眼神视而不见。
秀姑又气又急,这边平儿也清醒了一些,认出王妈妈便是王妃身边之人,便疯了似的要扑过来,那两婆子也趁势松了手,平儿身子一个不稳,力气又用得大,扑得过猛,竟然将王妈妈一下扑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叫了起来。
平儿整个身子都趴在王妈妈略显肥胖的身子上,她倒是没伤到半分,却是再次吓得魂飞魄散,王妈妈可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啊,自己怎么会伤了王妈妈呢,忙想要快些爬起,但越是忙,越是出错,两手一撑,便压在王妈妈的肥肚子上,王妈妈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承得起她一再的锤压,痛得大叫了起来。
秀姑在一旁边就忍俊不禁起来,那两个婆子看着既想笑,又害怕,忙一个过来拖平儿起来,另一个去扶王妈妈,谁知一动王妈妈的身子,她便哇哇大叫起来,“哎哟,我的腰啊,闪到了,别动,别乱动啊。”
秀姑一听,便觉得解恨,心想,这都是你自找的,没事管这院里的闲事干嘛,于是也装傻,并不去叫人来抬。
平儿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下子又慌了神,她是吓急眼了,只想着王妈妈快些起带了她去见王妃才好,下意识地就去拉王妈妈,这一拉,又让王妈妈一声惨叫,也觉得怪不得这丫头要被人打死了,实在是太蠢了啊,不由怒骂道:“你想让我死啊。”
平儿吓得讪讪地松了手,一副茫然又急切的可怜样,一个婆子还懂点推拿之术,给王妈妈揉搡了两下,王妈妈便觉得松活了些,被扶着坐了起来,两个婆子一齐用力,免强是站着了,却僵着左边的腰,不敢乱动,用手支着,如僵尸一般往屋里走,平儿低了头也跟着,秀姑愤怒地对另外两个婆子道:“你们两来,将她拉去后圆子里关了去,别让她再出来丢人再眼。”
那两婆子相视一眼,还是听了秀姑的话,上来拉人,平儿便又疯了般的尖叫了起来,秀始二话不说,拾起先前那块布就往她嘴里塞去,挥挥手,让婆子拖下去了。
王妈妈原想再阻止的,只是腰上实在痛得很,都拜那死丫头所赐呢,再者,此处毕竟不是王妃院里,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反正这丫头今天也死不了了,最多自己腰好一点,再去问她,不怕从她嘴里得不出好消息来。
屋里,锦娘也听到了平儿的叫闹声,不由在心里叹气,脑子也是转得飞快,与其这么瞒着,还不如自己告诉王妃和冷华庭算了,反正那也不是不治之症,自己不是正在喝药吗?
正要开口,王妃倒是先看到了桌上的那碗药,不由问道:“谁在喝药?庭儿是你吗?”
冷华庭便有种要翻白眼的感觉,自己要喝药也不是这个时辰,每次都是夜里喝的,那药……也只是压制那毒气而已,都喝那么多年了,王妃竟然还在问这种问题。
“娘,这药是媳妇在喝。”锦娘冷静地说道。
冷华庭听了便有些担心地看着锦娘,锦娘喝药一直有点背着他,他看到过两回,见她不想说,便也没问过,想来各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如他一样,他喝药也不想锦娘看到的,所以,他能理解,没想到今日她倒是当着王妃的面说出来了。
“哦,你这是怎么了?身子哪里不好了?”王妃听心中一凛,莫不是那事是真的?不过,锦娘肯对自己明言么?
“确实有些不适,这药也吃了有好几个月了,倒是好转了很多。”锦娘说着就有点脸红,毕竟她还是个大姑娘家,冷华庭还坐在边上呢,她怎么也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谈什么不孕呀,月事啥的。
王妃却很迫切地部道:“究竟是何病,要吃几个月的药?”
锦娘犹豫了下,还是很坦然地对王妃道:“先前在娘家时,宫里的刘医正说,媳妇宫寒,又劳累过度,所以有那不足之症,不过,他说,只要按了他的方子吃药,不出半年,就能好的,所以,媳妇便一直在喝药,还……真是好了很多呢。”
王妃听了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真是怕什么是什么,还真是不足之症呢,那就是很难怀胎啊?这可不行,自己可是只有庭儿一个孩子,若非……只怕世子妃早生了孩子了,自己等的就是快些给小庭娶妻生子,最好是在世子妃之前生下嫡子嫡孙来,这样,很多事情就好办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