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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听得稍感心安,不过,他还是不放心,正要再说些什么,刘妃一摆手,说道:“跪安吧,本宫累了,想要歇息。”
六皇子只好抿了抿嘴,躬身行礼告退,但没走多远,刘妃又道:“哦,对了,你没事,还是多到你姨父家走动走动,你那表嫂可是个妙人儿,若她真与当年的叶姑娘是同一种人,那么,落霞若事成,你倒可以多一个贤妻了。”
刘皇子一时没听明白,不由回头看向刘妃,刘妃勾了唇道:“不要嫌弃人家是已婚的,当年的叶姑娘可是香饽饽,多得是人喜欢呢,你没看你表兄如今有多风光,残了六年,楞是让那女人给治好了,还成了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可是全靠了她的鼎力扶助,而且,这也是你父皇的意思。儿子强了,总比臣子强要好,再怎么,江山还是要传到儿子手里的,那孙锦娘,琴棋书画都是绝佳,你生得儒雅俊秀,虽是比不得你表哥艳美,但也是玉树临风,俊逸倜傥,何况,你还是正宗的皇子,这点子自信,你应该还是有的吧。”
六皇子听得脸都绿了,怒视着刘妃道:“母妃,这样的计谋你也想得出来,他们都生得有儿子了,女子从来不是一女只嫁一夫么,怎么可能再改嫁于孩儿?您,太异想天开了。”
“哼,当年的叶姑娘的思想里,可没有什么从一而终的观念,她们那种人,最不喜丈夫有三妻四妾,更容不得感情背叛,只要咱们在他们中间施些小计,弄些误会出来,哼,什么情比金坚,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而已,在本宫眼里,男人没有不吃腥的,落霞可不是那傻子一样的孙玉娘,她的手腕,强着呢,你走吧,尽管按本宫的意思去做,绝对没有错的。”刘妃也不气,半躺在了软榻之上,微眯了眼,淡笑着对六皇子道。
六皇子听得更是气,那女人若是容不得男人有三妻四妾,若自己真登了大宝,难道后宫里就只能有她一个?真是荒谬。母妃是魔怔了,才让自己去施什么美男计,这真是……
一甩袖,六皇子冷着脸出去了。
玲姐儿烧了两天了,刘医正虽是来给开了方子,但是孩子太小,那药硬是难灌下去,上官枚急得不得了,锦娘看她是真心待玲姐儿好,心里也很是安慰,不管这孩子的父母如何,她是无辜的,能有个母亲疼爱,那便是她不幸中的大幸,希望她长大以后,不会如父母一般奸恶就好了。
锦娘这一天早早就起来了,梳洗完了,便对双儿道:“爷去上朝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一会子扬哥儿睡了,咱们便去那边看看玲姐儿去。”
“是,夫人,不过,您还要带些什么补品啥的去不,奴婢去给您准备些。”双儿乖巧地应着。
锦娘是越发的喜欢双儿了,灵巧又不失稳重,大胆又细心,办事不比四儿差,如今锦娘将她的父母家人都安排在了自己的铺子里当差,没有让他们进府,但待遇却是比府里强了一倍多,使得双儿对自己更是贴心贴意,有双儿在身边,自己可以省心了很多。
“那些个吃的喝的,带去了也没用,孩子还太小,啥也吃不了,咱们就去看看就好了。”锦娘微笑着起身。
双儿笑着应了,一出门,看到秀姑正抱了扬哥儿在玩,便笑道:“您如今是越发的早了,也不知道要歇着点,一大早儿来抱着他,这么沉的孩子,也不怕闪着腰了。”
秀姑听了拿眼嗔她,在扬哥儿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天天抱,腰啊,手臂啊,早就练出来了,哪里会闪着,扬哥儿,你娘亲可是越发的糊涂了呢。”
锦娘听着直摇头,又问:“绿柳如今怎么样了?”
秀姑听得脸一沉,没好气的说,“成天介就妄想当凤凰呢,对着我还好一点,对着喜贵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样的人,我可不敢要她做儿媳,夫人你还是行行好,给她嫁个大户人家去得了,省得一天到晚的给脸子我们这些个奴婢们瞧。”
锦娘听得眉头紧皱,正要说什么,这时,外面凤喜来报,说是喜贵挑了好了伙计,来请夫人的示下,看夫人要不要见见。
锦娘听得便坐下了,让凤喜将人带进来,却说:“就让喜贵进来吧,他选的人,我不用看了。”
喜贵躬身进来,见了锦娘便要行礼,锦娘忙道,“喜贵哥哥,不用客气,且坐吧,双儿,去沏了茶来。”
双儿听着便进了内堂,喜贵看着比以往更加的俊秀了,只是脸黑了些,人倒是更壮实,更精神了,看来,独挡一面之后,很是辛苦,但却更加练达了。
“奴才是来请夫人示下的,给店里找了三个伙计,以前都是在别地儿作过的,熟门熟手,夫人要不要见上一见。”
喜贵仍是有些拘谨,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双儿端了茶出来,正好看到他黑里透红的脸,不由噗呲一笑,将茶递了上去,喜贵抬头看了双儿一眼后,接过茶,脸更红了。
锦娘看着眉眼微动,正要说话,秀姑却是将扬哥儿抱在腿上抓着他的两只手边玩足虫虫,边漫不轻心地说道:“你没将柳家的人弄来吧,你要是听了那小蹄子的话,将柳家的人弄来,可仔细你的皮。”
喜贵听得脸色微郝,红着脸对秀姑嗔道:“娘……儿子是那种人么?”
秀姑听了撇了撇嘴,说道:“没有最好,我就怕你有了媳妇没了娘,哼,都还没成亲呢,就开始指手划脚的,当自己少奶奶,咱们是夫人的家生子儿,有她做少奶奶的份么?”
锦娘见秀姑越说越气,忙道:“您说什么呢,什么家生子,喜贵是我哥哥呢,喜贵哥哥,你手下的人,你自个挑了就是了,我不管,只是,你还得多操些心。府里在城东那间铺子,因着三老爷病了,王爷如今也无心打理,如今也落到我的头上来了,你干脆也接了吧,只是那生意得改行,不做布了,做肥皂,一会子你到后面去找下忠抹叔,他会教你如何做的。”
喜贵一听,眼睛都亮了,王府在城东的铺子可比锦娘陪嫁的那间要大了好多,原是城东生意做得最火的一家,听说,还掺着好几户皇亲贵族家的股份呢,夫人能让自己去打理,那就是很看重自己的能力了,一想到这,喜贵心里是既感激,又兴奋,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整个人,看就都容光焕发了起来。
一旁的双儿看着又想笑,正好丰儿自后堂出来,看到她这表情,不由在她后面敲了下她的头,半挑了眉,眨了下眼。
双儿立即粉面染上红晕,将头缩到衣领子里去了。
“是,夫人,奴才仅遵吩咐。”喜贵恭敬地回道。
锦娘看看再没什么事,便又问道:“喜贵哥哥,以前给你和绿柳指了婚,但听秀姑的语气甚是不喜欢,如今我就问你自个儿的想法了,若是你也不喜欢,那我就要另有打算了。”
喜贵听得眼睛一黯,看了秀姑一眼,秀姑正好拿眼瞪他,他呐呐地,半晌才道:“奴才全听夫人的,只是绿柳她,已被指了婚,若是再退,怕是会坏了她的名声,奴才觉着,有些对不住她。”
锦娘听着心中对喜贵便更是多了几分敬重,喜贵人太实诚,看得出,他对绿柳也不是很喜欢,过去刚见面时,少年人心性,喜欢长得漂亮的姑娘家那是正常的,在了解了一段时日之后,人的性子就成了最主要的因素了,若是合不来,长得再好看也是没有用的。
“这事你就别管了,她由我来安排就是,她若是心性儿好的,我便另外给她许个好人家,若还是如过去那样,那也怪不得我了。”锦娘摆摆手道。
喜贵听了也没再说什么,看着也没什么事了,便起身行礼告退。
秀姑却歪了头,看着脸色仍有红晕的双儿,突然说道:“丫头,你方才可是看见了,我儿子怎么样?“
双儿被问得怔住,立即闹了个大红脸,捂着脸便往后堂跑去,边跑边嗔道:“秀姑,哪有您这样问人家姑娘的。”
秀姑听了却是呵呵笑了,拿头去拱扬哥儿的脸,笑道:“扬哥儿,一会子秀姑也给你找个媳妇去?好不好?”
丰儿将双儿自后堂拉了回来,嗔道:“你羞什么羞,夫人还要去世子妃院里头呢,你不跟着,倒跑到后面来躲懒来了。”
双儿被她说得脸更红了,揪着衣角,却也不再扭捏,抬了头,走过去拿了锦娘的锦披,“夫人,这就去么?”
锦娘笑着看她一眼,率先走了。
上官枚正焦急地坐在玲姐儿的摇蓝前,眼睛微湿地用手探着玲姐儿的额头,对身边的侍书道:“好像退了些烧,就是怕一到晚上,又起了热,唉,这孩子,可要早些好了才好啊。”
侍书便在一旁劝道:“会好的,刘医正说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