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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啊,我儿子聪明着呢,你看……”冷华庭笑着嗔了锦娘一眼说道。
锦娘转头,果然看到扬哥儿又将那波浪鼓儿摇咚咚响了,还似模似样的呢,不由笑了,走过去戳了下扬哥儿的额头道:“看你这出息的,将来就是个做货郎的料。”
王妃一听便沉了脸,正要骂她,那边秀姑正好打了帘子进来,听到了这话,便冲锦娘骂道:“夫人,您就这出息?儿子还没大呢,你就想将他培养成个货郎?哪有像你这样的娘的,一点也不会说话。”
锦娘听得一头黑线,无奈地推了冷华庭往自己屋里去。
一进门,冷华庭就站了起来,心思沉重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苍翠的香樟树,半晌没有支声,锦娘端了一杯热茶走近,递给他:“怎么,相公,今天在朝上受了气么?”
冷华庭喝了一口热茶后,放下,握住了她的手,墨玉般的凤眼凝神看着她:“娘子,咱们赚了多少银子了?”
“有几百万两了,我正愁着,要不要分散到各家大钱庄上去,不能太集中了,怕不安会呢。”锦娘皱了眉道,这个时代虽然有钱庄,但是,所能承接的数目不大,在江南,又不过是各家大银庄的分号,就更是有了制肘,她有时,还真想自己开个钱庄得了,这样,就算自己赚的钱再多,也不会引起皇上的怀疑和觊觎,唉,这事,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银子可真不是好东西,要都是钞票该多好了,锦娘的心思一下又乱飞了起来,冷华庭听了正要说什么,便看到自家娘子站在面前发因楞,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不由拿后戳她的头,问道:“想什么呢?”
锦娘这才回了神,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跟冷华庭说了,冷华庭听得眼睛一亮,他立即便明白了锦娘的意思,看来,这几日晚上得多派些人手,好生守着放王妈妈尸体的地方了。
真是想什么便来什么,他的小娘子总是能给他意外的帮助,冷华庭爱怜地将锦娘拉进怀里,抚着她的耳根道:“娘子,辛苦你了,扬哥儿太皮,还是找个奶娘来的好,可不能累着自个儿了。”
锦娘听着笑了,点了头,看他眉宇间仍有忧色,便问道:“相公,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皇上今儿没怎么着你吧。”
“说是要尽快组建陆路商队,但却将行商大臣之职给了冷华堂,我在朝里跟皇上杠上了。皇上这事做得不地道,处处想着要怎么制肘咱们,这为朝庭做起事来都窝囊呢。”冷华庭皱了眉说道。
“哦,那相公打算怎么办?这样杠着可不行,毕竟人家是皇上,指不定就能将自家抄家灭族呢。”锦娘听着有点担心,这可是皇权大于天的社会,皇上想要臣子死,那可只是一句话的事,跟皇上硬来,并没有好处。
“娘子,你怕了么?”冷华庭深深地看着锦娘,锦娘的思想向来与众不同,就是不知,在这件事情上,她会有什么看法。
“有相公在呢,我怕什么,大不了,咱们全家都去东临得了,在那里经商,建基地,织布养蚕,卖肥皂啊,指不定,咱们钱多了,就能将那东临小国给买下来,相公你当皇帝算了,省得老受别人的鸟气。”锦娘俏皮地说道。
那皇上还真是有趣,以为那基地属于朝庭了,那行商大臣就能由他随意指派,想以行商大臣来制约自己?真是好笑,也不想想,大锦与他国行商,想要赚钱靠的是什么?真惹毛了,让那破设备又停了,看他们拿什么出去卖。
冷华庭听得眼睛都亮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锦娘会有如此大的胆识和气魄,买下的个国家的话都被她说出来了,“娘子,要不,我明天便去辞了所有的官职,一门心思去经商算了,阿谦如今怕是要到东临了,让他先探路,咱们再去,你说好么?”
锦娘听得哈哈大笑,揪住他那精致笔挺的鼻子说道:“你还说风就是雨呢,你当皇上真会放你出去?”
“哈哈哈,娘子,我不过是逗你一笑罢了,皇上那边,我已经想好了对策,总要让他来求着我才是,今天所受的憋屈,他日我得双倍讨回来。你不是说,明儿要回门子么?我陪你一起去。”冷华庭哈哈笑着说道。
一会子,丰儿在外面禀报:“夫人,浣洗院里的婆子说,世子方才将刘姨娘接走了。”
锦娘听得眉头一皱,看向冷华庭,冷华庭唇边却是露了笑意,在他耳边说道:“只怕有些人今晚会睡不着了,不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会做何想,有那样不堪的母亲,要是我,非得投河自尽了不可。”
“他怎么会投河自尽,依我看来,定然会杀人灭口,而且是,连他母亲一起杀了,这样,任谁也找不着他的身份证据了。”锦娘听了沉思着说道。
冷华庭听得一凛,虽然刘姨娘很是可恶,但若她死了,加之王妈妈也死了,那么,冷华堂的身世就真的难以大白于天下了,嗯,今晚看来,得再布一个局才是。
正想着,那边丰儿又来报,“夫人,王妈妈的媳妇王张氏求见。”
锦娘听得一怔,那王张氏以前自己也见过几回,听说是王妈妈姐姐的女儿,王妈妈也正是因为这王张氏的娘,才背叛了王妃的……
这个人,一定得见一见,“丰儿,让她在正堂候着。”锦娘从里屋走向正堂。
王张氏果然正站在正堂里,一见锦娘出来,忙上前来行了一礼:“奴婢王张氏给夫人道喜了,恭喜夫人喜得贵子。”
王张氏嘴巴很甜,样子也利落,锦娘看着便有些喜欢,不过,她是王妈妈的人,如今王妈妈死了,她可能还不知道呢,锦娘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与王张氏说,便只是笑了笑道:“多谢了,双儿,拿赏。”
双儿如今也是锦娘身边得力的,小丫头办事伶俐可靠,最为难得的是,虽是活泼,却不多嘴,也更是会察颜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避开,什么时候该跟着,很得锦娘的心。
那王张氏接过赏后,脸色却并无喜色,福了一礼谢了,却并不走,她环看了正堂一眼,貌似不经意的说道:“我那婆婆也真是个不知事的,王妃明明对她那样好,当半个娘待着,她却偏要做那得力不讨好的事,人家骗了她还不自知,唉,夫人,您可不知,她在那浣洗院里呆了那些久,老寒腿也犯了,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都是风烛残年的人了,也不知道还难撑多久呢。
锦娘听她这话似有深意,不由凝了眼,看向王妃,却见王妃脸上有了凄色,心知王妃对王妈妈还是有几份情谊的,这人死了,她犯过的罪过也就全都抹了,王妃原又是个心善的,会为王妈妈伤心也是正常。
那王张氏见自己说了好一番话,夫人和王妃都没什么反应,不由有点急,干脆跪了下来,对王妃磕了一个头道:“奴婢也就不绕弯子了,王妃,夫人,一大早儿,奴婢去浣洗房看望婆婆,但却听人说,奴婢的婆婆昨儿晚上被人毒打了,今儿一大早,吃不住苦,求到二位主子这来了,可是,到现在还是没见人回去呢,她治心的药该喝了啊,奴婢都热好几回了。”
果然是找王妈妈来了,只是不知道这王张氏究竟是何居心,锦娘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判断她的好坏,便皱了眉道:“一大早儿王妈妈实来过,不过,她身子不好,突然病倒了,本夫人便着人将她扶到屋里去养病了,你若是想见她……”
锦娘故意说了一半,便顿了下来,那王张氏一听,眼都亮了,对锦娘又磕了个头道:“谢夫人,夫人真是菩萨心肠,不计前嫌,谢夫人。奴婢……真能去看望她么?”
“带她去见见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妃突然开口道,王妃没有锦娘的城府,看着王妈妈的儿媳,她便觉得心酸,毕竟她是吃王妈妈的奶水长大的,当亲人一样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一下子就没了,总要让她的儿媳见一面吧。
那王张氏听王妃的话音不对,猛一抬头,便看到了王妃眼中的一滴泪,她骤然便明白了,颓然跪坐在地上,眼里也浮出泪来,好半晌,她才缓缓说道:“既然少奶奶已经使了人照顾着她了,那奴婢也就不去看了,只是……奴婢这里有她平日里常穿的一件衣服,烦劳夫人亲手交给她吧,就说,她的心愿,奴婢帮她了了就是。”
说着,王张氏也不等锦娘唤,自己便起了身,将手里的布包放到锦娘手上,便踉跄着退了出去。
锦娘听她话说得怪异,若只是件普通衣服,大可以交给丰儿或是双儿就是,怎么又会要自己亲手去送?
她下意识地就捏了捏那布包,感觉里面真的像件衣服,不过,又似乎太小了,一件成人的衣服,不可能那样轻的,心中的疑惑真深,便假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