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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娘没想到锦娘小小年纪手段如此厉害,又如此强硬的与她针锋相对,不由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来道:“莫要以为王妃宠着你,你就为所欲为了,这府里,可还不是你说了算的,姐姐不在,还有我,就算我如今被王爷禁了足,也还有世子妃在,你一个次子媳妇,凭什么在府里作威作福,还真是反了天去。”
冷华庭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刚要拿东西去砸,锦娘忙抢先抓住了他的手,冷静地说道:“相公,想公别生气,锦娘不怕的。”
冷华庭这才松了手,狠狠地登了刘姨娘一眼。
刘姨娘刚才也是吓到了,但她也是作了准备来了,若是冷华庭再砸她一次,她便打算闹到太子妃那里去。
“姨娘,你自己也说了,你如今正被父王禁足呢,请问一个禁足之人,怎么可以出了自己的院子?或者说,您想父王回来再多禁你几个月?”锦娘讥诮地笑对刘姨娘道。
不得宠就老实些,非要出来弄妖蛾子,还真当自己好欺负呢。
刘姨娘被锦娘这话顶得差点岔了气去,就是王妃也不会对她说如此重话的,这个孙锦娘,不治一治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以后,她的威信建起来了,世子妃如何能撑得住府?
“哼,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孙锦娘,你也只是代管几日而已,有何权力将王妈妈如此重要的人物给处置了,今天你就试试,若你敢处置,我就将老夫人,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一并叫来评理,看看是你横,还是道理大。”刘姨娘气得大声对锦娘吼道,一转头,又对上官枚道:“你也是的,堂堂一个世子妃,贵为郡主之身,竟然被一个庶出的女人给压了一头去,你……你就不怕这个府里将来没了你的立足之地么?”
上官枚也是气,听了刘姨娘之言也觉得心里长了胆气,对锦娘道:“弟妹,姨娘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如方才那几个低等的下人,你想要处置便处置了就是,但是,王妈妈你确实是动不得的,她可是服侍了母妃几十年的老人了,你如此作,可是要寒了很多奴才的心的。”
第九十七章
“那嫂嫂大可以问问这堂里的奴才们,看她们愿不愿意重重的处置了王妈妈。”锦娘又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上官枚被她此言问得一怔,刚要再说,便听堂里有奴才大声嚷嚷起来:“二少奶奶,我们拥护你,王妈妈确实太可恶了,她可是吞了我们十几年的血汗钱啊。”
“对,还经常一个不如意就打骂我们,总让我们给她跑腿送信,作些下作之事,二少奶奶,严惩吧,我们不但不会寒心,还会感激你的。”
锦娘听了将手一抬,示意奴仆们禁声,那些人果然便没再说话。
上官枚听了更是震惊,一是震惊于王妈妈引起了众怒,那样多人附合锦娘,要严惩王妈妈,二便是看到了锦娘在奴仆们心里已经竖立起了威信,很多奴仆都信服于她了。
这让她又嫉妒又难受,孙锦娘再如此下去,这府里的下人眼里便只会有她孙锦娘,没有自己这个世子妃了。
但是,自己若今天一味因为要反对她而去保王妈妈,只会让那些奴仆对自己也心生了反感,就算要与孙锦娘作对,也不在这一时,刘姨娘也不知道与那王妈妈达成了什么协议,非要去帮她,不知道这样也会犯众怒么?
“弟妹,既然这王妈妈真的如此可恶,你该处置的,还是处置了吧,只要是按了府里的规矩办就成。”上官枚想了又想,才对锦娘说道。
刘姨娘一听这话,惊得差点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枚。
上官枚于是劝道:“姨娘,你也看见了,王妈妈如今是罪证确凿,又犯了众怒,弟妹也算是为母妃赶走一个心腹大患,您又何必掺合到这里面去,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别又传到父王耳朵你,说您擅自离开禁足之地了。”
锦娘听了便微怔着看了眼上官枚,今天的上官枚比往日要沉稳多了,遇事也不是一味地发火生气,而是在认真考虑利弊,街量和选择最利于自己的那个结果。
刘姨娘哪里肯啊,王妈妈她必须得保,她可不是一般的棋子,说弃便就可以弃掉了的,都这么些年了,好些密秘都藏在王妈妈那老东西心里,一个不小心,那可是要遭到灭顶之灾的,而且,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孙锦娘这小蹄子太狠了,她一次性就将王妈妈苦心在王妃院里布下的眼线和人手一锅端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手,简直是一点余地也没留下啊,若没有了这些人,自己便会对王妃屋里一抹黑,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只能干等着,半点讯息也得不到,那便会让自己和堂儿一起陷入不利之境的。
必须要保下王妈妈,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王妈妈都参与了,而且最麻烦的是,对待王妈妈还不能如对待其他棋子一样,弄死了就算了。弄死王妈妈一个,还有她的那些亲族,她们中也有很多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何况刘姨娘也知道,王妈妈也是个老狐狸,怕是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定然是藏了后手,所以,王妈妈这个人,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啊。
“大嫂真是通情达理,不愧是郡主,见识和风度就是不一般啊。”锦娘难得看上官枚没有与自己作对,忙做了顶高帽给她戴了。
上官枚嘴角轻扯了一抹冷笑,也端了茶在手上,揭了盖轻滑着杯沿,状似不经意地对锦娘道:“这也是应该的,今儿是弟妹代母妃管理家事,他日嫂嫂我接了母妃的手掌家之时,还请弟妹也能帮助一二啊。”
锦娘听了淡淡一笑,上官枚还真是时刻地惦记着掌家之权啊,嗯,也是,她堂堂一个郡主,却只是嫁给了简亲王的一个庶子,若非冷华堂有世子之位,这桩婚姻万万是不可能成的,她既是委屈下嫁了,当然要得到最好的利益了,简亲王府当家主母这个身份,她怕是早就肖想了,那是何等的尊贵啊,比起一个小小的郡主来,可是贵气多了。
“那是自然,你我原是妯娌,相互帮助扶持是应该的,父王可是最讨厌兄弟不和,妯娌生隙的。”
“小庭媳妇,说吧,要如何处置王妈妈。”刘姨娘可不想看上官枚和锦娘两个姐两好的继续聊下去,她也知道现在要完完全全地将王妈妈保下来怕是不成的了,只有想想法子,退而求其次,尽量先保住一条命,又不会被卖掉再说。
锦娘听了便笑道:“按大锦律令,贪没银钱上百两者,当流放千里之外,而贪没上千两者,当处以绞刑,姨娘也说了,王妈妈是母妃的奶娘,对母妃也算得上有哺养之恩,那就这样吧,锦娘也不将她送交官府了,就按家规来处置吧。”
刘姨娘听锦娘胡扯三四,前面那几句全是废话,王妈妈原就是签了死契的奴婢,哪里会用得上送官府,当然是要按家规处置,刚要应了,突然就惊醒过来,王妈妈实在罪行重大,若按家规处置那便是要乱棍打死啊,这孙锦娘,差一点又设了个套让自己钻,真真可恶。
刘姨娘眼珠子转了几转,秀眉紧蹙着说道:“小庭媳妇啊,小惩大戒就成了啊,她也这么大年纪了,手又受了伤,也经不得太多的折腾,那个……你也说了,她真要出了个什么事,一会王妃回来,怕是又要伤心了,你不是最孝敬王妃的么?可不能再给她添了忧啊。”
锦娘听了便在心里骂,想要求情就求情,非要打着王妃的愰子干嘛,听着就恶心,你们不给王妃添忧,这府里就太平了。
“这样啊,那怕是不成的呢。”锦娘拖长了音,口气似呼有了松动,转了头又问碧玉:“碧玉,按家规,王妈妈贪默如此多银两,又谋害主子,应该定个什么罪行啊。”
碧玉手里正拿了本家法训戒,随手翻了翻,说道:“回二少奶奶,应该乱棍打死,尸体丢入乱葬岗,不得入殓。”
王妈妈听了便微抬了头,眼睛凌厉地看着碧玉,碧玉只当没看见,手里的训戒一合,冷静地立在锦娘身边,一副以锦娘马首是瞻的模样。
刘姨娘听得连连轻咳,对锦娘道:“啊呀,小庭媳妇,这可使不得,你可千万别这样啊,人死不能复生,一旦真打死了王妈妈,王妃回来你可不好交待,不过是一老货,你贬了她,让她作不得恶了就是,何必下狠手杀她,也算是为王妃全了这么些年的主仆恩义吧。”
锦娘茶杯一放,冷哼一声道:“姨娘,她可是首恶,这院子里受牵连的可是有二十几个呢,我若放过了她,怎么对别人施以惩戒,又怎么能以理服人,大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您不要逼我徇私枉法,我既是动了心思查,那就是要一查到底,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