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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红着脸点头,“竹卿对我自是好的。只是离家多半年,夜里时常梦着母亲。。。。。。”
芸珠掩唇一笑:“瞧瞧,当日还没对庚帖的时候,我就跟母亲说过,一见秦家这孩子表字竹卿,便觉得你俩有缘,后来可不就成了?”
阿竹面上更红,“嫂嫂又打趣我!”
“本就是夫妻么,羞什么。”芸珠仍是笑着,又道,“倒有一事,你哥哥忙,前两日忘了细问你,也不好擅做安排——今回同你们来的两位军爷,竟真是宸王殿下的人么?”
阿竹微讶道:“先不是已同哥哥说了么?当日出了靖州城不远,竟遇上一路山匪,家丁们抗不过,幸得宸王殿下相救,又命手下二人一路护送入川。”
“这就奇了,”芸珠悄声自语,“怎会是靖州。。。。。。”
阿竹便问:“嫂嫂你说什么?”
“噢,”芸珠似是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既如此,二位军爷不说走,留在府中好生款待便是。只是那日,你可亲见过宸王殿下不曾?”
十二 新酒煮青梅(2)
“妇道人家,又无阶品,哪就说见便能见了?那日凶险的很,过后又蒙殿下派人一路相送,如此再生恩德,却连当面致谢都不能够,说来也是憾事一桩。”回想起彼时情状,阿竹仍心有余悸,面上微微失了血色,“正想着这几日去封信与竹卿,若将来能有机缘,叫他务必拜谢殿下。”
芸珠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心内暗道:怕是没这机缘了吧!
阿竹并没留意芸珠,低头接着道:“不只如此,竹卿同我成婚之时,宸王殿下虽已奉旨离京前往衍西,却格外备下厚礼命人送来——”
“这倒也没什么,秦家毕竟两代在京为官,”芸珠淡笑道,“这些礼数上的事,京城的公侯王爷们自然都要打点周全。”
阿竹却轻一摇头,稍稍压低了声,“虽如此,可那份礼确也太重了。我只同嫂嫂你说,也不必叫旁人知道。”
芸珠便又凑近些,听那阿竹说道:“嫂嫂也知我这个人,起先对这些俗务从不经心。可前些时日幼箴公主下嫁,竹卿对我提起,说当日殿下的贺礼,同他送与公主的也未差太多——”
芸珠细细看了眼阿竹,亦是低声说道:“如今不比以往,该避嫌的须得避嫌,此事你们夫妇两个万万不可再与旁人说起。”
阿竹在旁频频点头,“我也正是这个想法,初时总觉此事不甚妥当,可自从有了那番遭遇,叫人不由得只觉殿下实在是个可敬之人,同先前那些传闻中的,简直判若两人。”
芸珠没理会她,稍一思量,又道:“方才妹妹说未能见着本人。。。。。。妹妹莫不是认错了,许或那日遇上的,并非宸王殿下的人马呢?”
“虽未能得见殿下,可仍是见着了郡王的云龙令牌。还记得当时正落雨,因见那令牌沾了泥污,我便用自己的帕子拭净了——应不会有错,”阿竹略带疑惑道,“嫂嫂为何如此想?”
见对方似要起疑,芸珠立时笑着遮掩道:“没什么,浑说罢了。妹妹这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正如母亲说的,终究妹妹才是个有福的。”说着故意将眼朝众人嬉闹处一眺,沉沉叹道,“月令还是个长不大的性子。此次进京,祖父和父亲虽未明说,可心里还是对她存了厚望。孝敏之后,皇恩渐失,咱们权家早已不复当日的光耀,这些年慕将军又入驻川中,更是一年不及一年。祖父年迈呢,父亲亦是艰难,你哥哥他。。。。。。更不必提。难怪人家背后里都说,百年国公府,却不及一个新晋的咏川侯。”
阿竹见嫂子满面愁容,劝慰道:“嫂嫂快别这么说,月令毕竟还小么,老夫人和婶娘又疼惜她早早没了爹爹,难免惯着她些;宗秀哥哥天资聪颖,又事事勤勉,日后当有腾达之时;再则还有阿毓,最是好学的——祖父常说要重振门楣,有了宗秀哥哥和阿毓,定也为时不远了。”
芸珠将团扇一掩唇,笑道:“承你吉言,只盼能早有这么一日——你嫂嫂也能凤冠霞帔的被封作三品诰命,往那碧芷园中住上一住,望春阁里坐上一回!”
阿竹听了也跟着笑道:“那园子实也没什么好的。叫我说,还没咱们城外几处景致好呢。”
“胡说,到底是天家的气象,咱们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好比?”芸珠道,“妹妹你是去过的,同嫂嫂细讲讲罢。”
阿竹便道:“既为秀选,我本也不能去的。幸得肖妃娘娘体恤,说我远路而来,又身为孝敏的族人,没有不去的道理,特赐我陪月令同去。若认真论景致么,倒不及能得遇几位姐妹,俱是才德品貌兼具的名门淑女,比之实在令阿竹汗颜。。。。。。只是这一别之后,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了。”
“妹妹可去了昙英园?”
阿竹道:“是。听宫人们讲,现今的昙英园,同孝敏在时,几无不同,且有不少早年间花月镇的进献之物,想来实在叫人唏嘘。”
芸珠倒全无唏嘘之意,自顾说道:“听闻今次秀选,是几位将门之女住了那园子?”
阿竹不禁笑着瞅了瞅芸珠,“隔了这么远,嫂嫂都已知晓,倒还要我说是不说?”
团扇轻摇,带起一阵香风,只见芸珠道:“小瞧了我不是?我还知其中有一位,太后将她配与了咏川侯,只是成亲那日,竟被贼人劫了去——”
阿竹微微拧眉,“唉,嫂嫂说的是那位苏姓姑娘吧?实在是个苦命的女子。我与月令,还同她见过两次。”
芸珠似是颇有兴致:“妹妹看人最准,评评那女子如何?”
“这。。。。。。”阿竹作难道,“实不好说呢。虽也是位世家女,却道不出哪里不一样。”
芸珠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这便是了,到底是个言行有失的女子,哪能同咱们一样!”
阿竹一怔,“此话是何意?”
芸珠一脸嫌恶,作痛心疾首状,“如今你也已嫁为人妇,这些话便可同你讲,若月令在时,我断不能说的——那女子实在有辱苏家门风,不曾婚配便已然失行,做出那一女二夫之事!幸得未能嫁入川中,不然日后少不得要与她来往,想想便令人作呕!”
阿竹闻言大惊,顷刻回过神来,又羞的两腮作烧,“怎会这样?昙英园中我还同她说过话,接人待物虽稍稍冷淡些,却也十分谦逊得体——”
芸珠冷冷一笑,打断她道:“这还有假?只怕如今江南江北早都传遍了!你可知同她做下那不堪之事的,却是何人?便是你口口声声的恩人!”
十三 新酒煮青梅(3)
这时月令同两位姨娘走了来,月令手中捧一捧青梅,笑嘻嘻的过来坐下,“阿竹又提路上的事了?说的可是宸王殿下么?殿下他,为人再好不过!当日我们都在碧芷园住着,有世家女不知园中的规矩,打下一只金翅,多亏他出面在众位娘娘跟前讲情,那女子才算免于一劫。听说任妃娘娘原本要罚她去涌泉边上跪着,嫂嫂定不知那涌泉吧,周遭全是一粒一粒的尖石子,跪的稍久些,腿都要坏了——”
月令眉飞色舞的说个不停,众人脸上已没了半点笑意。
唯有芸珠不动声色,吩咐身边的丫鬟,“叫人将新渍的糖水樱桃取些来,”又笑向月令道,“方才只顾着说话,倒险些忘了。还是嫂嫂最疼你罢?想着你馋今年的果子,专门叫人选了好的用糖渍上,只等你回来呢!”
月令立时转了心思,拍手笑道:“是了是了,多谢嫂嫂!”说着也回头吩咐那丫鬟道,“顺便取盐巴来,我要同她们揉梅子!”
阿竹又是皱眉又是笑,“回回这么折腾,就没成过一回!一会儿可别说手疼!”
月令挑眉一笑,笑靥间仍透着些孩童的稚气,“今回必得成了!”
边上有人忍不住打趣:“月姑娘这是要学着酿女儿酒,就只等出阁了么!”
月令笑着啐她们:“谁说做梅子酒就是等出阁!孝敬老夫人还不成?”
“罢罢!”芸珠笑道,“谁不知老夫人从不饮梅酒?她老人家嫌这梅酒味儿淡呢!”
月令见嫂嫂也不帮自己,撇了嘴一扭身道:“老夫人嫌弃,那还有哥哥们呢!”
“月丫头又说我什么坏话?”只见一个眉目清朗的年轻男子大笑着走来,“这回可叫我听真了!”
女眷们各自含笑而望,在旁几名丫鬟纷纷福道:“二公子。”
来人正是成恩侯次子权宗毓。国公府这位权二公子虽非正房嫡出,亦未同长兄权宗秀一般入仕,却是个极出众的人物,品貌才学,闻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