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牦牛的领队是一个叫嘉措的小伙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头不高,但显得十分强壮。十头牦牛有六头是他们家的,另外四头是他租借邻居家的,当然租金都由我们出,另外,嘉措还兼任向导,工资一并算在这次旅行中。
行李整整占去六头牦牛的负重,主要是一些食品、药品、枪支弹药、书籍、摄像器材以及特殊的专用工具等。剩下四头牦牛给胡教授准备了一头,给席苗准备了一头,剩下两头我们四个男人轮流使用,其实嘉措一般是不用的,熊彪跑惯了高原,也用不着,主要还是照顾从平原地区来的我和张连长歇脚使用。
队伍从四月一日开始出发,经林芝去墨脱,一路上奇异的高原风光令我们大开眼界。那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巍峨的雪山和纯净的雪山融湖,一切都显得那样肃静和神圣。来到这世界屋脊,突然间觉得思想也开始变得空灵,整个身体有一股飘飘出世之感。我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叹,怪不得藏传佛教能在这里生根发芽,在这种地方住长了,不想信佛都不行。
一路南行,地貌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在墨脱我们又休整了两日,接着继续往南,从这里一直到国境线上三百多里路基本上就没有像样的人类居住点,路线开始越来越崎岖,不过气候却开始迅速湿润起来,草木开始增多,各种禽兽也逐渐显现于视野。
喜马拉雅山脉就像一道高高的围墙,将来自印度洋的湿润季风阻挡在墙外,所以青藏高原其实是很干燥的,境内之所以湖泊众多主要因为高海拔的雪山融水和气温较低蒸发不大的缘故,真正适合农作的耕地非常少。
而我们这次要去的地区却是有“西藏江南”之美誉的一小片地区,主要因为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就像一道豁开高墙的大口子,将少部分来自印度洋的湿润气流引入了腹地,在峡谷两岸一片狭长的地区引来充沛的雨水,同时大峡谷也留住了温暖的气流,因此才造就类似西双版纳一样的热带风光。
说是一小片地区,但在地图上也是很大的一片,这次究竟能不能找到熊彪说的那个叫戛果的珞巴小山村,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没有底。
第七章 月夜奇遇
第七章 月夜奇遇
队伍沿着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迤逦而行,地势越来崎岖,到处都是深达千米的山涧和高耸入云的雪峰,基本上没什么像样的路,我们只能在悬崖峭壁之间寻找勉强可以落脚的地方慢慢前进,有时候一天都走不了几里。
植物越来越茂密,许多叫不上来名字的花草树木在眼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各种美丽的鸟儿迅速从花丛中飞起,穿过大峡谷的上空,将奔腾咆哮的江水抛在身后,朝远方的天空飞去,很快消失在视野里。深山不见人,但闻鸟语响,真是一片静谧的世外桃源。
队伍边走边停,不断地变换着路线,常常一条路走着走着就到了绝境,没办法只好回头再试着通过另一条路。
嘉措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叹气:“这次我们遭老罪了,这地方除了鸟和菩萨,恐怕一百年也不会有一个人来。”他的汉语虽然说得很生硬,但意思表达得却很清楚。
张连长笑着说:“怎么,你不说自己以前常来墨脱吗?”
嘉措苦笑着说:“以前我来墨脱,基本上都是到县城后就回去了,偶尔往南走走,也不过三五十里,哪像现在一走就是一两百里,这可是我第一次来这鬼地方,你看这里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根本就不像走人来过,不知道你们到这地方做什么。”
张连长说:“别发牢骚了,要不然我们能出这么高的价钱?你这一趟比过去三趟赚的钱都多,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嘉措嘿嘿一笑:“早知道路这么难走,再给我加两百元也不干。”
牦牛队慢慢悠悠往南赶,气候越来越热,大伙索性脱了厚衣服,还是感觉有些闷热。特别这里的气候很不适应,阴晴不定,刚刚还皎阳似火,转眼间大雨倾盆,再一转眼又浓雾弥漫,有时候比黄豆还大的冰雹砸得人们无处躲藏,一天之内要变换好几种天气,让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人叫苦不迭。
又艰难行进了几日,终于到达距国境线还有三十多公里远的地方,地势渐渐走低,那些巍峨连绵的大山终于被抛在身后,不过地形却非常崎岖,到处都耸立着直达云霄的山峰,笔直陡峭,气势挺拔。
植被渐渐连成了一片,路程稍微好走了些,不用担心经常走回头路了。各种高大的乔木也开始出现,一片又一片,终于连成浓密的热带原始雨林,我们来到了国境线的附近。
沿着热带雨林的边缘慢慢搜索,接连三日,居然连一处村庄也没找到,大家不禁有些焦躁,看来这地方的确不适宜人类居住。远处是连绵和突兀的山峰,下面是一望无垠的青翠绿海,风景看上去很美,却没有多少人类活动的熟悉气息,在这里要是迷了路,估计一辈子都转悠不出去,众人不由暗暗叹气。
一天很快就到了黄昏,嘉措和熊彪商量了一下,我们找个距河滩较近同时地势较高的干燥之处打好帐篷,大家打算在这里休息过夜。
牦牛是适合在高寒地区活动的畜类,在这种地势较低潮湿闷热的雨林反而不大习惯,背上又托着沉甸甸的货物,走起来很吃力,所以也需要早早休息。
嘉措和熊彪将牦牛身上的货物一一卸下来,让它们喝水吃草,充分地恢复体力。
席苗在一旁忙着生火做饭,张连长则招呼熊彪带上枪支走进森林,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换换口味。
我这两天肚子不好,所以没食欲。来到这潮湿炎热的雨林,也不知那顿饭没有吃仔细,竟然拉起肚子来。席苗给我吃了药,好一些,但肚子“咕咕噜噜”一直响个不停,胃里也不舒服。
张连长和熊彪打了两只艳丽的野鸟,看样子像山鸡,架在火上烧烤,香气四溢。我却没有胃口,吃了一点,就休息睡觉了。
外面的人还在说笑,我把帐篷拉得严严实实睡觉。这里的蚊子受不了,没有帐篷,一刻也不得安生,虽然帐篷里比较闷,睡觉的时候还是不能不坚壁清野。
一觉醒来,肚子又在响,还是有点不好受。我起身坐起来,穿上短裤,准备出去方便一下。
篝火还在燃烧,除了取暖,也是为了吓唬可能出现的野兽。张连长在值班,他看我走帐篷里钻出来,问:“怎么样,肚子好些了吗?”
我苦笑:“好些了,就是想解手。现在几点?”
张连长抬头去看手腕那块上海牌钢壳手表:“哦,夜里一点二十。”
头上一轮明月,又大又亮,好像个银色的盘子,显得干净、洁白。一股山风吹过,浑身打个寒战。深深吸了口带着湿漉漉雾气的山风,心情好了一些。
因为想解手,我想走得远一些,免得别人讨厌。
眼看离宿营地已经很远了,我拣了个下风口,准备方便。
就在准备脱裤子痛快淋漓一番的时候,突然几声“啪啪”的声响从树林深处传出来,听上去好像是枪声,但又不像是枪声,我不由得有些纳闷,急忙又提上裤子,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刚走了不到一百米,突然,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只见这女子跑得飞快,她身穿一件白色短袖上衣,几乎是赤着脚,从茂密的树林深处窜出来,神色紧张,见缝就钻,几乎有些慌不择路的样子,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
我看得莫名其妙,三更半夜怎么会有女人从树林钻出来,难道我眼花了,莫非是狐狸精?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正朝我站立的方向奔来。
我正看得不知所措,那少女就飞一般地跑到我面前,我没怎么样,她倒吓得一下子蹦起来,“哎呀”一声,差点跌倒,估计她也没注意面前会站着个男人,惊慌之下,吓得不轻。
我急忙弯腰想去扶她,没想到这女子却像兔子一样从地上跳起来,远远地逃开,好像我是什么凶神恶煞似的,也许她以为我是坏人。
我正要张口解释,突然,那“啪啪”响声由远及近,跟在少女的身后就传过来,还没等看仔细,一个装束怪异的老人突然就出现在面前不远的地方。
之所以认为这是个老头,是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个老人,佝偻着身子,脑门都秃了,身上却穿着一件几乎不能称为衣服的衣服,哩哩啦啦,长毛翻卷,说是衣服,不如说披了一身茅草更合适。
老头的下半身根本看不清,因为全被身上长长的茅草给覆盖了,手臂也看不见,甚至连他的五官都模糊不清,但这个老者的手中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