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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还是打扮得一如既往素淡,一进来便屈膝给君璃行礼:“奴婢见过大小姐!”行动间有意无意露出手腕上翡翠镯子,正是上次君璃送她那对。
君璃就浅浅笑了起来,“姨娘请坐!”
晴雪知机,忙亲自沏了茶来递给周姨娘,唬得周姨娘忙起身双手来接,嘴里还笑道:“姑娘不拘打发哪个小丫头子斟来也就罢了,没白折受我!”
“姨娘是主子,说这话才真是折杀奴婢了呢!”晴雪笑着应了一句,然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守了门口。
这里君璃方开门见山问周姨娘道:“不知道姨娘这会子过来,有何贵干?”
周姨娘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道:“夫人屋里暖香,有身孕了!”
暖香?君璃怔了一下,才想起这暖香貌似是君老头儿通房之一,听说前阵子极得宠,因不动声色道:“这是好事啊,只是姨娘与我说这个做什么,也有做女儿,去管做老子房里事?”
周姨娘也是个沉得住气,神色不变,只是继续道:“夫人至今不知道此事!”
杨氏自然是不知道,不然暖香身孕这会子只怕早不了……君璃继续不动声色:“那又如何?”
周姨娘声音越发低:“她前儿个悄悄来找我,说愿意为大小姐效力……”
若是能君老头儿身边发展个自己人,就算不能成为自己人,能成为同盟,得其时常君老头儿耳边吹吹枕头风,倒也不错……君璃暗忖着,嘴上却道:“她自己如今都是泥菩萨过河了,又如何为我效力?”
暖香前阵子是极得宠不假,可她又听说君老头儿这阵子又蒙杨氏为他收了个通房,已经好些日子没去暖香屋里,只怕早将她忘到脑后去了,以后连有没有吹枕头风机会都不知道,又要如何为她效力?
周姨娘低声道:“暖香说,她这个孩子生不生得下来眼下还两说,毕竟府里自那一位进门以后,便再没有除了她以外女人生下过老爷孩子,只怕她也不能例外。但不管生得下来生不下来,她都至少得先把姨娘名分挣到手,也免得以后日夜担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被那一位提脚给卖了。当然,若是能保得住,就再好不过了,她说自己是绝对没有这个能力,还求大小姐怜悯,看她腹中好歹也是大小姐弟弟孩子份儿上,给他们母子指一条明路,以后她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大小姐大恩大德!”
君府规矩,只要能怀上身孕,便能抬姨娘,说来这条规矩还是杨氏过门以后定,如今与周姨娘平起平坐吴姨娘当初便是因怀了身孕而被抬姨娘,只不过后者孩子终并未能生下来罢了,——若说这其中没有杨氏“功劳”,傻子也不会相信。
是以暖香才会求到君璃名下,皆因她深知自己前阵子近乎专宠已让自己变成了杨氏眼中钉肉中刺,不然杨氏也不会巴巴儿把当初她便深深厌恶娇杏给弄回来分自己宠,如今是君伯恭还记得她,假以时日,待君伯恭彻底将她忘到脑后后,只怕杨氏就要将她给卖掉了。她早已不是黄花大闺女,年龄又大了,且招了杨氏厌,能被卖到什么好地方去?
万幸她日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让绝望中她看到了一条生路,只要她被抬为了姨娘,有了正经名分,以后杨氏便轻易不能卖掉她了。只是她如今被杨氏变着法儿磨搓打压,根本连君伯恭面都见不着,又要如何告诉君伯恭她已有了身孕之事?可此事又必须让君伯恭知晓,不然一旦让杨氏先知晓了,她下场只怕会被提脚被卖掉悲惨百倍!
惴惴不安之中,暖香急中生智,想到了君璃,君璃如今与杨氏水火不容是君府上下都知道公开秘密,而君璃与昔日相比就跟换了一个人似也是阖府上下都知道,若是能得她相助,她这一胎虽不见得就一定能保住,至少也比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孤军作战来强。
当然,暖香也知道君璃无缘无故凭什么要帮她,是以才悄悄求到了周姨娘名下,想以自己和腹中孩子为筹码,换取君璃信任,或者再说直白一点,就是想与君璃互惠互利,毕竟当日杨继昌之事即便君伯恭再如何下封口令,其时正当宠暖香也不可能不知道,想来君璃一定会很乐意给杨氏添堵。
“我要她做牛做马做什么?”君璃这几日确正发愁要怎么给杨氏添个大堵,也算是回敬杨氏杨继昌一事上待她“深情厚谊”,不想瞌睡刚来就有人送枕头来了,自是正中下怀,但面上却微露为难之色,“只是这事儿却不大好办,毕竟爹爹待我是什么态度,别人不知道,姨娘却是再清楚不过,我素日根本很少私底下见爹爹,哪里有机会把这事儿告诉爹爹?况终归是爹爹房里事,我做女儿若越俎代庖去过问,只怕爹爹也不会高兴……”
其实只是要让君伯恭知道暖香有孕一事并不难,只要抽个众目睽睽之下时机,让暖香当众晕倒一把,她再拿话来将得杨氏不得不请个大夫来,事情便算是过了明路。
但她不想让暖香觉得事情很容易,她就是要让她觉得事情很难办,就是要吊足了她胃口,才答应帮助她,不然她便不知道珍惜。杨氏固然不是好东西,但暖香也绝对不是什么好鸟,比起傻乎乎去做暖香对付杨氏枪,她属意做撩拨两只誓要整出个你死我活蛐蛐儿之间那根鸡毛。
周姨娘人精一个,又岂能瞧不出君璃这是有意拿乔?不过换做她也会这么做,毕竟如今该着急是暖香而不是君璃,因忙道:“大小姐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给她说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君璃心下满意,面上不由就带出了几分,又和颜悦色与周姨娘说了几句话,并告诉她她已托了君珏其一众同窗里为君珊物色合适夫婿人选,得了周姨娘一箩筐千恩万谢话后,方打发了她回去。
守门外晴雪待周姨娘一离开,便忙进屋来,跺着脚压低了声音对君璃道:“小姐方才何以不让周姨娘回去与那暖香说,小姐愿意给她指路?这是多么好给那一位添堵机会啊,而且若是暖香这一胎能生下来,又是位少爷话,以后那一位目光便不会只盯着咱们大少爷了!”
君璃不答反问:“打个比方,你现有两条裙子,两条裙子价值相当,但一条是我随手赏给你,一条却是你辛苦攒了三个月月钱买来布料,又熬了一个月夜,一针一线辛辛苦苦做出来,你是珍惜前面那条裙子,还是后面那条?”
其实君璃这个比方用于现情形并不太恰当,但晴雪触类旁通,依然很便明白了她意思,“小姐,我明白了,越是得来容易东西,便越不会引人珍惜,相反,越是来之不易东西,才会越让人视若珍宝!”
君璃点头:“这就对了,若我轻易便答应了暖香,她还以为事情很容易呢,以后要出卖起我来,也会毫无心理压力!我就是要让她绝望到极点时才答应她,那样她才会真正记得我大恩!”当然,以后若是彼此有利益冲突时,暖香十有**该出卖她仍会出卖,但事先总得多掂量掂量。
晴雪想了想,又低声问道:“那小姐是打算只帮助暖香把这事儿闹开,好让老爷知道,达到她封姨娘目,还是打算帮她保住这个孩子,让她顺利将其生下来?要我说,咱们不如帮她保住这个孩子,让她生下来,若是个少爷,就再好不过了,不但可以让那一位目光以后都不再只盯着大少爷,待这个孩子长大好,总是小姐和大少爷亲弟弟,指不定还能为大少爷添一份助力,毕竟老话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如果是个小姐也不赖,至少也能给那一位添点堵,小姐意下如何?”
“亲弟弟?”君璃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冷嗤道:“除了你大少爷,我哪来亲弟弟?”她绝不承认君珏以外君伯恭任何子女为她亲弟弟或是亲妹妹,就算他们身上流着与她相同血,但那又如何?血缘关系她这里从来就不是衡量亲情标准!
“那小姐意思,是……只打算帮暖香将这事儿闹开了?”晴雪脸上微露迟疑与不忍,“可那孩子,终究是无辜……”
君璃冷冷一笑,点头道:“对,我只打算帮她将这事儿闹开,然后让她与杨氏斗个你死我活,我则一旁看热闹。”至于那孩子无辜不无辜,关她什么事儿,反正又不是她害他;况暖香原不是什么好鸟,君老头儿就是渣滓中渣滓,他们两个孩子,再无辜又能无辜到哪里去,怪只怪那个孩子投错了胎!
经历过杨继昌之死后,君璃发现自己心已经越来越冷硬了!
次日午后,周姨娘又悄悄儿来了,还带了个低眉顺眼丫鬟来,那丫鬟一进来便冲君璃跪下了,连磕了三个响头后,方抬起头来,哀哀看着君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