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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夫人莫不是忘了方才夫人才亲口说过不稀罕我来?”当她是受虐狂呢,明明君琳就深恨她,她自己也是深恶君琳,她脑子有病才会进去见君琳平白恶心自己!
杨氏深恨君璃,自觉自己方才那番话说得已够客气,谁知道君璃竟不买账,禁不住将方才自君琳那里受的气也一并发到了君璃身上,怒声道:“我是不稀罕你来,可琳儿要见你,我有什么法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竟想着要见你个小贱人,若是换了我,早将你打成个烂羊头了!”
听杨氏明明有求于自己,却仍一口一个‘小贱人’的唤自己,君璃也不笑了,一张脸冷若寒霜,冷冷道:“贱人骂谁呢?”
杨氏不妨她的语言陷阱,想也不想便回道:“贱人骂你……”话没说完,已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看向君璃的眼神如淬了毒的箭一般,只恨不能在君璃身上戳出两个血窟窿来。
君璃立刻冷声接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贱人!贱人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姑奶奶我也懒得奉陪了。寇太太,告辞!”与一旁阴沉着脸的寇太太打了个招呼后,抬脚便走。
“大姑奶奶还请留步!”这次拦住君璃的却是方才那个丫鬟,后者“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君璃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哭道:“我们小姐是真的想见大姑奶奶一面,说是有几句话想与大姑奶奶说。大姑奶奶放心,我们小姐没有恶意的,真的只有几句话,说完大姑奶奶便可以离开了,大姑奶奶若还不放心,我们小姐说了,大可连您的人一并带进去。我们小姐这会子很是虚弱,求大姑奶奶看在好歹与我们小姐身上流着一样血的份儿上,就进去见我们小姐一面罢?奴婢给你磕头了!”说完,果然捣蒜般给君璃磕起头来。
倒弄得君璃有些犹疑起来,也不知道君琳为何定要见自己?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她应该的确对自己没有恶意,不然不会说让她将服侍的人一并带进去的话,罢了,看在她才没了孩子的份儿上,自己就进去看看她,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君璃有了决定,因向那仍磕头不止的丫鬟道:“我跟你进去见你家小姐便是,你且起来带路罢。”
那丫鬟闻言,喜出望外,忙应了一声“是”,手脚并用的自地上爬起来,便殷勤的引着君璃往屋里走去,晴雪与向妈妈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就怕君琳说是对君璃没有恶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一行人都已进了屋子了,杨氏方反应过来,偏又见寇太太正拿讥诮的眼神看着她,当即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得狠狠剜了寇太太一眼,忙忙撵进了屋里去。
余下寇太太也是满心的恼怒,也不耐烦再在君琳的院子里多待,领着人便扬长而去了,想着随便她们母女几个怎么闹去,便是闹翻了天,也不与她相干!
君璃被那丫鬟领着匆匆进了内室。
就见君琳躺在她陪嫁的那张四面镂空牡丹拔步大床上,脸色惨白,双目深陷,瘦得已快脱了形,自然也再不复以前那如夏花怒放般的明艳美丽。
君璃心里多少有几分不是滋味儿,可一想到当初若不是自己运气好,提前得知了她们母女的阴谋,又设法化解了她们的阴谋,那今日躺在这床上了无生趣的人便是自己了,她的心一下子又冷硬起来,淡声说道:“你说有几句话想跟我说,不知道是什么话?”
君琳原本正望着头顶的烟霞色水墨刺绣蚊帐,双眸如死灰般的空洞,还是闻得君璃的声音乍然响起,眼里才瞬间有了几分光彩,随即竟硬撑着坐了起来,定定看向君璃,冷声说道:“我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你可满意了?”
顿了顿,不待君璃开口,自嘲一笑,又道:“其实我落得这般下场,大半原因都是我咎由自取,谁叫我一开始便心术不正,谁叫我太拿自己当一盘菜,以为自己得父母宠爱,才是君府真正的嫡长女呢?说到底,我连你还不如呢,你好歹还有个与你一条心的弟弟,最关键的是,你一开始便没对自己的所谓父母亲人抱过任何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君璃不妨君琳竟会对自己说这一席类似与忏悔的话,她还以为她会对自己恶言相向,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又听得君琳道:“其实我早知道我有了身孕,但我偏不说出来,我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只要一想到他父亲是寇冲那样的人,只要一想到这门亲事是怎么来的,我便恶心得想吐……我自己一个人身陷泥淖也就罢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跟我一样,生下来便身陷泥淖,我情愿他不到这个肮脏污浊的世界上来,我情愿一辈子没有孩子……不然我不知道有朝一日,我会不会也为了自己,便将自己的孩子推入了火坑,毁了他的一辈子……”
君琳的声音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起伏,从头至尾,她也不曾哭过,但君璃才冷硬起来的心却因她这一席话,不自觉又软了几分下来,只她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或许君琳也不需要她说什么,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让她把心里的怨恨都倾泻出来的听众而已。
彼时杨氏也已跟了进来,整好便听见了君琳后面那番话,当即气得浑身发抖,抖了片刻,又禁不住哭起来,“你这个不省心的小冤家,你就算再恼娘,再不想嫁到寇家来,你也已嫁了进来,那便该知道,只有孩子才你是后半辈子安身立命的根本,你怎么能这般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这样的狠手?就算那是寇家的种,那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你是真的要气死我,真的要我把心都掏出来捧到你面前,你才能原谅我吗?”
君琳却仍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向杨氏道:“什么安身立命的根本,他根本就不该到这个世界上来,不然谁知道有朝一日,我或者他旁的亲人们,会不会为了所谓的脸面名声甚至自己的利益,便给他随随便便定了门亲事,毁了他一辈子的?我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唯一的办法,便是从根子上绝了这种可能性。我真希望当初母亲你也这样做的,那样我便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境地了!”
杨氏已是哭得哽咽难耐,“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还是在恨我,所以才会拿自己的身体,拿自己的孩子来跟我赌气,可我有什么办法,当初你父亲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恨我罢,若是恨我能让你好过一些,我不介意让你恨一辈子,只要你以后好好儿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君琳却缓缓摇头道:“好歹是你给了我生命,又将我养了这么大,前面十七年更是对我千娇百宠的,让我过了十七年的好日子,如今也是时候该我为那十七年的好日子付出应有的代价了,我不恨你,真的,从不恨你!就连父亲,我也不恨,毕竟没有他,就没有我,更没有我那十七年的好日子不是?”
说着不待杨氏说话,又看向君璃:“我不能恨我母亲,也不能恨父亲,所以我只能恨你了,若是没有你,若不是你,我只怕早已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与自己称心如意的夫婿琴瑟和鸣了,又怎么可能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都是你害我的,若是没有你,我怎么可能会落得如此下场?你要记住,我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害的,我孩儿的命也是你害的,你欠我的数也数不清,我活着时会一直恨你,等我死了做了鬼,也一定不会放过你,这都是你欠我的,咳咳咳……”
君琳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终于因说得太快太急,而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急得杨氏与她的丫鬟们忙上前围着她忙活起来。
君璃却不打算再听她说下去了,趁着众人都忙作一团顾不上她时,领着晴雪和向妈妈自顾离开了君琳的院子,离开了寇家。
回程的马车上,晴雪见君璃脸色不好看,只当她是在为君琳方才的话而生气,不免也生出几分不满来,因小声抱怨道:“奶奶也未免太好性儿了些,三姑奶奶话说得那么难听,摆明了是在拿您撒气儿,您怎么就不说还嘴呢?就由得她在那里胡说八道,就跟当初是您陷害她被姓寇的自水里捞起来,就跟当初逼着她嫁到寇家的人是您似的,活该她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君璃淡淡道:“你不也说了当初是她先陷害我,所以我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她被寇冲自水里捞起来,也不是我逼着她嫁入寇家的吗?既然我没有错,又有什么可不安,可愤恨的?反正任她说上几句既不会少块儿肉,也不能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