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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先给太夫人见过礼后,方隔着幔帐,给君璃把起脉来,“奶奶的内伤并不算重,只是近期本就有些劳累,兼之昨日又受了重创,所以才会吐了血,倒是有些伤了根本,不过太夫人与大爷也不必太过担心,待下官开上一张方子吃上几剂,好好调理一阵,便能痊愈了,只切记一点,以后不可太过劳累。”
容湛却仍不放心,忙赶着太医问道:“可清晨时分内子分明吐了血,我曾听人说过少年人吐血是大忌,真的没有大碍吗?会不会留下什么症候?”
太医笑道:“大爷只管放心,奶奶吐的原是郁结于心的淤血,若是不吐出来,反倒才不好呢,想来之前奶奶已瞧过大夫了,那大夫给的药还算高明,奶奶只要好生调理,断不会留下什么症候。”
见太医再四保证,容湛方稍稍松了一口气,好生送了太医去外间开方子,待方子开好后,又赶紧吩咐向妈妈亲自去抓了药回来,浓浓的熬了一副给君璃吃下,看她脸色好点,睡得也安稳了,才信了太医的话。
折腾了一早上,容湛连早饭都来不及吃,但却一点也不觉得饿,还是太夫人情知他担心君璃,必定什么也没吃,命人整治了几样清淡的粥点来,亲自瞧着他用了一些后,这才回了照妆堂,临走前还不忘命容湛若君璃有什么不舒服的,千万记得使人去回她,想什么吃的用的,也只管使人去她那里取。
容湛亲自将太夫人送出了迎晖院的院门,才折回了屋里,一直守着君璃。
未时初刻,君璃朦胧醒来,便看见容湛正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瞧得她醒来,立时满脸的笑容,一叠声道:“奶奶,你这会子觉着怎么样?胸口还疼不疼?”又向外叫道:“奶奶醒来,将粥端进来,奶奶吃了好吃药。”
君璃睡了一觉起来,觉得轻松了许多,笑道:“我觉得好多了,看来太医的话是对的,就是要将那口淤血吐出来才好。”
容湛听她说觉得好了许多,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方算是落了一半回去,点头道:“那便好。等吃了粥,你再吃一遍药,好生睡一觉,想来会更好一些。”
君璃不由撇嘴:“我又不是瞌睡虫,哪来那么多觉可睡?从昨晚上回来便躺到现在,我浑身都躺疼了,不如你让晴雪进来,扶我去院子里走走?”
容湛早被她晨起吐的那口血吓怕了,就算有太医再四保证没有大碍,依然满心的担心,又怎么可能让她下床,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不行,太医说了你得好生将养,待过几日你真大好了,再去院子里走走不迟。”
适逢晴雪托了一盏建莲红枣粥并一盘竹节卷小馒头、一碟酥油窝丝饼进来,闻得容湛这话,忙也道:“是啊小姐,您身体还虚得很呢,好歹也得将养个三五日的方可下地。”
她只是吐了口血好伐,瞧这两人紧张的架势,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她就快死了呢……君璃暗自腹诽,不过聪明的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只是微微有些别扭的就着容湛的手,一勺一勺吃起熬得软糯香甜的红枣粥来。
等吃完粥,君璃又强忍着恶心吃了药,正想着要不要冲容湛撒撒娇神马的,看能不能让他同意她去院子里走走,菊香走了进来,屈膝禀告:“二夫人听得奶奶生病,特意带着二奶奶探望奶奶来了。”
君璃还没说话,容湛已先道:“就说你们奶奶才吃了药睡下了,多谢二夫人和二奶奶的好意,请她们先回去,等过几日你们奶奶大好了,再登门道谢不迟。”
菊香闻言,不由面露为难之色,这话她方才何尝没对二夫人说过,只二夫人坚持不走,她一介下人又能怎么样?说不得只能拿眼看君璃。
君璃其实约莫猜得到二夫人来这一趟的真正用意,要是此番之事发生在她整顿侯府之前,她顺水推舟把管家大权交给二夫人也就交了,可如今她却有些舍不得了,她好不容易才将侯府整顿得像个样子了,凭什么要将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白菜交给一头猪拱去?那自己之前的辛苦,岂非都白费了?
可她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揪出那个欲谋害她和君珏姐弟二人性命的幕后主使,并将其一击即中,再无翻身之日,不然谁知道昨日之事,什么时候还会再上演?因招手唤了菊香过来,附耳如此这般对她吩咐了一通,待她领命去后,方与容湛道:“来者是客,且二婶是长辈,又是打着探病的旗号而来,我们若真将人拒之门外了,谁知道回头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她的来意我知道,左不过就是想趁这个当口接手管家罢了,你只放心的将人请进来,我自有主意。”
容湛满脸的不情愿,低声嘟哝道:“晨起我闹着请太医并未避人,只怕这会子阖府上下都知道你吐血了,她却这会子便巴巴的来探病,这不是摆明了不想你好起来吗?你只安心躺着,我去打发她,就算回头会有难听的话传出来,也自有我去顶着,你就别管了。”说着就要出去。
被君璃好说歹说劝住了,又说昨日之事未必就是大杨氏姐妹做的,二夫人向来与他们不对付,指不定是二夫人做的呢?正好趁此机会试探她一下……到底说得他同意了她见二夫人,然后方不情不愿去外面请了二夫人婆媳进来。
二夫人带了一斤血燕并两支三十年的人参来,与君璃说话时,更是满脸的关切:“你年轻,不知道好些病根都是年轻时不注意落下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只那时候再来后悔,已经晚了,所以得趁这会子还年轻,好生将身体调养好才是。尤其你还没生养,就更马虎不得了,咱们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倚靠是什么,我说了大爷你可别恼,不是父亲,不是夫君,说到底还得是儿女,只冲这一点,你便得好生将养才是,不然临到老来,膝下却没个一儿半女的承欢,旁的东西便是拥有得再多,又有什么意趣?你想想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儿?”
君璃满脸的感激,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多谢二婶婶的这一番肺腑之言,二婶婶也知道,我亲娘去得早,如今母亲又……,除了您,还真没有人对我说过这般推心置腹的话,您待我的好我都记在心底了,以后一定会好生将养身子,再不让长辈们为我担心的。”心里则暗自好笑,二夫人素日恨她恨成那样,今日却舍得对她下这样大的本钱,看来对管家大权是志在必得啊!
二夫人笑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只你现管着家,咱们家虽大事不多,素日里小事却够繁琐的,也亏得你以前有那么好的精神,都料理得井井有条,如今你病倒了,还不知道咱们家会乱成什么样呢!”一副抛砖引玉,等着君璃托她帮着管家的架势。
不想君璃却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没听明白她的暗示,只是笑道:“家里各个行当上的管事妈妈们都是妥帖人,又有祖母她老人家坐镇,且大妹妹二妹妹这些日子跟着我学习管家,也颇能独当一面了,别说我只是三五七日的不能理事,便是二十日一个月,这家也乱不起来,二婶婶只管放心。”
二夫人被她这番话说得一阵气血翻涌,暗自冷笑不已,呸,都吐血了,还要巴着管家大权不放,果然是要权不要命的!
面上却不表露出来,而是越发苦口婆心的劝道:“我听说你都吐血了,我说句不好听的,年少吐血,可不是长寿之兆啊,很该趁这会子还未酿成大的症候,好生将养起来才是,须知身体才是第一位的,没有了好身体,其他东西拥有的再多,又有什么意趣?方才说起管家之事,我既被你称一声‘二婶婶’,如今便托大毛遂自荐一回,也好让你腾出时间来好生将养身体,未知你意下如何啊?”
眼见迂回的不行,这是打算明火执仗的来要管家大权了?君璃暗暗摇头,二夫人的吃相怎么还是这么难看,她故意沉吟了片刻,才做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道:“既然二婶婶这般疼我,我少不得只能腆着脸给二婶婶添麻烦了。”
说着,无视二夫人霎时笑开了花儿的脸,越过她直接看向侍立在她身后的二奶奶,“二弟妹,你一向稳重妥帖,连祖母她老人家都赞的,如今我卧床不能理事,少不得只能厚颜委屈二弟妹帮着管一阵子的家了,未知二弟妹可愿意帮嫂子这个帮,让嫂子清闲一阵子?”
二奶奶本不欲今日便来探望君璃的,二夫人心里打什么主意,君璃一个隔房的侄媳妇都能知道,她作为嫡亲的儿媳妇,难道还能有不知道的?但二夫人定她要同来,她也不好违逆,只得跟了来,在路上时便打定主意,到了迎晖院后,只当自己是布景板,不论二夫人与君璃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