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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到底答应了老爷什么?”谈妈妈脸色越发难看,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一抹恐慌,只因她深知以君伯恭性子,能答应将君珏过继出去这种近乎无理要求,必定是有大利益摆他面前,也不知他逼着自家小姐答应了什么过分条件?
君璃仍是一副轻描淡写样子,“也没什么,不过就是答应嫁给一个算不得良配男人罢了,哦,说来这个男人你们也认得,就是宁平侯府大爷……”
话没说完,不止谈妈妈,晴雪亦是大惊失色,失声叫道:“那样一个五毒俱全,全京城就没有哪个好点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人,小姐您怎么能答应嫁给他?”旁人或许只是听说过宁平侯府大爷有多么风流放荡不成器,晴雪却是亲眼见过,想到自家小姐竟然要被逼着嫁给那样一个男人,她简直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谈妈妈则已哭出了声来:“老爷真是好狠心,就因为小姐答应借给他银子答应得迟了些,便这样对待小姐,若是夫人泉下有知,还不定心痛成什么样呢……夫人,老奴对不起您哪,护不住小姐,只能看着小姐后半辈子被毁掉……”
不就是嫁给一根“公共黄瓜”嘛,什么大不了事,值得你们这么大反应?
君璃话都到嘴边了,见谈妈妈与晴雪都是一副如丧考妣模样,只得临时改了口,“你们不是一直都盼着我嫁人吗,怎么这会子我真要嫁人了,你们反倒这个样子,也不说为我高兴高兴?”
晴雪抽泣道:“我们是盼着小姐嫁人不假,可从没想过要让小姐嫁给那样一个男人,全京城稍微好点人家都不愿将女儿嫁给那人,可想而知那人名声有多差,何况……”说着一脸嫌恶,“总之,小姐说什么也不能嫁给那人,不然后半辈子可就真是没有指望了!”
谈妈妈也哽咽道:“人常说嫁人是女儿家第二次投胎,小姐已经投错一次胎了,不能再投错第二次了,果真嫁个那样男人,还不如不嫁呢,至少清清静静不必日日生气!要不,小姐再去跟老爷说,就说咱们不过继了,只要老爷不逼着小姐嫁给那样一个人,咱们不过继了便是,只要忍过了这两年,待大少爷高中了,小姐与大少爷不就可以不受老爷掣肘了?”
‘不过继了便是’?君璃暗自苦笑,谈妈妈说得倒是轻巧,却不知她到底费了多少心力,才迫使君伯恭同意了此事,岂是她说不过继便能不过继,那她之前努力岂非全白费了?
因扯了扯一边唇角,反问道:“妈妈以为只要大少爷高中了,咱们就可以万事不愁了?且别说大少爷要到老爷今时今日地位至少得二十年,单只一个‘孝’字,已足以压得大少爷喘不过气来了,不过继,难道眼睁睁看着大少爷一辈子被压制,连带我也一辈子被胁迫,今日出六万两银子,明日出十万两银子不成?我又不是开钱庄,哪来那么多银子一次又一次‘借’出去?”
就算她再厌恶君伯恭,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之前有句话说得再正确不过,便是君珏两年后真高中了,要做到君伯恭如今位子,至少也得二十年,且他还占了父亲名分,如果他们不抓住眼前这个机会,只怕真只能被君伯恭压制一辈子了。
“呵——”君璃嗤笑一声,不待谈妈妈说话,又道:“况妈妈以为到了今时今日,我还有说不权利吗?”说着将之前她外书房与君伯恭说话从头至尾大略复述了一遍,末了道:“这过继可是我拼着一股子狠劲,好不容易才为大少爷争取到,便是没有这回事,我依然得嫁去宁平侯府,不然珏弟前程便即刻被毁了,指不定我以后也别想再见到他,这样,妈妈还要让我去找老爷说不嫁,不过继吗?”
之前君伯恭书房里说那些同归于话,不过是跟君伯恭比谁狠比谁惜命罢了,事实上,她又岂有不惜命不怕死?当然,如果实被逼得狠了,她也不是做不出玉石俱焚事来,所以对君伯恭说那些话,也不全然是吓唬他,但既然事情还被到那个地步,那她就还得活下去,且得好好活下去,不然岂非白白辜负老天给她第二次生命了?
君璃长篇大套一席话说毕,谈妈妈与晴雪终于明白过来先前她回来时为何会那么累,也终于明白,如今确不是她们想让君璃不嫁便能不嫁,想让君珏不过继便不过继了,后者还好说,即便君珏过继了,一样是自家小姐亲弟弟,一样是她们好大少爷;可前者就不一样了,等于是将自家小姐后半辈子彻底给毁了,不由双双沉默了。
见二人半晌不说话,君璃知道她们心里难受,因故作轻松笑着安慰二人道:“你们也不必把这事儿想得太坏,也该往好方面想想,譬如那位容大爷虽不成器,却是宁平侯府嫡长子,将来很有可能要袭爵,到时候我岂不也能跟着夫荣妻贵,成为朝廷堂堂一品诰命夫人了?而且成了亲后,我便可以不必时常面对老爷了,岂不清净得多?反正我嫁妆不菲,到时候我过我,那位容大爷过他自个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想来这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晴雪闻言,小声嘟哝道:“姨夫人可是极受宁平侯爷爱重,她又不是没有自己亲生儿子,容大爷能否袭爵还是未知数呢,他自己都不能袭爵了,又如何让小姐夫荣妻贵?况果真小姐稀罕那什么劳什子一品诰命,当初又何必要跟那姓汪和离,姓汪如今已是实打实侯爷了……而且那位容大爷,于女色上也委实太那个了些,小姐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气要生呢。”
“我又不是真心想嫁给他,有什么可生气?”君璃反问,“况只是嫁个人便能为珏弟换来一个好未来,这笔生意怎么说都是我赚了,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晴雪仍皱着脸,“可如果让大少爷知道您为了他赔上自己后半辈子,他一定不会开心,一定会自责一辈子。”
君璃断然道:“如果这点事他都承受不了,还谈什么自立门户,还说什么将来要让我过上日子,让所有欺负过我看不起我人,将来都不敢再欺负我,不敢再看不起我?那他也不配做我弟弟了!”
主仆二人说话时,谈妈妈一直默默低着头,也不知道这会儿正想什么,虽觉得这与她素日唐僧性子有些不合,但君璃这会儿满心都是过继及出嫁之事,一时也顾不上管她,想着至多不过是为她即将嫁个渣男之事难过罢了,便没有多问。
却不知道就是这个小小疏忽,让她后悔难过了好些时日。
是夜,因白天睡多了,君璃躺到床上后,一时间反倒睡不着了,因不由自主想起白天与君伯恭谈判时情形来。
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虽说她自信威胁君伯恭时从言语到神情都十分到位,绝对让君伯恭看不出半点破绽来,认定她既然说得出便做得到,不然也实太丢她堂堂影后脸,可君伯恭毕竟是混迹官场多年人,绝非什么善男信女,照理他不该被她放几句狠话便轻易威胁到才是,如果她是他,大可一狠心做掉他们姐弟便是,到时候他们姐弟都死了,他们名下产业自然也就落到了他手里,——怎么就会轻易妥协,答应将君珏出继给他们那位早夭了二叔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君伯恭想着他们总是他亲生儿女,让他亲手杀掉他们他毕竟做不出来;且他是朝廷命官,若真一时激愤杀了他们,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一旦事情泄露出去,他仕途也该到头了,指不定就是因为这两点原因,他才终没有下狠手呢?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莫名怪异,她以后可得加倍小心才是。
次日便是大年三十了,年夜饭上,君璃终于见到了已经好几个月都没见到过杨氏母女三人。
母女三人都或多或少瘦了,但瞧着精神都还不错,杨氏是一身大红五彩绣蝶短袄配茜色绣花裙,外罩胭脂色缎绣八团花卉褂子,头戴嵌祖母绿大金凤钗,君琳是五彩百蝶金枝绿叶刺绣褙子配同色棉绫凤仙裙,插赤金蝴蝶展翅玉步摇,君璇则是一身白底浅橘色滚边襦裙,梳垂髫分肖髻,髻上簪了一对蝴蝶翠羽金花钗,周围零星点缀了不少小米珠,看得出来母女三人都是精心打扮过。
君璃到得花厅时,君伯恭因领着君琪君珮兄弟二人去君氏一族大祠堂与族人们一道祭祖去了,是以厅里只得杨氏母女三人。君璃如今已算是与君伯恭撕破脸了,连君伯恭她都懒得给好脸了,对着杨氏母女三人,自然没有好脸,是以只顾自坐到了一旁吃茶,并未与三人打招呼,“我不惹你们你们也别来惹我”意图很明显。
只可惜母女三人显然没察觉到她意图,亦或是明明已察觉到了,但就是一开始便打定了主意要找事。
首先是君璇一脸得意洋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