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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过来坐下。”
我嘴上埋怨他,心里却是满满的心疼,我真是不孝的很,因为我让父亲担心这么多年不说,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我都无法照顾在他身边,反倒还要他替我劳心劳力的。
我握住父亲的手,很厚实的手,曾经我牵着他跨过高山大川,对我来说,这似乎就是一双无所不能的手,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双手会变的病弱不堪,会变的松软无力。
“爸爸。”我将脸贴上他的掌心,有些贪婪的吸取着他手上的温度。
父亲慈爱的一笑,“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撒娇啊。”
我不说话,我知道我早已过了撒娇的年龄,可是就是那种与父亲的亲近,却是与日俱增的。
人越到长大,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才会真的从根本上体谅为人父母者的心情。这是年少轻狂的我们,很难去体会的。
“长大了,你也还是我爸爸啊。”我涩着嗓子说。
父亲的另一只手拂过我的发顶,一下下的,让人心下安然。
“言言啊,跟爸爸说说,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呐?”父亲沉着声音问我。
以后。。。。。。
还真是个大的命题,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都觉得以后这个词离我有些遥远。康康身体不好的那几年,我甚至是惧怕以后这个词的,就怕孩子在未来的某一日会离开我,所以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考虑。但是现在康康的身体已经基本上没有大问题了,康康对新的心脏并没有产生排斥反应,连外国的医生都说,这样的组合简直堪称完美。
少了康康的这层顾虑,的确是该好好的考虑一下我的未来该怎么做,规划我未来的生活。
当然我也明白,爸爸问我这话,其中肯定也少不了询问感情的意思,但是这一层我并不想在父亲面前提及。
“我想先找份工作,总要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吧。”我这样说。
薄梓墨说的不错,我的确需要先拥抱这个世界,才能让这个世界用同样友善的方式来拥抱我,走出第一步很重要的。
父亲的手顿了顿,他说:“找工作有什么难,去公司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在心中叹息一口,父亲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当年父亲就是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上大学必须选在离家近的地方,什么学校的不在乎,反正将来找工作直接进自家公司就好啦,并不需要我多学什么。
上一辈的人,总是喜欢按自己的意愿去安排下一辈的事。
我并不喜欢,那时我叛逆,总想着逆着父亲来,他不让我做什么,我就偏要做什么,但是现在我即便是心里知道我决不会去阿桓那里,嘴上都只是会跟父亲说:“好的,我会跟阿桓商量的。”
为什么犟着不去阿桓那里,当然是有我的考虑,其一就是永木集团做实业较多,这几年进入房地产,也算是做的风生水起,但是这些都不是我喜欢的,我当年能报考历史系,就是因为我喜欢人文,喜欢古老的东西,对金钱并没有太多的概念。
去到公司,面对一份自己不喜欢的职业,想做的好,怕是很难,而且我姓何,要是做的好自然没什么,要是做的不好,少不得拖累阿桓的名声,永木现在也是股份制了,也是有股东的,我这么个姐姐进去做不出成绩来,只会拖累阿桓。
另外的,也有考虑到陈豫的表现,我现在能跟陈豫安然相处,我们各退一步,尤其是我往后退一步就可以达成,可是我要进了公司,保不准陈豫心里会怎么想,要知道一个母亲为了儿子,那可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我并不像让父亲为难,虽然当年我十分的不理解为什么父亲在我母亲刚刚离开后不久就娶了陈豫,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阿桓。
但是现在在父亲身边的照顾父亲的人是陈豫,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必须承认,让陈豫觉得我在窥探她儿子的财产从而跟我再生出什么事情来,是我不愿意的。
这些考虑,我都想过。
“言言,面对爸爸,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父亲突然说。
我有些愣愣然的,听他接着说道:“我知道这几年你过的不容易,但是你不要什么事都考虑的那么多,爸爸总不会害你,而且爸爸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过的好。”
这些我当然都知道,可是过去的几年,说让我一夜忘怀那是不可能的。
吴晓璐的陷害,严亚宁的背叛,让我对最亲近的人产生了排斥,事事都要想的细一些,力求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而康康的病,与其说孩子敏感,不如说我敏感,哪怕别人一丝丝的异样眼神都会令我浑身不舒服。
现在康康的身体在恢复,我想我最该治疗的应该是我的心才对。
☆、073 我想做我自己喜欢的事
我沉默了片刻,轻声说:“爸爸,我想做我自己喜欢的事。”
说出这句话来,我心中不是不忐忑的,当年我也是这般义无反顾的说我要嫁给严亚宁,嫁给我喜欢的人,人的信任是不是会被透支掉,我曾经那般的透支过父亲的信任,不知道现在他还会不会再一次的相信我。
“爸爸,我知道您可能不会同意,但是我真的想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我再一次重申。
父亲看了我好久,用那种带着沧桑,满含慈爱的眼神,就在我不知不觉得低下头的时候,父亲说:“言言阿,不管爸爸为你选择什么,都是为了你好阿,不是想让你为难,更不是想让你不开心。”
我眼睛有点热,哽着嗓子说:“我明白的,爸爸。”
似乎从来没有对爸爸说过,突然就有那么一股子冲动,我愣愣的说:“爸爸,我爱您。”
我爱您,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每每想起疼爱我的父亲,我总是会在心中念着这一句,只是多年来我的不听话,我的叛逆,让父亲次次伤心的过去,都成了阻挡这句话说出口的阻碍,我有多么爱他,就有多么害怕他。
我突兀的一句话,让父亲愣住了,他这一楞,我有些手足无措。
“妈妈,我也爱你。”康康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睡得脸蛋儿红扑扑的往我怀里扑。
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被这个小皮蛋儿彻底打破,我笑着将康康搂进怀里,“坏小子,你偷听我们说话。”
康康一脸理所当然,“我没有偷听,我是正大光明的听。”说完康康又偏头往父亲怀里扎,“姥爷,你说是不是阿。”
“是啊。”对上康康,父亲那还有说不是的道理,简直恨不能什么都答应他才好。
爷俩嘀嘀咕咕的有说起什么来,下午父亲要下地走一走,恢复一下体力,我跟康康一左一右的扶着,父亲走的稳稳当当的,其实根本不用这般小心的搀扶,但是我喜欢这种身体的亲近,我想康康也是喜欢的。
下午薄梓墨来病房的时候,康康还在声音洪亮的讲着孙猴子为了爱吃的桃子跑去打跑了同样爱吃桃子的玉皇大帝。
薄梓墨听到康康讲的故事,一顿后就笑起来,我瞪他一眼,平时我是知道他经常给康康讲故事,却不知道他竟然讲故事讲成了这般样子。
为了桃子打假的玉皇大帝与孙猴子?亏他讲的出来。
我只是一眼,薄梓墨就知道我的心思,他笑嘻嘻的对我说:“康康问我孙悟空为什么要大闹天宫,你说我该怎么跟他说?”
这倒也是,康康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而且小孩子是没法理解什么身份不同,阶级不同的深刻意义,倒不如说是为了桃子,倒是显得很合理。
合理是合理,但是康康一边说着故事,一边咽口水的样子,真的很是滑稽。
父亲看到薄梓墨,点点头说:“来了。”
“何叔叔。”他叫的倒是顺口的很。
我扯他的衣袖,什么啊,他上来就叫叔叔,很容易让我爸爸误会好不好?
薄梓墨完全不以为然的样子,走过去将扑腾着往他怀里来的康康抱起来,康康这孩子,一下午将孙猴子的桃子,这会儿怕是饿了,兴冲冲的问:“薄叔叔,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想要吃盐蒸橙子。”
“恩,可以回去了。”薄梓墨对上康康,那也真是温柔的不得了。
我金童般的儿子,小猴子一般的赖在高高大大的薄梓墨怀里,曾经我是多么渴望这样的画面,只不过那时候我的想象中抱着康康的人是严亚宁。
是不是每个女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会有憧憬的梦呢,而又有多少女人这美好的梦会随着时光破碎。
我发呆的功夫,薄梓墨抱着康康转过脸来看我,大脸套小脸的样子,让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