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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就在这冰火两重天中飘摇了起来。
我推着他躺上,转身跑去楼上我跟康康昨晚休息的客房翻出被子来,虽然室内有供暖,但是这么大面积的房子,尤其还是有着落地窗的客厅,温度还是很低。
我给他盖上被子,他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些发直,那是高烧之下人失去意识会有的发应。
“起来,我们去医院。”我说。
他只是摇头,我心里似乎猜到他不想去医院的缘由,也就不在勉强他。
给他倒了杯热水喂着他喝下,有打了一盆水来,不停的换着毛巾敷上他的额头,想用物理降温法。
“你自己就是医生,怎么能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我忍不住的啰嗦,这样的相对若是再不发生一些声响,实在让人觉得尴尬。
“连康康都不如,康康都知道要保暖,不能让自己感冒。”
康康的确如此,因为感冒会让他的病情加重,所以,不用我多加催促,康康自己也会很注意。
就在这时,薄医生突然伸手,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等眼前有了焦点,已经被薄医生固在怀里了。
他的体温很高,即便是隔着衣服被褥,我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何栀言。”他的声音哑透了。
不知是不是被传染了,我的声音也变的低沉酥软,“嗯。”
他没有接着说什么,而是将头埋在了我的颈窝中,像个迷路失措的孩子。
我的母性在一瞬间爆发,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哄孩子一般的说着:“不过就是生个病,怎么还就撒起娇来了。”
他的呼吸在加速,热气扑在我的领子处,慢慢的向下蔓延,直到弥漫我的左胸口,让那里变的暖意融融的。
☆、040 沉迷的夜
不一会儿,我的后背细细密密的渗出汗来,而薄医生将脸埋在我的脖颈间一动不动的,我轻轻的推推他,“薄医生?”
良久,他才漫应了一声,极懒散的声音,与他平时的严谨完全不符。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在他这样的声音里渐渐放软了身子,骨头都酥酥的,长久积存的疲倦席卷,我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夜里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朦胧中看到薄医生正坐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目光沉沉的看着我。
外面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打进来,让他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更显沧桑,这样寂静的夜,他就这么沉默的守在我身旁,心里知道这是不对的,他现在生着病,本该由我照顾他的。
有时候脑子中总是有理智清明的想法,但是却不想遵循着这些条条框框去做。
刚刚过去的一天,我的情绪像是过山车般的,高低起伏,忽上忽下的心情让我比以往更加疲惫,也更加脆弱些。我并不傻,当年严亚宁坚决的与我离婚娶吴晓璐,我知道这其中也许会有利益的纠葛,但是我却执意不这样想,自顾自的逃避着。我宁可自己败给了吴晓璐,也不愿相信,我的婚姻输给了现实,利益,金钱。
见到弟弟,父亲,固然是高兴,只是这心喜之后,伴随着浓浓的担忧。父亲,弟弟都不是好脾气的人,从小我就是在外面吃一点点亏,他们都是不容的,更何况这一次是吃了这么大的亏。这还是在他们不知道吴晓璐曾经对我做过那么残忍的事情的情况下。
我就像是艘小船,眼看着前面就是巨大的漩涡,但是我却无法停不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卷入漩涡中。
原本想着这辈子只要离开了严亚宁,我即便是再怎么伤心都能爬起来的,重新生活的好好的,但是现实却不是这样,我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无家可归。
父亲,弟弟,严亚宁,吴晓璐,这些人曾经都是我最亲密的人,但是到了今天似乎每个人都在撕扯着我,让我的心四分五裂的。
只有在这沉寂的深夜,陌生的房间,完全局外人的薄医生面前,我才能脱去重重伪装。不用故作坚强,不在强颜欢笑。
不知有多少年不曾有过这样的夜,有个人守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孤单。
半梦半醒间,额头有了温热的触感,柔情似水的。
“乖乖睡,我在呢。”他说。
安稳踏实的一场好眠,早起我已经在客房的大床上,床头放着一叠衣物,是我的尺码,全新的。
看到连内衣都有准备,我微微犯窘,匆匆洗澡换了衣服下楼,薄医生早已离去,客厅被整理的一尘不染,茶几上没有了堆满烟头的烟灰缸,更没有了酒杯。空气里散发着清冷的味道,有浅浅的消毒水味道,却也再也找不到昨晚上那种混杂着烟味酒味的热度。
他就这样未留下只言片语的离开了。
我愣愣的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心也像是空了一块似的。
经过老师同意,我在爱—家窗口悄悄的看了一眼跟小伙伴们相处融洽的康康,这才安心的给他打了电话,爱-家是支持家长每日来电话来问询孩子的,虽然这些有疾病的孩子需要长期住在这里得到相应的救护,但是家人的关爱还是不能少的。
回医院的一路,康康嘀嘀咕咕的给我说着他在爱-家里的见闻,欢快的小鸽子似的,我听着心情也是好的。
一路到了父亲的病房,才依依不舍的跟康康道了别。
敲门的同时我就推门进去,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就看到严亚宁以及他的母亲索雁回齐齐坐在病房里。
父亲的脸色并不太好,但是那对母子脸上倒是都带着笑意。
☆、041 再次交锋
我定住。
索雁回满面笑容的看向我,“言言,快过来,这孩子怎么早先不说自己的父亲是何董您。”
她的语气亲切,似乎不久前那个冷酷的跟我抢夺康康的人不是她一般。胸口闷闷的,我轻叫:“爸爸。”
父亲招手让我过去,我走到病床边,父亲指指床头柜子上的早餐,“先吃饭。”
“恩。”我应着。
我就坐在父亲身边的椅子上,趴在床头柜上喝粥,粥并不是医院供应的,而是粟米白果粥,这是我在家时,最喜欢的早餐。
这么想着,眼睛便有些热起来,父亲厚实的手拂过我的后颈。
他没有问我昨晚去了哪里,可能因为这对母子在这里的缘故,这也好,能让我逃过一劫。
昨晚发生的一切,到现在想起来,似梦似幻,于我而言并不真实,就更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述说。
“何董,哪日有空,来我家做客,到时候我一定亲自下厨给您做几道好菜。”索雁回像是没有看到我们对他们的冷淡,自顾自开心的说着。
父亲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看向索雁回,以及严亚宁。
片刻的寂静,我抬起头,看清父亲眼底的深沉。
这正是我昨晚难眠时心中所惧怕的,我伸手握住父亲的手,“爸爸,医生说您不能动气。”
父亲是高血压引起的心脏疾病,不能有太多的感情起伏,发怒更是要不得的。
父亲拍拍我的手,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
他说:“严夫人还是回去吧,这次的合作案,我们永木集团还需要考量一下,在商言商,我们不会代入个人感情的。”
我回头看去,索雁回神色有些惶急。
严亚宁直直的看着我,一丝不错的看着我。
索雁回在触到我的眼神后,豁的站了起来,不似刚才态度温和,端起了严家当家女主人的架子,“既然何董这么说了,那可别说一套做一套,记住您说的不会代入个人感情的话。”
我皱起眉,以前索雁回也不是没有这般跟我说话的时候,那时候我觉得她是长辈,说什么都可以理解,但是今天她这样的语气对我爸爸说话,我心口一抽,几乎是冲口而出,“严夫人这样对一个病人说话,不觉得自己很没有修养吗?”
修养,曾是索雁回指责我最多的地方。
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这般反驳回去。
索雁回脸色一晒,胸口的起伏变大,“告辞!”
父亲沉声说:“言言,送客!”
我对索雁回做出了请的手势,索雁回怕是没想到我会如此,想发火却又生生忍住,跺了下脚,迈着稍嫌急促的步伐离开。
严亚宁看着我,我微微抬抬下巴。
他也就跟上了他母亲的脚步,对着我父亲说:“伯父,那我下次再来看望您。”
他叫伯父,比上索雁回的何董,显得亲切很多。
父亲应了一声,多话却是没有的。
我送严亚宁到门口,虚虚的掩上病房门,我才转过身来。索雁回已经走远了,而严亚宁就站在我身前一步的地方,咫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