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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回到二十分钟前——当航班信息栏上显示纽约至北京的航班已经准点到达时;当袁满还没有接到高登那个操蛋的电话时;当博晏还坐在刚停稳的飞机上,刚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时——
博晏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后,并没有径直起身去拿行李,而是温柔地拍一拍靠在他肩上熟睡的短发俏丽女子:“林佳,醒醒……”
被叫做林佳的短发女子这才悠悠转醒:“到了?”
博晏没说话,只低头亲了亲林佳的额角,再帮林佳解安全带,后座的两鬓斑白的同乘者看着这俩小情侣之间的互动,嘴角忍不住泛起追忆往昔似的笑容。
二人都只带了一个随身行李箱,其他的行李还在寄回国的路上,下了机也不用去等行李,直接入关。
二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朝出口走着。
林佳两手空空,行李车由博晏负责推着,她只需跟在博晏身后,负责规划美好未来就行:“你租的房子离我家超级近,等我说服我妈让我出来住,我就搬去你那儿?”
博晏没有半点迟疑,同样满怀憧憬:“好啊!”
却不知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抹无论从宽度、还是从高度、还是从厚度上来说都难以容人忽视的身影就这么径直闯进了博晏的视线——
没错,那正是在出口等着的袁满。
博晏顿时僵住脚步,以至于身后的林佳差点撞到他的背上。不远处的袁满显然也看见他了,正激动地朝他挥着手。
事后的博晏只能感叹幸好自己脑子灵光,几乎只花了0。05秒的时间就反应过来,一手推着行李车,一手反拉起林佳,直接闪身躲回了感应门后。
“怎么了?”林佳见他突然惨白了脸,不由得担忧。
“我手表忘在飞机上了。”男人撒起慌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而他这么一说,林佳比他还急:“那表好几万呢,赶紧回去找!”说着已经主动拉起博晏调头回去,远离了这个差点就发生了一场血案的现场。
博晏兜里的手机开始震,不需要看来电显示都能猜到是谁打来的,博晏默默地把手伸进兜里,掐掉了来电。
足足半小时后,博晏推着自己唯一的一个行李箱,毫无异状地走出接机口。
这半小时里袁满可急坏了,眼看陌生的乘客们一个个走出接机口,就是不见博晏的身影,博晏的电话也打不通。
袁满这边急得都快原地打转了,博晏却如同刚发现她似的,又欣喜又惊讶地快步走向袁满。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要和风投开会吗?”
袁满有点傻眼。他……刚才没看见她?袁满来不及追究这个了,改口问:“你电话怎么一直不通?我打了差不多十几个,你一个都不接。”
“你送我的手表落在飞机上了,我回去找,正折腾着呢,哪有空接电话?”
她送他的礼物得到如此的珍惜,袁满心里那簇气愤的火苗瞬间就被浇灭了。
气消了,才有空好好看看自己的男票,博晏一身西装穿得简洁又利落,就像个大公司的金领,早知道自己就不穿凉拖和T恤来接机了,跟他一比,自己就像个烧火丫头……
幸好她的博晏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男人,一点都没有迟疑地,直接抓起了袁满的手:“走吧!”
袁满也知道自己跟他站一块儿反差有点大,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尤其是他们到路边叫车时,一位已经两鬓斑白的长辈投来的那两道几乎是质疑的目光——又怎么敌得过他坚定地握着她的手?
一小时后,她和博晏已经身处他们的甜蜜小家了。袁满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着自己在房屋装修时加入的小巧思,比如她用他们的合照做的一整面照片墙——
“你看,这是我们去丽江的时候拍的照片,当时记忆卡不是掉水里了吗?我好不容易才找人把照片修复的。”
身后始终没有回音,袁满这才止住话匣子,回头看看。
博晏竟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自己说了半天,他却已经睡了,袁满多少有些失落,但他也确实补觉倒时差,袁满这么想着,也不觉得有多么郁闷了。
一边把空调调成睡眠模式,一边看着博晏越发俊朗的侧脸,袁满也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等APP的事解决了,她就彻底跟袁妈摊牌,搬来和博晏过二人世界去……
但显然,袁满低估了这件事的难度——
袁满离开她的未来爱巢,直接回了公司,大下午的,马路被炙烤得发烫,东边依旧早早地就开始了堵车,所有人都是忙碌的、积极向上的,可一进了公司,袁满不仅冷得一打寒颤,还发现此刻等着她的,是高登以及创业团队那一张张沮丧的脸。
袁满之前和这些大学生们见过几次,每次他们都是那般的朝气蓬勃,和她谈起项目来,就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生猛,袁满和高登都不止一次感叹在这群应届毕业生特有的初出茅庐不怕虎面前,他们貌似真的老了。可如今,这帮小的们全都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风头那边收到的风声是不是假的?科信跟我们同时段在做同样的APP?不可能这么巧吧!”袁满看向高登,高登却只严肃地沉默着,看一眼袁满,满腔的欲言又止。
连一向处变不惊的高登都这样了,袁满这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
还是大学生团队的老大杨景初第一个振作起来,向袁满大概复述了一下来龙去脉,末了只能深深叹气:“我们之前不是和风投签了一份合作意向吗?现在合作不成了,他们可能还会追究我们的违约责任。”
这一整个下午,所有人都在一筹莫展中度过,直到送走了大学生们,袁满还是越想越想不通:“我还是不信,怎么就这么巧,科信的研发团队跟我们的想法那么一致?肯定是风投不愿投钱了,找个借口撤走而已。”
高登又那样欲言又止地看向她。
沉默了半晌,才终于脱口而出:“你忘了陈程在科信担任的是什么职位了?”
袁满一愣。
这个节骨眼,他突然提到陈小姐干嘛?
袁满稍一回想:“她不是副总吗?”
“你忘了她前段时间被郑衍叙下调了吗?”高登又是一阵叹气,“被郑衍叙调回了项目研发部。”
“……”
“……”
四目相对间,袁满陡然露出一脸的焕然大悟。
***
在袁满的人生观里,世界上没有什么难题是一顿烧烤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可这一晚上,高登陪着她吃了足足三顿烧烤了,袁满的脑子还是毫无头绪。
“你的意思是,陈小姐在你家看到了我们的APP文案,为了报复我,所以偷了我们‘单身癌诊疗仪’的概念,用她们科信的团队在最快时间里把这个APP做成了?”
高登一边灌着啤酒,一边沉重地点头。
袁满顿时拍桌而起,吓得隔壁桌上那位带着大金链子的大哥手一抖,灌了一鼻子的啤酒。
“太狠了!”袁满站在桌边,气得拿串的手直抖,“我还以为她打我一巴掌就算两清了,没想到……太狠了太狠了,最毒妇人心!”
“哎……”
“我要告她!”
可惜……
一个星期过后,她寄去科信的律师函就跟打了水漂似的,一点反响都没激起来。袁满还以为自己寄错地址了呢,打电话去科信的法务部询问,对方永远用动人却不管事的声音回复:“不好意思,您的律师函我们我们已收到,正在抓紧审核中。”
像科信这样动辄就上市圈钱的大公司,怎么会把她这家注册资金刚够三万的小喽啰放在眼里?
陈小姐更是电话不接,人也找不着,袁满连陈小姐的秘书的私人电话都弄到了,得到的答复却是:“不好意思,陈总出国公干去了,暂时不在公司。”
终于!
袁满怒了!
恰逢路子喻正在到处应聘,一筹莫展,袁满回到家,见路子喻又在网上挂简历,袁满眼珠一转,就这么凑了上去,假意随口一提:“你网上投简历有什么用,这样吧,把你的简历给我一份,我帮你找找熟人。”
“表姐,你认识酒业公司的人?”路子喻顿时两眼放光。
袁满不说话,只装作神秘一笑。
而一周后,路子喻的简历顺利通过了科信的初审——
邪恶的表姐确实帮她投了简历,只不过,投的是总裁秘书一职。
没想到路子喻凭着那张漂亮的一寸照,通过了层层关卡,接到面试通知时,袁满一边感谢手机那头的科信人事部,一边想,郑衍叙,我们终于又要再见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