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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还是沉默,包括鸭子,也是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一言不发。
啪的一声,谁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武昇突然一枪打在了前面一个同样举着枪的人的大腿上,那个人惨叫一声,捂着腿蹲了下去。
这一枪把屋里面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我明显感到架在我脖子上的两把刀随着枪响而一齐跳动了一下,鸭子和阿标手下人的枪也在同一时间,再次把枪口对准了前方。
“莫逼我!放人!袁伟,准备好,先杀阿标!”武昇再次狂喊。
“放人!放人!”武昇话音刚落,向来就以聪明狡猾而著称的阿标,马上作出了一个相当符合他格调的决定。
“鸭子,还有你的人!”
“松手!”鸭子也随后作出了决定,那一瞬间,鸭子望向我的眼神里好像露出了几丝轻松。
“走!胡钦,快走!”袁伟马上大声对着我们喊道。
我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和地儿飞快地从人群之间穿过,跑向了门外。在出门时,我停在了武昇和袁伟身边,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一起?”
经过今天这件事之后,三哥那边等待着他们的不知道将是什么。虽然三哥这些年对待武昇和袁伟与对待我们有很大的差别,但当年的三哥也曾经对我很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不是说感情好就可以担保一切的,三哥也一样。
打拼3 第一部分(8)
出乎意料的是,刚刚舍命救了我的武昇,这个时候的眼睛里却再也没有了热度,看了我半晌之后,说出了一句话:“我今天救你,是因为你是我结拜的兄弟,在我面前,除了三哥,哪个都动不得你。但是三哥是我的大哥,罗佬那次,是他救的我这条命,那天起,我武昇的这条命就是他的了。今后,你和三哥好,我们就还是兄弟!你和三哥不好,我也就只有大哥,再无兄弟!”
说完之后,他再也不看我一眼,转过头去面对着屋里的那帮人。
我又看向了袁伟,还没有等我开口,眼神刚一接触,袁伟就把视线移了开来,微微地斜瞟着下方,轻声说道:“胡钦,你还有险儿、小二爷和地儿,我要是走了,武昇就只有一个人哒!”
我明白他们两个的意思,猛一回头,转身向着门外跑了出去,地儿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走廊上,随着我们的跑动,其他包厢正在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客人和服务员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纷纷躲开。
招手上了一辆的士,望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一笑天茶楼,我知道,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武昇和袁伟两个人也都像是这座茶楼一样正在离我远去,再不回来……
随他们远去的,还有记忆里无比温暖的那一切,而九镇六帅这个曾经叱咤一时的名号也将成为一个永远的回忆。
兄弟并没有背叛我,但是兄弟却也不再是兄弟!
百感交集之下,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8
离开一笑天茶楼很远之后,我和地儿又换了一张的士,在一个不太繁华的地带找了家小诊所,地儿陪我进去,把额头上的伤做了简单处理。从诊所出来,叫上一张的士在城里面兜了大半圈,中途又再次换了一张,确定没有人跟着之后,才回到了宾馆。
刚进宾馆,焦急不安的小二爷见到我和地儿满身血迹,不等我们两个开口说话,眼中已经满是绝望和痛苦之色。
在小二爷的房间坐下来之后,地儿向失魂落魄的小二爷详细叙说了今天在茶楼里所发生的一切。听完整个过程,得知武昇和袁伟不但没有出卖我们,甚至还救了我和地儿一命,小二爷如释重负地叹出了一口气,眼中的绝望、痛苦之色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言不发、默默低头沉思。
良久之后,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拨通了武昇的电话。开始三四次,一直都没有接听,不死心地再打过去,听到的却是客气而又冰冷的关机提示语。
小二爷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我和地儿也都各自坐在位置上静静地抽着烟,房间里一片死寂。
突然,他用极快的步伐走了回来,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之后,却又低着头缓缓地摆弄起面前杯里的那个茶叶包,半天才猛然把头抬起,双眼亮光闪闪地看着我,沉声说道:“到了今朝这个地步了,你想怎么搞?”
这句话让我的心沉了下去,越来越深地沉下去。
我明白小二爷的意思,早在离开茶楼的那张的士车上,我就产生了和他同样的想法。
这半年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也出现了太多的变数。从第一件事,三哥找我借钱之后,一定要打借条给我开始,事件就拉开了序幕。第二件事,在迪厅幺鸡他们手上的三把枪对着我,阿标重重打在我脸上的那一个耳光,则开始将事情向坏的方向猛力推进。最后的一件事中,三哥先是一声不吭抢了我的买码坐庄生意,之后又办残贾义,砸了我的迪厅,决裂早就不可避免。
打拼3 第一部分(9)
可是今天,他居然直接发动了针对我本人的行动……
既然情义荡然无存,我胡钦又岂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多年前跟着他一起废黄皮那晚的所有一切,至今犹历历在目。前车之鉴已有,我就绝对不能再让自己和兄弟们成为下一个黄皮。
你想办我!我也同样要办了你!
想到这里,对于武昇决绝态度的伤心和对于死里逃生的后怕,都消失于无形。那一刻,心里剩下的只是一种突然而来的意兴阑珊。
我缓缓站了起来,望着坐在位置上仰头看我的小二爷说道:“我要义色两条腿!”
小二爷的双眼猛然一睁,射出了一股混合着兴奋、激动、恐惧与疯狂的,极为复杂的神色。
旁边正在抽烟的地儿同时发出了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小二爷,他的眼神慢慢地由最初的复杂开始变得冷静,最终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澄明光亮。
多年的兄弟,我早就知道,当他双眉紧皱、眼光闪烁的时候,也就是开始思考的时候。
我再不搭话,转身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9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额上的伤隐隐作痛,身体更是疲倦不堪。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眠,但徒劳无功。
太多的事纠缠在我的脑海心田,无声的轰鸣让我辗转反侧。
虽然就在几分钟之前,我已经作出了直接废掉三哥的决定,但是这个决定当时我并没有多想。我知道,想这件事的人有小二爷,而他是一个比我更好的思考者、策划者,我再去想,实在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我也更加不担心,小二爷会想不出一个完美的计划来,或者是他想的计划会办不倒三哥。
在我们六兄弟里面,其实天生就适合打流的人只有一个。
这个人不是我。我本来就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而且心思又太过于细腻敏感,喜怒好形于色。到了今天这一步,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能算是一个被命运摆布的玩偶而已。
这个人也不是险儿。险儿虽强,奈何性格太过于刚硬,宁折不弯,一旦发怒,求的就只是生死,而非输赢。这样的性格对于一个流子来说,实在是算不得完美。
这个人更不是地儿和袁伟,他们两个人的性格都是随遇而安,对于利益、权力之类的东西,追逐的兴趣实在不大,他们追求的是享受生活。
当然,这个人也不会是武昇。武昇讲义气、重情理,而且为人刚正,说一不二,本来是当大哥的料。可惜,他太执著,太认真,一个流子偏偏是不能太认真的。太认真了,就没有办法圆滑,不圆滑,就永远当不成大哥。
所以,我们里面唯一天生就适合打流的那个人是小二爷。
首先,他非常的聪明,有着很好的预见性和判断力;其次,他为人低调,处事圆滑,就算对着小弟马仔也从不当面发火,更不会惹是生非;此外他还具有最重要的一个条件——这个条件也让他在日后成为廖光惠眼中最可怕的几个人之一。
他拥有着常人很难拥有的极度理性,除了在我们另外五个兄弟和家人面前,他会依照情感办事之外,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率性而为过一次!任何事,只要他觉得是对的,那么他就只会按照对的去做,绝对不会为内心情感所打动。过中经历什么,又需要付出什么,他只会冷静地盘算,却不会被左右。
也许,这也是他理科很好的原因之一。
其实三哥也是同样的人,年轻时在保长和黄皮的打压之下,与老鼠双雄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