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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得找找。”周明宇笑着低头准备帮着寻找,他的话音未落,朱四反手一掌斩在于洋脖间,于洋一点声音没有,软绵绵地倒下。“你干什么!”周明宇惊叫!
朱四并不答话,腾身而上,同样一个照面将周明宇斩晕。他转身出来奔大堂,伙计在帘子后探头探脑地往后面看。朱四喊道:“快过来,你家掌柜好端端地突然晕了。”伙计闻言连忙从帘子后面奔出来,两人交错之际,朱四用同样的手法将伙计打晕。
紧接着。朱四去了厨房,如猛虎进羊群,三下五去二将所有厨子放倒。
做完这些,朱四对龚春琳说:“你去帐房,把笔墨找来。”
龚春琳完全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被他的凶狠吓住。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去帐房找到笔墨,舀到前面大堂。
店门紧闭,只留了一张桌子放在大堂中间,其它的桌子全部推到房间的角落垒起来。所有被朱四打晕的人被捆起来。拎到桌子旁边。之前在大堂吃饭的客人和住店的客人都站在另一边,一个个脸上既忐忑又兴奋、好奇。大堂整个布置得如同审案的公堂。
按朱四的意思,龚春琳在桌子后面坐下研墨。
朱四拎了条板凳坐在桌子前。向之前和他打过招呼的两人交代等会做些什么。
看着龚春琳研好了墨,朱四吩咐将于洋拎过来。
“哗!”一桶冷水照头泼下,于洋打了个冷战。猛地睁开眼睛问:“你们想做什么?”
“名字。”朱四脸上冒着寒气。
“什么?”于洋一怔。
“啪!”一大嘴巴落在于洋脸上,于洋只觉得口中发甜,往地上一吐,鲜血裹着一颗白牙呸在地上。
围观的人全部缩了脖子,看朱四的目光都带上几分畏惧。
龚春琳想当初和朱四第一次见面被院门撞破头的情景,额头隐隐发痛。
“名字。”朱四又问了一次。
“你是什么人!”于洋瞪大眼睛,扬声质问。
“啪!”回答他的又是一巴掌。于洋再次吐了一口血和一颗牙。他的目光变得畏缩,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计划哪里出了问题,让他警觉?
“名字。”朱四慢悠悠地问,脸上露出懒洋洋的痞相。
于洋望着他,心里犹豫。
朱四抬眼,这是之前商量好的暗号,旁边侍立的两个人走上前一顿拳打脚踢。
朱四看着自己的手,慢慢道:“本来,我以为你是生意不好,找托帮着提高价钱。可你这店收拾得太干净了,象是在掩饰什么。我要你将老板娘的娘家人找来,原本是想问问情况,商量一个合适的价钱,没想到你会告诉我,你的内人是独女。你难道不知道张老掌柜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还是你知道,但以为我不知道?”
于洋抱着头忍受着踢打,听到朱四的话后悔不迭。他确实想着这么短的时间,龚春琳那边不可能将张家铺子的情况打听清楚,自己那样回答,免得又去找人扮演老张家的儿子媳妇。他万万想不到朱四会从衙门里的户籍档案中知道这些。
“刚才瞧着老板娘,她和你之间的动作神态对话都不象两口子,是雇来的吧?这么大的院子,老板娘连个使唤丫头也没有,是不是很奇怪?”朱四继续道:“雇了食客、厨子、住客和老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说你是正经人家,不是仙人跳,我会不会相信?”
两个人打累了,停下手休息。于洋被绑着动弹不得,趁这机会,扬起脸问:“你怎么知道厨子也是雇的?”朱四也没和厨子说话,怎么就看出问题来了?他少了两颗牙,说话直漏风。
朱四冷冷地看着,问:“怎么,你还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下次注意?告诉你也无妨,瞧瞧厨房里准备的菜,尽是青菜豆腐,三、四只鸡;四、五条鱼,这么点东西原本是预备着给你们自己吃吧。生意不好,养得起这么多厨子么?”
于洋低下头不作声了。
龚春琳不解,低声问道:“如果厨子是临时雇的,那他给我看的那些厨子的抵押文书难道是假的?”
“根本就是假的。你到现在还不信,可见那几张文书对你的影响。”朱四说。
龚春琳点头,文书的陈旧确实对她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让她对于洋的话深信不移。“那文书看起来很旧,根本不象是新写的。”龚春琳为自己的轻信辩解。
“在他们这一行,有一门功夫叫‘做旧’。”朱四说。
龚春琳恍然大悟。
“这计策设计得不错,方方面面考虑得很周全,可见你们做这一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做下的案子也肯定不只一起两起。老老实实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做过什么案,说清楚了,我不打你。”朱四道。
于洋吐了口唾沫,惨笑道:“大爷抬举,这是我们几个哥们穷疯了头。凑在一起商量出的瞎主意。这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做。没想到遇到大爷英明神武,一下子就瞧破了,之前真没做过别的案子。”
“不怕打,是不是?没关系。我这个人讲道理,我慢慢说给你听。这个主意设计得真的很不错,完全是针对我这妹妹来的。她要开铺子做生意的事。只拜托了几个信得过的人,若没人通风报信,你们如何知道?别和我说路边听闲话听到的。一来没那么巧,二来,房子修葺、每天雇这么些人是笔不小的费用,也得一、二十两银子。为路边听来的闲话掏这么多银子,不值当。通风报信的人知道你们是行家,必然能成事,所以才把这事告诉你们。对不对?”朱四说。
龚春琳和于洋闻言同时大惊,龚春琳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有人要暗害自己。于洋惊讶朱四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咬着牙,道:“大爷说错了,这事真的是我们第一次,以前从来没有做过。”
朱四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抓到的不止你一个人,你不说自然有人会说,等他们说了,你就不用说了。”
于洋还在犹豫,朱四道:“拎过来。”旁边站的人将于洋拖到朱四面前,朱四又让人将伙计用凉水泼醒。
“这是你们的大舀(领头人的意思),对不对?”朱四指着脚边的掌柜问伙计。
伙计看看掌柜再看看朱四,眼里满是惊疑,他刚被泼醒,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朱四道:“他的嘴很硬,始终不肯说实话,我打掉了他两颗牙,他还是不说,所以我把说的机会让给你,你别辜负了我的好意,知道了吗?”他说着,抓着掌柜的衣领将掌柜拎起来,手掐在掌柜的脖间,掐得掌柜发出剧烈的“呵、呵”的喘息声,他被绑着无法挣扎,腿尖蹬了两下,身子软下来不动了。
朱四松开手,平静地看着伙计。
店里死寂,虽然众人已经知道朱四是差役,但没人能想到他会这么狠。
伙计瞪着朱四,全身僵硬,众人眼瞧着他裤子湿了,一股臊味弥漫开。
“说吧。”朱四冷冷地说。
伙计不敢嘴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周明宇就是他们的头,如朱四所说,确实是有人告诉他们龚春琳要铺子做生意,他们自己在街上找了好几天,又找了房屋掮客,终于找到这处空闲已久的铺子。这儿原本是张家客栈,生意不好,亏本不说,还吃了官司,张家人认为是宅子不好坏了风水,把宅子锁了远远地离开此处。他们半夜翻墙进来,对外宣称是从老张家手中租的,匆匆忙忙将房屋修葺一新。前天知道信,龚春琳已经借到了银子,连忙雇人装宾客盈门,散布消息引龚春琳来租。
问完了这件事,朱四又问他们以前做的案子,伙计也都说了,其中不乏几桩路人皆知的无头悬案。
周围的人啧啧连声,都觉得能听到这样的奇闻,今天这趟算是来着了。
朱四舀起龚春琳记供词,瞧了一遍,让伙计盖上手印。他一手拎着于洋的衣领,另一只手掐在于洋的人中,又在其它几个穴道捏了捏,于洋吐了口气,悠悠转醒。
朱四将伙计的供词念了一遍,于洋知道大势已去,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也招了。朱四同样让他
盖了手印。
“你先回去吧,我现在要把他们送到衙门。”朱四说。
“不审周明宇?”龚春琳急着想知道是谁要陷害自己,于洋和伙计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朱四道:“留给大人审。你想知道的答案,改日告诉你。”
龚春琳只好起身回家。
见她一个人回来,婵娟和周云都觉得奇怪。龚春琳便将事情的经过向她俩讲了一遍,两人听了也连连稀奇。
“四哥好厉害!”周云声音颤抖地说,脸上写满钦佩。
婵娟叹了口气道:“人倒是机灵,可惜顶多做个班头。”
“做班头不好吗?我觉得很威风。”周云说。
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