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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春琳望着唐雨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她没有详细询问乐师的情况,让教青楼女的乐师教唐雨唱歌是有些不妥当。唐雨完全可以私下和自己说,这样当众摔脸子,岂不是当众说她龚春琳逼良为娼!
朱四挥手让周围的人都走了,对龚春琳说:“李大人说,曹乐师的歌舞是邺城最好的。等你们商量妥了,我再来。”
“等一下。”站在厨房门口静观形势的刘蓉走过来,对龚春琳说:“春琳,我不是因为自己是小雨的嫂子就偏帮着她。你想在大老爷面前露脸,确实得请最好的乐师好好调教。小雨一向老实,没见过什么世面,虽然是去乐师的家里,可能还是会有些不适应,不如你先去看看情况,确实没什么的话,我会劝小雨的。”
龚春琳无法反驳刘蓉的话,努力撑着脸色不垮下来,点头道:“我知道了。”转头对朱四说:“四哥若是没什么事的话,等我上午忙完了,下午和你一起过去。”
朱四是奉了李明的调遣,专门过来做这件事,听龚春琳这么说,点了点头,去找龚文彰要了一套他的旧衣换上,和众人一起在那边院做起活来。
伍凤娇听着什么‘大老爷’、‘露脸’疑惑,一边量着尺寸,一边和龚春琳闲话家长。听说龚春琳的私塾办起来后,要请县令过来参加,伍凤娇暗叫庆幸,幸好自己机灵将拒绝的话忍在肚子里,脸上的笑容立刻改成真心的欢喜。
龚春琳将她的改变全部看在眼里,忽然心有所动。邀请县令参观私塾,既是一个讨好县令的机会。同时也是一个在邺城商圈打开知名度的机会,若把握好了,会对自己的将来产生不可估量的好处。
等伍凤娇给蓝柱子量完,龚春琳邀请她去看自己买的房子。
伍凤娇也想看看龚春琳到底有多大的家底,连忙答应,两个人去了那边院。
经过了一场大雨和一天的暴晒。挖起来的土已经酥了。虽然还没有经过夯实,却也不象刚挖起来那般坑坑洼洼了。
龚春琳直接带着伍凤娇来到最后一进院子。
伍凤娇啧啧问道:“买这院子花了不少钱吧。”
“一百五十两。”龚春琳说。
“才一百五十两?”伍凤娇不相信。
“荒了十年的旧院子,没收拾之前,草比人长得还高呢。”龚春琳嘴上客气。心里止不住得意。
“那也划算,这么大一声空地,买下来也得二、三百两银子呢。”伍凤娇说。
龚春琳借口咨询怎么装饰。希望伍凤娇能免费提供自己一些绣品做摆设,等到开放日那天,相当于是给绣庄做一个宣传。
伍凤娇根本不为所动。她的绣庄已经是邺城最顶级的绣庄,不需要再做赔本赚吆喝的事,但龚春琳的奇思妙想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回到院,唐红玉将报名的孩子都叫了过来,有两个母亲不放心跟过来查看情况。
龚春琳舀出昨天买的点心招待众人。她向伍凤娇笑道:“这几天忙得不得闲,只得胡乱买些一品阁的点心招待人,等我有空了。做了点心请伍姐姐尝。”
伍凤娇只当她是吹牛,唐红玉在龚春琳暗暗授意下。将龚春琳的点心如何用料精细,手续繁琐,味道如何好,一百文一盒细细地说了一遍。伍凤娇虽不完全相信,好奇心却勾了起来。
临近中午,伍凤娇才量完尺寸。龚春琳留她吃午饭,伍凤娇知道她还有事,哪里肯留,告辞而去。
送走了伍凤娇,龚春琳进厨房帮忙。
刘蓉笑着对她说:“小雨就是个孩子脾气,什么话都憋不住,你别和她生气。”
龚春琳笑着否认,见唐雨板着脸将手里的家伙什弄得‘咣当、咣当’响,心火顿时又燃烧起来。只是刘蓉在一旁不停地解劝,龚春琳只好顺着她的话主动和唐雨说话。
唐雨没她俩那么有心眼,见龚春琳主动找自己说话,以为雨过天晴,开心地告诉龚春琳,蒋海已经看好附近一处房子。这事,蒋海昨天就告诉她了。她不敢在家里讲,从昨天忍到现在,可把她憋坏了。
看着唐雨眉飞色舞的模样,龚春琳腹诽道:唐雨哪里是憋不住话,还不是看人下菜,不然这大的事她怎么不敢在家里讲给她自己的娘听,硬生生憋了一晚上!
做好饭,龚春琳和唐雨将酒肉一一摆上桌,招呼众人过来落座。
夯地是两人合抬起一个巨大的‘工’字形工具,同时松手利用惯性将地面压实。在别处,雇主一天给四十文,龚春琳这里给五十文。钱舀得多,饭菜也准备丰盛,众人虽累,却精神饱满,相互之间说着玩笑坐上桌。
热热闹闹的气氛中,累得脸色发白、霜打茄子似的宋如麟格外与众不同。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前两天卖鱼虽然脏一点,热一点,累得程度有限。今儿是真正出力气的活,他连夯地工具都抬不起,蒋海只得安排他去做将土拍松的活,虽然比夯地轻松,对他来说,亦是要命的差事。
感觉到龚春琳在看自己,宋如麟尽力把腰挺得笔直,脸上露出傲然。
这人是谁啊,拽什么拽!龚春琳将蒋海叫到一旁询问。
“他叫林如颂,是宋状师的侄儿,宋状师故意把他介绍到鱼摊做事,想难为他赶他走。”蒋海不在意地说。
龚春琳暗想:就算是讨厌的亲戚,想赶他走,以宋文茂的圆滑,绝不会把事做得这么明显,故意留人话柄,其中必须有什么隐情。“活做得怎么样?”龚春琳问。
“公子哥嘛。”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宋如麟,蒋海十分蔑视。
“等会吃完饭,你先帮着垫三十文钱给他。让他走,晚上一起算给你。”龚春琳说。
蒋海点头答应,对龚春琳这种不养闲汉的做法十分赞成。早上唐雨帮着做饭没空,两人约好吃完饭去瞧院子去,所以蒋海一边往饭桌边走,一边掏出荷包数钱。
数定了三十文钱。‘啪’的一声拍在宋如麟面前道:“这是你今天的工钱。吃完饭,你回去吧。”
“为什么?”宋如麟惊讶。他以为龚春琳被自己出众的外表折服,叫蒋海过去打听情况,正得意呢。没想到蒋海带来这样一个消息。
“东家看不中你做的活。”蒋海说。
他没有刻意压低噪门,不远处的龚春琳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叹气。他和唐雨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一样的有什么说什么,不给人留面子。
果然宋如麟弃了蒋海。冲到龚春琳面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龚春琳今天的心情不好,没耐心细细解释,板着脸道:“我的意思,海子哥已经告诉你了。”
“我没有偷奸耍滑。”宋如麟说。
“那又如何?”龚春琳不屑地反问。
“吝啬!”宋如麟大声说。
龚春琳气得冷笑,点了点头道:“瞧公子白白净净的模样,是个读书人吧,我讲个故事给公子听?”
宋如麟知道龚春琳肯定是借着说故事来骂自己。倒要看看这女子说什么,是以他盯着她不作声。
听到两人争吵。周围的人都静下来,等着瞧热闹。
龚春琳道:“从前有个读书人,只知道读书,身边事一概不知。缺什么只知道开口找他的娘要。他娘不胜其烦,吼他道:‘一天到晚找老娘要钱,你当老娘是钱庄啊!’他觉得有理,调头去钱庄找掌柜要钱。掌柜只觉得莫名其妙,道:‘缺钱回去找你娘要去,老子有钱,关你屁事!’”
众人哗然大笑。
宋如麟寒着脸,一字一顿说道:“听说令兄也是读书人。”
这家伙还敢回嘴!瞧他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就象能驳倒了自己似的!龚春琳道:“人和人不同,同是读书人也分三六九等。我娘早逝,三年前我爹病逝,家财消耗一空。无远亲近邻相助,是我哥哥一手将我拉扯大。请问公子,这三年你做了些什么?现舀把米给公子,你能做熟吃到嘴里去吗?”
宋如麟冷笑,“你倒会往脸上贴金,令兄如此能干,夯地这大的事怎么也没看到他出来?全部是由外人一手操办。”
龚春琳怔了一下,左右一打量,还真没看到龚文彰,望着蒋海问道:“海子哥,我哥呢?”
旁边有人答话道:“他去请九叔去了,要我们先吃,不用管他。”
龚春琳撇了宋如麟一眼,小腰摇摆着走到桌边,招呼众人开吃。
宋如麟疑惑,他原以为龚家来这么多人做事,龚文彰嫌乱躲出去了,听龚春琳和那人的话意,龚文彰竟一直在院里,可他没瞧见穿书生服的人呀。正疑惑着,宋如麟就看到一个穿短褂的人陪着一个老者从门的方向走了过来。这人刚才一直在宋如麟旁边拍土松地,他做事麻利,见宋如麟做不来,还指导宋如麟如何使力才能把事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