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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英国公府长大;一个是俊秀少年;一个是如花少女……
这么多年;城阳伯夫人与英国公都极为亲近;然而却仿佛避开了齐宣,如同陌路,永不相见。
阿元心里跳跳,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见城阳伯夫人没有看自己;这才往阿容的怀里依偎而去,嗅着他身上的清香气,只轻声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呢?”旧事如何,多想无益;不过是平添风波罢了。
“随时可以。”阿容温声道,“我的差事已经安排好,只随你的心意就是。”
公主殿下顿时就被这妇唱夫随给感动了,贼头贼脑地啃了啃阿容光滑的下巴,含糊地说道,“最喜欢驸马了。”
阿容真的不明白,这熊孩子明知道会被吃掉,为什么总是还要来撩拨自己,叹了一声,他只隐蔽地抱了抱媳妇儿,这才小声笑道,“我也喜欢你。”
城阳伯夫人只当听不着,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
小夫妻俩躲在马车的角落里悉悉索索地说话,待回了府里头,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公主殿下进屋就被自家驸马给摁住了,嗷嗷直叫中,平日里特别信任的含袖竟然没有出现,被拖到床上的时候还听见外头含袖轻声吩咐“都散了散了”的声音,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背叛,只尖声怨恨地叫道,“你这个叛徒!”叫完了,却见阿容眼睛笑得弯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亮的如同天上的星辰,被迷惑了一下,眼睛发直里,就感觉被这青年缠住了,眼前闪动的都是星星。
有机会吃掉熊孩子,特别是昨天还被一脚踹到了地上,驸马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一夜的纠缠,只累的阿元连讨饶都没力气了,这才算完。
小夫妻两个头碰头地睡起来,阿容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是第二天就觉得被用力地踹了一脚,腰上疼得厉害,刚刚睁开眼睛,就觉得腹部一重,往下一看,就见一条纤细雪白的腿落在了自己的腹间,转头就见阿元睡得四仰八叉的,特别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床铺,一双手还无意识地到处扒拉,不由无奈地将这小胳膊小腿儿地塞进被子里,又默默地给这睡得直流口水的熊孩子擦脸,见她卷了两个人的被子缩到角落继续睡,不由无奈极了。
这些天与公主殿下一起睡是很幸福的事情,不过不每天都被这占床占的厉害的熊孩子踢打就更幸福了。
自己穿了衣裳,阿容披衣下地,一开门就见含袖偷偷地探出了一颗脑袋来,显然也是因昨夜被公主殿下怨恨的声音吓住了,觉得这丫头不错,阿容一笑,命含袖端了水给自己,这才温声道,“日后往厨房说,每日多加几道点心,给公主身边服侍的人。”说完,见这跟在吃货公主身边的从前的大宫女眼睛猛地亮了,比给她银子的时候还快活,就知道这也是个吃货,日后还要她配合自己,便带着笑容回屋了。
有了点心,含袖觉得公主的威胁都不算什么,欢欢喜喜地往厨房去,点了几道点心,这才乐呵呵地出了厨房,往后头去等着公主醒了往前服侍,一进屋,就见里头正坐着一个老嬷嬷。这嬷嬷是太皇太后赏下来的,更有体面,素日也是服侍阿元用心的,平日里都称她一声陈嬷嬷。
含袖急忙上前给这面上带着几分忧虑的嬷嬷行礼,又殷勤地泡了茶上来问道,“嬷嬷可有什么吩咐?”
陈嬷嬷迟疑了一下,这才拉着含袖到了自己对面坐下,犹豫了许久方才与含袖轻声道,“如今公主与驸马,可是很要好。”
“要好的不行。”含袖虽是个姑娘,然而在后宫什么没有见过,此时也没有什么羞涩的,就笑道,“驸马温柔俊美,这可真是良缘。”
“只是也太好了些。”陈嬷嬷却担忧地说道,“这夜夜都不消停的……公主还小,驸马又正是……”她含糊道,“只怕公主身子受不住。”
“不是炖了补品么。”含袖心里觉得吧,这年头儿,新婚,若是驸马都不生龙活虎的,那公主未来大概就是个悲剧了,就这么不消停才是应该的呢,并不当一会事儿,笑眯眯地说道,“殿下若真是不愿意,早就说了。知道嬷嬷是为公主担心,只是咱们服侍人的,只听主子的吩咐,何必自作主张,倒叫主子不快活呢?”
“我也只是心疼公主。”陈嬷嬷叹了一声,又问道,“咱们从宫里带出来的东西,又怎么处置呢?”
“您手里有些,我的手里有些,余下的都在这府里太太处。”阿元的嫁妆很不少,自己是不耐烦管的,况跟她出宫的都是许多年的老人,因此并没有什么怀疑,如陈嬷嬷含袖这样的心腹手中都管着帐,另有许多便求了城阳伯夫人代管。含袖更知道些,见陈嬷嬷微微点头,却并没有异议,便笑道,“您不觉得不可么?”
“到底是殿下的夫家,况这府里的太太素来慈爱,我这双眼睛还是很看得清的。”陈嬷嬷温声笑道,“难道我是古板的人,只想叫公主不快活?”见含袖笑了,她便敛住了笑容告诫道,“马上就要往江南去,我想着,公主府里也有许多的人事,我就留在京中,你跟着公主去。”见含袖点头应了,她脸上凝重地说道,“这两府里头都是规矩的,我并不担心,只是在外头,你机灵些,有些女子,是不能叫近身的,明白么?”
“驸马眼里只有咱们主子,何必担心呢?”
“驸马虽然与外头的女子无心,却恐着了她们的算计,到时岂不是无妄之灾?”陈嬷嬷殷切地叮嘱道,“我见得多了,一壶加了料的酒下去,能叫男子迷瞪起来认不出人来,到时候才有哭的时候呢。”见含袖脸上凝重了起来,再说了些算计之事,说得见识不多的含袖脸上发白,连连点头,这才叹道,“我老了,只殿下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可不想这样的肮脏事儿叫她伤心。”
“您放心,”含袖就肃然道,“必不敢离驸马半步的!”
“在外头,要给驸马体面,别仗着你是公主身边的得意人就张狂。”陈嬷嬷颔首,叮嘱道。
“驸马是主子,咱们都明白。”含袖到底谢了陈嬷嬷的提点,送了这颤巍巍的嬷嬷出去,想了想方才往后院去。
此时阿元已经哀怨地起来,虽穿戴好,却只伏在阿容的背上懒洋洋地放赖。
阿容背着这小祖宗在床上滚,见她泄恨似的啃自己的脖子,便警告道,“不想给母亲请安去了?”
这威胁真的很给力,公主殿下消停了,低眉顺眼地爬下来特别的乖巧。
阿容这才起身唤人进来,阿元一见笑嘻嘻进来的含袖,鼻子都气歪了,只命到了自己的面前,掐着这丫头的脸凶巴巴地道,“叛徒!”
“殿下饶了我。”含袖可怜巴巴地叫道。
“说!”阿元严刑逼供道,“给了你什么你背叛我了?!”
“点心呀……”含袖继续可怜地说道。
“原来是点心。”公主殿下觉得这还是可以理解的,谁不爱点心呢?不由哼哼道,“下一回,再胳膊肘儿往外拐,瞧我不打你板子的。”
见这丫头认错良好,这才叫阿容扶着,再次恶狠狠地威胁了这丫头一下,往正房去了。
才第二天,城阳伯夫人见她竟然又来,不由就笑了,与她笑道,“我不是个定要立规矩的人,你两个弟妹也知道,平日里不必这样早过来请安,自己随意就是。”
“阿容与我说过,只我想跟母亲在一块儿,可不是规矩的缘故,”阿元就指了指早在一旁的阿慧与苏蓉道,“这两个不是也天天来?”
“说了多少回都不肯听。”城阳伯夫人无奈地看着三个儿媳妇儿,叫阿元坐在自己的身边说话时,就见外头城阳伯大步进来,便与他笑道,“昨儿阿元给你请安,你竟不在,今日可无事?”
“无事。”城阳伯默默地看了看阿元,微微颔首。
阿元很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公公,还是阿容知道父亲心中的想法,急忙将阿元从城阳伯夫人的身边拉过来与自己坐了,就见城阳伯沉默着坐在了母亲的身边,这才对阿元低声道,“在家里,父亲在时,母亲身边……”
“我懂的。”阿元嘴角一抽,用重新认识的模样看了看一脸沉着的公公,心说这是一种怎样黏糊的境界呀。
想到从前听说流言,自家这公公为了娶媳妇儿真是百折不挠,特别地执着,阿元就心里有点儿小嫉妒,与阿容哼哼道,“你都没有父亲这样儿呢。”
阿容微微一笑,心说本驸马辛苦的时候,你还在外头兴风作浪呢!
不着痕迹地逼退了情敌什么的,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么?
想到从前的郑家的那小子,阿容恨不能现在就给这招蜂引蝶的公主一口。
郑阁老的孙子,阿元的便宜师兄,当初阿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