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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啊。
北境的天气最是寒到人心窝里去,营帐又偏偏扎在大山的风口,不少的人总是在夜里被风雪的呼嚎惊醒,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盖好身上的被子抓紧时间休息,不然过了时辰便是自己值夜的时间了。
听着外面风雪的呼嚎,尹文洛又凑到火炉边上皱着眉头道:“这样的鬼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暖和一些。”
她转身瞅一眼看公文的尹文清忍不住道:“大哥,你还是回王府吧。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事儿啊。”大哥身子骨本就不好,还要受着这寒冷跑到这营地来,这让她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尹文清不是不知道自家小妹的想法,他在这里的确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回去领侄子去,想也不想便应了一声,不过什么时候回去却是敷敷衍衍。
尹文洛看大哥的样子叹了一声,又看看手中的信纸,更是忍不住一叹。
一份是最近的战报,在十天前战争就已经打响。尹文洛没想到的是即墨辞会在这么寒冷的天气亲自上阵指挥,更没想到即墨辞会这样迫不及待的开战。在自己的认知中即墨辞不会这样没有考虑。
北境极冷的天气不止会使衣着单薄的士兵冻坏以致伤亡,甚至在这样的天气力气也会有所消耗,失去斗志。更重要的则是粮草补给,就算即墨辞有最大的信心统一大陆,这样恶劣的环境也会使这样的信心大打折扣,她还是想不通。
近几日来小型的战争偷袭不计其数,而双方实力并没有明显的差距,算是各有损伤。天气的寒冷完全没有转暖的趋势,接近年关却闹得人心惶惶,这是最没有征兆的一次战争,甚至也是历史上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场战争。
尹文洛打开第二封信,又看了一遍,却不知心中是什么感觉。
那是元绍祈的亲笔。
从离开纡国的小半年都几乎没有那边的消息,如今元绍祈的来信却说得明白,只有一句话。
我愿倾我所有助你一臂之力,这,只是我的愿望。
元家是纡国的第一世家,近几年在元绍祈的手中不知积累了多少财富,也许富可敌国。在这个时候他没有直接寄来银票而是寄来大量的物资,也许正是知道尹文洛不会接受吧。
听说,他在芜地。一个离自己不远,却是最近的地方。
此生的成全不能给他,但愿来世不再遇见吧。
“……”
“主子……主子?”
听到声音尹文洛“啊”了一声,抬头才见是渊离,渊离十几日前就赶到这里,向尹文洛说了现在璃国和芜地商铺的详情,又送来了大量的军饷,几日后便要回去。
“主子,大帅让你到大帐中去。”方才传来最新战报,似乎是对方有了新的动静,渊离向看过来的尹文清点点头转身随着尹文洛出了帐子,到了大帅营帐前却没有进去,看着尹文洛进入才转身离开,而眼中却划过深深的孤寂与欢喜。
这样的复杂的,情感。
“幸好……”幸好最初的最初,坚持了下来,幸好将满满的喜欢变作默默的守护,永不逾矩,便能永远看到你那淡淡的欢喜和幸福,我又怎么不幸福,不欢喜?
“我想那初见时的笑意,便是我一生的温暖,一生的阳光。”轻轻的话语随着风雪飘散开去,剩下的只有淡淡的满足的却又寂寥的笑意。
尹文洛并不知道此时渊离的所思,只是静静的听着新的战报。
钟离陌一身简单的棉袍坐在主位,继续方才的话:“明阳教本想趁着这个机会瓦解武林宗的势力并掌控整个江湖,但由于火焰令,使得明阳教损伤过半。”
尹文洛笑着点点头:“还是大帅英明。”换得钟离陌无奈的一笑。
他一笑又挑眉,看着纸条上的情报读:“暗线回复说几日前即墨辞下令杀了墨杀?”
尹文洛不由的坐直偏头看向钟离陌,听钟离陌的语气似乎也才知道这件事啊。
“为什么?明阳教本来就是即墨辞的势力,这是真的还是故作玄虚?”
钟离陌想了想,随即摇头:“应该没有问题,我会让人去核实。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暗线说旁晚时分乾国皇太后便装到了北境进了县衙府,不过这是猜测,还不能确定。”
尹文洛“哦”一声表示疑问,那个辛老太婆做什么大老远的跑到北境来?
“难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还是说……我记得,临近蒙地的越地是辛流岚的母国吧!”尹文洛喝了口热茶突然想起。
钟离陌点头,眸子划过深思和猜测,“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联系,但是我想会知道的。还有件事……”看尹文洛疑问的表情却语气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回去,早点休息。”
尹文洛本就有些困了,此刻看他眼神坦荡,不像有什么大事的样子便点点头先回了自己的帐子。
尹文洛一走,钟离陌的眼神复杂看了被放下的帘子半晌,叫了一声,门外进来四个青衣男子,冷声道:“你们保护好她,并且……”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几人听完领命离开,似几股青烟转眼不见。
尹文洛回了帐子,门外的小仆说她出去了一会儿天月姑娘就过来和大人走了,尹文洛点点头示意知道,小仆离开她却突然没了睡意。天月就是那日和哥哥一起来的姑娘,只是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着混沌微红的夜空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样的感觉一时间又说不出是什么,看着静静的四周挥手让小仆回去,自己进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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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暗线传来的消息那般,风雪的夜晚一顶软轿晃悠晃悠的进了越地密县县衙。软轿只在县衙门口停留了一小会儿便被抬了进去。
县衙不大,却住着这大陆上最尊贵的人,听到了门口小仆的报告连忙将人接了进去并亲自通报,书房的灯光还没有熄灭,照出里面依旧看公文的人影。
“何事?”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漠问道。
刘知县抹抹额上细密的汗,小心翼翼的回答:“皇上,是,来人说是长秋宫的客人……”长秋宫……就连他一个越地小小的知县都知道长秋宫是什么地方住的什么人哪。
书房中的人影没有再说话似乎没听见一般,过了一会儿,灯灭,门被打开出来着蓝衣戴玉冠的人。知县一惊,本已弯下的脊背又低了几分,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着更甚冬雪的寒气忍不住一颤,一滴汗从颊边慢慢滑下,留下一道滑稽的印痕。
客厅里的人一身素色的袍子,不戴任何金钗玉簪,不装饰任何花钿锦绣,她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甚至几乎没有化过妆的脸色有微微的惨白和紧张。
即墨辞进入客厅就看到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样子。
皇太后,母后……辛流岚。
看到即墨辞进来,辛流岚微微倾身似乎想要站起来又想到什么脸色一白,依旧端庄的坐着,脸上带着微微的探究和紧张。
即墨辞眼神一闪,没有表情的笑了笑,蓝色的眸子里飞快的划过一丝痛楚:“您来这里做什么。”
“我……本宫来看看皇帝。”她似乎偏头想了想,随即一笑,只是那笑带着疑怖:“听说,皇帝下令处决了墨杀。”
即墨辞在主位坐下喝一口身边侍儿送上的茶水,语气有些讥讽道:“朕不知道您处于深宫竟然对一个罪孽叛徒都知道的这样详细?”
辛流岚身子微微一颤,眼中划过痛恨:“你真的……你竟然这样,你不知道……”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去回答,看着即墨辞愈深的蓝眸却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她又能说什么?
即墨辞牵牵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朕从来不允许有二心的人。他不过是一个愚蠢的手下,朕想,您大可不必这样关心朕的私事。”
辛流岚本已有些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她眼中划过凄苦和决绝,以致低头的瞬间无人看到她面上的凶狠和恨意。
即墨辞一直没有再说话,两人静默了许久他才开口:“送皇太后回去。”
辛流岚抬头,突然道:“不,本宫不回去。其实你知道了是不是,既然如此就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您是皇太后,这样有违礼数。”
“礼数?呵呵呵……”辛流岚突然捏捏袖子掩盖的手里一样东西,声音尖利:“那我废了自己不就没了礼数之说?从今天起,乾国再也没有皇太后,只有辛流岚!大越的辛流岚,大越的明阳公主!”
即墨辞深深看她一眼,闭了闭眼,突然轻轻一咳嘴角溢出一抹鲜血来。即墨辞睁开眼睛感觉到口腔里浓浓的血腥气,玉白指节分明的手划过嘴角,他疑惑的看了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