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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吧。你自由了
开头那两个大大的休书刺入他的眼中。
让他有片刻的眩晕。
休书上只有寥寥几行字:聂氏琉夕善妒,正犯七出之条,今休回聂家,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碧东流闭了闭眼睛。
既然——自由是她现在最渴望的,那么自己无论怎么样,那就成全她好了。
也算是自己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未来那些痛苦的日子就让他独自承受好了……
他抿了抿唇,那休书在他手中跳了一跳,忽然变成了碎片。
聂琉夕微微皱眉,他有这样的反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幸好她早有准备,淡淡地道:“碧公子,皇上也已经答应我了,你又何必如此?就算你不给我休书我也是要走的。最多我永不再嫁人便是。”
又掏出了一张休书递了过去。
碧东流却不再接,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转身向书案走去。
信手抓起一支笔,刷刷刷几笔挥毫而就。
递给了聂琉夕:“拿去吧。你自由了。”
再也不看聂琉夕一眼,转身离去。
他走的太急,嘭地一声撞在了柱子上。
却像不知疼痛一般,踉跄后退几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凌烟摸了摸被他撞过的地方。
乖乖,柱子被他的脑袋撞凹了一块,好大的力道。
不知道是他的脑袋硬些,还是这柱子硬些……
再看聂琉夕,她低垂了眸子,根本看不到她有何表情。
放手放的这么干脆
再看聂琉夕,她低垂了眸子,根本看不到她有何表情。
风凌烟凑过去,瞧了一瞧她手中的那张纸。
那上面纵横淋漓着几行字:你要自由,我便给你。从此聂氏琉夕恢复自由女儿身,嫁娶随意。
风凌烟摸了摸鼻子,没想到碧东流这次放手放的这么干脆。
亏她还准备了一大套说辞,都没来得及用上——
宫湮陌摇着扇子悠悠然走了出来,扇柄在风凌烟肩上敲了一下:“阿烟,我们该走了。”
风凌烟点了点头:“好,我们和聂姑娘一起走。”
宫湮陌尚没来得及说什么,老皇帝忽然走了出来:“且慢!”
风凌烟心中咯噔一跳,
这老皇帝不会又像水云国的皇帝一样,动了惜才之念,想要强留下他们吧??
她一个念头尚没有转完,老皇帝已经开口:“宫神医,贺仪公主的病情算是稳定住了吧?”
、宫湮陌点了点头:“不错,毒已经完全解开了。”
“好,好,这就好!宫神医,这是十万两银票,算是朕的谢礼。”
将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宫湮陌却动也不动,微微摇头,淡淡地道:“救治公主的诊金在下已然收下,这谢礼么,就免了罢。”
老皇帝无奈,只得罢了。
碧老夫人昏迷不醒,碧东流不知所踪,老皇帝自然不放心把刚刚醒来的公主放在这里。
一声令下,索性带着公主起驾回宫了。
风凌烟叹了口气,转头对聂琉夕道:“琉夕,我们也走吧?”
聂琉夕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独自走就可以。”
阿烟姑娘真聪明
风凌烟一皱眉:“那怎么成?你身子还有病呢。禁不住一点风吹。还是和我们一起走,沿途让宫神医为你医治便可。”
聂琉夕依旧摇头:“不必了……”
风凌烟还想再说,宫湮陌悠然走上前,扇尖在聂琉夕背后轻轻一点。
聂琉夕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风凌烟眼疾手快,将她抱住,瞪着宫湮陌:“你做什么?”
宫湮陌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帮你。”
帮我?
风凌烟额头有黑线滑下。
有这么帮的吗?
聂琉夕虽然瘦弱,但好歹也是成人,而自己武功虽然不低,但到底还是个刚满十三岁的孩子,让她抱着一个大人
——好吃力!
“喂,你把她弄晕了,我抱着很吃力耶。”
宫湮陌头也不回,淡淡地道:“那就背着。”
“……”
刚刚走出屋门,迎面停着一顶绿呢小轿。
有两个轿夫恭敬站在门外:“阿烟姑娘,还是请聂夫人进轿吧。她禁不住一点风吹的。”
风凌烟心中一动:“是碧庄主让你们来的?”
那两个轿夫也不否认:“是!庄主刚刚吩咐的。”
风凌烟叹了口气:“不会是大门外也有密闭的豪华马车在等着吧?”
轿夫点头,露出很敬佩的神色:“阿烟姑娘真聪明。”
“……”
马车并不奢华,和当初接宫湮陌二人时公主的车驾根本不是一种风格。
他并不欠我们银子
那辆在外面看,简直像皇后乘坐的銮驾。
而这一辆外表看来很是古朴典雅,车厢不算很大,但里面的布置十分精致,
所有的东西应有尽有。锦榻,软垫,各色水果,点心……
凡是一应生活所需,在车中都有预备。
更难得的是,这么多的东西堆在里面,却丝毫不显得局促。
布置的极具匠心……
风凌烟叹了口气,看来碧东流对聂琉夕确实是用了心的。
只是这么多伤害之后,一切都已回不到最初……
在车上,风凌烟颇有些纠结地问:“梵香,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向碧庄主辞行?”
宫湮陌微微闭目,淡淡回答:“他并不欠我们银子。”
“……”
这个家伙,满脑子就知道银子么!真冷血!
“我们现在去哪里?”
“火云国。”宫湮陌回答的言简意赅。
“你是——去风云堂救那位烈行云帮主?”
风凌烟想起了那个差点出了五十五万两的冤大头。
宫湮陌似乎是嫌她明知故问,闭了眼睛不说话。
风凌烟低头瞧了瞧身边昏睡的聂琉夕,忽然悠悠叹了口气:“说起来全是那个卢梦生的错!如果不是他非要什么美人泪,对碧东流下了毒,又怎么会搞出后面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是他,或许聂夫人还没有这么惨。她的悲惨命运有一大半是他造成的。”
“呃……怎么说?”宫湮陌挑了挑眉,
又有几个肯为了病患牺牲自己的医…
“唉,如果不是他想要那‘美人泪’,他又怎么会抓碧东流,然后在他身上下了‘七星海棠’的毒?害得聂琉夕为了救这个负心人险些把一条小命搭上,结果做了一年多的植物人,再醒来就变天了……”
……
宫湮陌眸光一闪,缓缓地道:“你是说聂夫人当年为救碧东流才中的毒?她不是下了毒让碧东流动弹不得,才让他落在卢梦生手中吗?”
风凌烟哧地一笑:“当年她不过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才下了毒,那毒也只是让人肢体僵硬半个时辰而已,本身没什么危害。他后来阴阳差错落在卢梦生手中所中的毒才要命!哼,你是神医,应该知道七星海棠的唯一解法吧?如不是聂夫人当年舍命救他,他现在早就烂成一堆枯骨了!”
宫湮陌默然半晌,叹了口气:“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风凌烟瞧着他。
“怪不得当年聂夫人昏迷的时候我竟然查不出她中的是什么毒。
像是七星海棠,症状却又不完全是。”
“这倒是。这叫过毒,七星海棠的毒转移到她的身上,肯定和初中毒的不一样。你虽然是神医,见多了奇难杂症,但这个世上,又有几个肯为了病患牺牲自己的医者?
只怕全天下也就聂琉夕这一个傻丫头。你自然是没见过。咦,我想起来了,聂琉夕当时不是昏迷在碧东流身边吗?难道碧东流没和你说?”
宫湮陌淡淡地道:“我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版本。”
“另外一个版本?什么意思?”风凌烟睁大眼睛。
、
是谁撒了谎
“我听到的是,碧东流当初落在卢梦生手上,被卢梦生折磨的生不如死,七零八落。昏迷后被抛尸荒野,如果不是公主恰恰经过那里,碧东流就交代在野狗嘴里了!”
风凌烟一呆,忽然哈哈大笑:“你是说碧东流当年是被公主所救?
他是如此对你说的?
哈哈,笑话!公主只是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她又不懂毒术,怎么可能解得了七星海棠的毒?
再说聂琉夕救他的地方是一家客店,怎么会给扔到荒郊野地去了?
我可是亲耳听到聂琉夕嘱咐店家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绝不能进屋打扰。
十二个时辰之内,碧东流应该早醒了,断不会被店家当死尸扔出去!”
“我听到的和你略略不同。”
宫湮陌淡淡回答。
碧东流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贺仪公主,据说贺仪公主发现他时他已奄奄一息,贺仪公主不顾自己的名节,不眠不休地服侍了他三天,甚至用自己的身子来温暖他……
后来又找来宫里最好的太医,才保住了他一条命。
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