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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东流却生像是根本听不出来。
木然地应了一声,却还是不动地方。
“东流……”
公主眼眸里已经有了一丝水光。
她昏迷了整整两个月,他看到她苏醒难道就不能表现一下他多高兴么?!
贺仪公主手指慢慢在被子中握紧,眼眸中闪过一抹羞恼和怨毒……
她记得那个女人自昏迷中才醒来的时候,他明明正在喜堂和她大婚。
但是一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整个人便像是遭了雷劈,失神的眼眸瞬间发亮。
失魂落魄又含有莫名的兴奋,惊喜,歉疚,难以置信……
这样的情绪表现的那样清晰……
当时她清楚地记得他是颤抖的。
那颤抖甚至隔着红绸自另一端传了过来。
让她在那一刻,恨不得立即出去砍了外面那个本不应该醒过来的人!
贺仪公主的这一系列情绪在眸子中只是一瞬间闪现,几秒之后她又恢复了正常。
无辜的公主
她毕竟昏迷了两个月,身子还很虚弱。
抬头看了看老皇帝,正想说什么。
地下传来一个怯怯的,小小的声音:“公主嫂嫂……”
贺仪公主身子微微一僵,她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个押着碧水寒的那两个卫士。
眼眸中有微光一闪:“水寒,你怎么了?跪在那里做什么。快起来。”
贺仪公主虚弱的声音里有着一抹关切。
“贺仪,你身上的毒就是这个贱丫头下的。亏你待她这么好……”
老皇帝开口,声音里还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和风凌烟料想的一样,贺仪公主闻言诧异地睁大了眸子,满脸的诧异震惊:“父皇,您老人家弄错了吧?水寒一直和我不错,怎么可能下毒害女儿?”
“错不了!贺仪,朕是亲眼所见,这贱婢刚才想用自己的血为你解毒,她还诬陷说这一切都是受你指使……”
贺仪眼睛睁的更大,半晌,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父皇,您相信这种话?女儿脑子又没烧坏,怎么可能指使她下毒毒我自己……”
一直跪在地上的碧水寒一张小脸瞬间煞白,不可置信地盯着床榻上的公主。
颤声道:“公主嫂嫂,您不能不承认啊。是您说除掉聂琉夕只能用这种法子。两个月前是您弄来的这‘桃花瘴’,还教给我使用法子……公主嫂嫂,小妹唯恐您有事,隔十天就给你服用小妹的血,一次也没敢落下过……”
她边说边捋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布了数道疤痕的手臂:“你看,你看,嫂嫂,这些疤痕……这些,全是为救你而留啊……”
几句话便将自己推脱了个干净。
贺仪公主微皱了眉头:“水寒,你胡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明白?你说本宫为了除掉聂夫人下毒害自己?天下还有这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么?”
她声音虽然还是很虚弱,语调却已很犀利:“水寒,本宫一向待你不薄,你给我下毒已经够让本宫伤心的了,为何还要诬陷本宫?”
碧水寒:“……”
她脸色苍白的已接近死人颜色。蓦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公主,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啊。你当时还说,就算此事暴露了也不要紧,因为万岁爷是你的父皇,你又死不了,所以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你现在怎么可以不承认?!公主嫂嫂,你不能推个一干二净呀,万岁爷可是要杀我的啊……你要救我,要救我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贺仪公主面上却纹风不动。
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淡淡地道:“水寒,我对你真失望!我知道你恨你的聂嫂嫂,因为她曾经打过你一巴掌,可是——也不能为了陷害她就对我下毒啊?现在事情暴露居然反咬在本宫身上……算我平时白疼你了。父皇,女儿累了,请他们出去吧……”
她轻轻巧巧的几句话便将自己的责任推脱了个干净。
老皇帝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乖女儿,朕就知道是这贱婢胡说八道……这个碧水寒实在是可恶!毒害公主不说,还诬陷公主……来人!将她拉出去,重打二十,打入死牢,明日处斩!”
看来老皇帝气得不轻,原本的秋后处斩直接改成了明日处斩。
还多了二十板子……
碧老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卸磨杀驴
碧老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噗通一声跪在贺仪公主的榻前:“公主,公主,水寒她是一时糊涂……您就瞧在她以前和您关系不错的份上,饶了她一条贱命吧。”
碧老夫人到底多经世事,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在这个时候却绝对不能把公主拉下水。
只能拼命磕头。
风凌烟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唔,好久没看到这么有趣的戏了……
贺仪微微闭了眼睛,叹了口气:“老夫人,非是本宫不想饶她,实在是……唉,她在我身上下毒也还罢了,现在居然诬陷本宫,本宫情何以堪啊。”
碧老夫人:“……”
公主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卸磨杀驴。
碧老夫人大急,扯了扯站起一旁一直做木头人的碧东流:“东流,你……你倒是说句话啊!求万岁爷息怒,放过你那不成材的妹子……”
碧东流惨然一笑:“你让我说什么?我的亲妹子算计我,算计我的妻子……你让我求万岁爷放过她?她可曾想要放过琉夕?你们可曾想过要放过她?!今天如不是这位阿烟姑娘揭开这谜团,琉夕会被冤杀,而我,还蒙在鼓里!原来就我一个是傻瓜!哈哈哈……你们骗我骗的好苦!”
他哈哈狂笑,显然悲愤到了极点。
目光在碧水寒,碧老夫人,贺仪公主身上转了一圈。扭头就走。
“东流,我……我是无辜的,你相信我……”
贺仪公主慌了,挣扎着就想坐起来。
但她毕竟是久病的身子,虚弱不堪。
挣扎了一下,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老皇帝忙按住她:“贺仪,别动。”
被公主当棋子咔嚓掉了
贺仪眼泪巴巴地看着他:“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老皇帝点头:“父皇明白。”
扭头看到碧水寒还跪在那里,他的气顿时不打一出来,喝道:“还不快把这贱婢拖出去?!”
那两个侍卫再也不敢耽搁,拉扯着着碧水寒就向外走。
到了这个时候,碧水寒已然知道无幸,被公主当棋子咔嚓掉了。
她气怒交集,不顾一切地大叫出来:“公主,你卑鄙!你无辜?你还有脸说你无辜?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阴险毒辣的女人!当初你的孩子就是自己弄掉的。却反而诬告在碧玉身上……”
碧水寒大概是气疯了,又扔出了一颗极品‘炸弹’。
那两个侍卫吓得脸都白了。
有一个赶紧去捂她的嘴,另一个出掌干脆出掌在她后脑上一敲,终于让她闭上了那张惹祸的嘴。
……
碧东流刚刚走到门口,听到碧水寒这一声,他身子晃了一晃,脸色惨白如纸。
一抬头,正看到聂琉夕站在外屋的一角。
她对屋子中的混乱好像无动于衷,完全置身事外。
飘飘然站在那里,望着窗外微微出神。
碧东流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瞧去。
窗外大树上站着一对小鸟,叽叽喳喳叫的甚是热闹。
他心头一颤,多年前一段对话又浮上了心头。
“东流,那对鸟儿叫声真好听,这是什么鸟?”
“傻丫头,那是相思鸟啊,它们总是成双成对的呢。”
“啊,这就是相思鸟啊?红红的嘴巴好漂亮!我听说相思鸟儿都很痴情,一个有了意外,另一个也绝对不会独活,是不是真的?”
对她伤害最深的就是自己
“啊,这就是相思鸟啊?红红的嘴巴好漂亮!我听说相思鸟儿都很痴情,一个有了意外,另一个也绝对不会独活,是不是真的?”
“呵呵,傻丫头,那只是传说而已。未必是真的。”
“我好希望是真的呢,东流,你说我们像不像这对相思鸟?可以永远不离不弃的呢?”
“小丫头,你说像就像喽,我和你要过一辈子的。自然是不离不弃。”
“东流,你真好,嗯,我们要做那对相思鸟,一辈子不离不弃。来,我们击掌为誓。”
“啪!”
当年清脆的击掌声如在耳边。
然而一切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从前不能想也不愿想的那些事,一幕一幕全浮上来。
关于她,无论如何否认,他总记得清楚,清楚到烦乱疼痛。
她睡觉时喜欢和他十指交握,身子蜷缩的像只乖巧的猫咪,伏在他的怀里。
那个时候,他是她的天,他是她的地,他是她的一切一切。
自己在娶她的时候,曾经暗暗发誓决不让她受一丝委屈,受一丝伤害——
却没想到,对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