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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烟眸光一闪,委委屈屈地看着云昊天:“你以为小妹喜欢绝食啊?谁让你把人家软禁起来,你还不露面,让我心里没着没落的。以为父兄又不要兔儿了呢。”
她脸色苍白,大眼睛蒙了一层水雾,看上去楚楚可怜的。
云昊天对这小妹是打心眼里疼宠。
软禁她是不得已,此时见她如此,心中一疼。
忙道:“小妹,你多想了,怎么可能不要你。你一直是我最乖巧的妹子。好了,快吃点东西吧。”
他将那一碗热腾腾的粥端过来,亲自喂她。
风凌烟吃了几口,便颤颤地坐了起来,要自己端着吃。
云昊天也不忍违逆她,便将碗轻轻放在她的手中。
风凌烟想必是这两天饿的狠了。
端着碗,手便不由自主地打颤,一碗粥差点倾翻。
幸好云昊天手疾眼快,伸手一扶,又将那碗粥接在手中。
叹了口气:“算了,小妹,你躺着便好,还是为兄喂你吧。”
风凌烟抿着唇,微微皱了皱眉:“咸了些。”
“咸了?”云昊天挑眉。
“是啊,不信大哥你尝一尝么。”
云昊天不疑有他,低头尝了一口,没觉出有什么不妥。
道:“小妹,最近你口味淡了?为兄尝着这粥正好呢。你既然不喜欢,我再让人为你换一碗。”回头正要唤人,眼睛忽然一阵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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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此
挤挤总会有的
他回头正要唤人,眼睛忽然一阵发花,前所未有的困意上来。
伏在风凌烟的床边睡了过去。手一松,碗跌落。
风凌烟手疾眼快,伸手一抄,便将那碗轻轻巧巧地接在手中。
她唇角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她前世可是个杀手,什么样的苦没有受过?
饿个区区两天根本不会损伤她的元气。
哼,逃出去的法子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
她一个不轻不重的苦肉计,终究让她的太子哥哥上当了。
她自床上一跃而起,将云昊天高大的身子扶到了床上。
自床下一个偏格里取出一套偷藏起来的易容工具。
在云昊天身上忙了起来……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英俊潇洒的云昊天便被她化妆成她的模样。
虽然云昊天身子高大了些,但他的身子盖在被中,只露出一个头。
又是闭着眼睛睡觉的模样,只要他不说话,其他人休想能看出来。
风凌烟又自己收拾了一下,打扮成云昊天的模样。
她易容术天下无双,又穿着云昊天的衣袍。
就算她的父皇亲自来了,也未必能看出她是个冒牌货。
她在粥中下的药足够让云昊天睡两个时辰,所以风凌烟倒也不担心他会忽然跳起来揭穿自己。
她一切收拾完毕,这才将床上的账子放了下来。
沉声喝道:“来人。”
那些侍女并没敢走远,都在门外候着。
听到这一声唤,忙又进来。跪倒磕头:“太子爷有何吩咐。”
探监
风凌烟淡淡地道:“公主太累了,现在睡着了,让她多睡一会,你们不可打扰。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她这几句话是用云昊天的语气说出。
那些侍女果然不疑有他。
齐齐答应一声:“是!”
风凌烟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那些侍卫原本就是太子所派,自然不会阻拦她。
太子的宫轿就在绯烟宫门口停着。
风凌烟径自上了轿,淡淡地吩咐一句:“去天牢!”
这一路前所未有的畅通无阻。
每到一个关卡,风凌烟坐在轿内只消露一下头,便无人敢阻拦。
所以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风凌烟已经来到天牢门口。
天牢门口狭窄,轿子进不去。
风凌烟走下轿来。狱卒跪了一地。
风凌烟指着一个狱卒头目模样的人,淡淡地道:“你,带路。本王要再审一次宫湮陌。”
那狱卒头目的人愣了一下,跪在地上:“禀太子爷,零一号的重犯不归小的管辖。一直是蒙毅将军亲自监管。”
风凌烟心中一动,知道自己说话多了漏洞。
她斜眼一瞥,果然看到那狱卒头目脸上有些疑惑之色。
她反应极快,冷笑道:“大胆奴才!本王的意思正是让你带本王去找蒙毅将军,你敢推三阻四?!”
说至最后一句,语气已转为森寒。
那狱卒头目吓得连连叩头:“不敢,不敢,奴才不敢。”
乖乖站起来前面带路。
探监
风凌烟扫了一眼周围的亲随,淡淡地道:“你们在外面候着。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
“是!”那些亲随齐声答应。
风凌烟跟着那狱卒头目走进天牢之内。
迎面一面青砖照壁,转过照壁便接连六个拐角。
六道门都是狭窄异常,也就一人多宽。
每一道转角处都有一名狱卒把守。
这些人看到风凌烟假扮的太子,自然没人敢阻拦,远远地看到跪下行礼。
风凌烟看也不看他们,大步向里便走。
外面天光大开,里面却暗无天日。
狭窄的通道上安装的有火把,照得里面忽明忽暗的。
阴森森的有些鬼气。
向里走了约莫一株香的功夫,眼前一片阴森森的铸铁栅栏的牢狱。
不知从何处时不时传来挣扎哀嚎之声。
诡异而又扭曲,彷佛咆哮又彷佛是哭泣……
让人听了忍不住后背寒毛排排竖起。
风凌烟暗暗握紧了拳,但愿——但愿他们对他尚没有用刑。
不然——不然她立即便反了火云国!
那狱卒头目带着她来到一间相对于比较宽大的房间外。
在厚重的铁门上敲了一敲:“蒙毅将军。”
铁门上有一个小孔被掀开,露出一只白多黑少的眼睛。
咕噜噜向外看了一看。
猛看到风凌烟,吓了一跳,铁门猛地打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顺着打开的门冲出来。
险些把风凌烟熏一个跟头。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不动声色。看着从门内走出来的这个人。
杀鸡骇猴
这个人穿着一身大厨样式的白大褂。
身材瘦小,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着油光。
皮肤是一种不见天日的青白色,眯着一双眼睛。
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实在和‘将军’沾不上边。
他一出来便带着一股刺鼻的腥风,看到风凌烟,忙跪倒磕头:“微臣蒙毅参见太爷千岁。”
风凌烟强忍住作呕的感觉。
摆了摆手,淡淡地道:“起来吧。零一号犯人怎么样?可说什么没有?”
蒙毅站起身来。他身上也不知带了什么东西,一起一站间叮当做响。
而且看他的动作,他的眼神,这人还怀有很上乘的武功!
人虽然瘦小文弱,但一双眼睛却仿佛带勾子似的。
看人的时候似乎恨不得盯到人的肉中去,让人极不舒服。
听到风凌烟的问话,他愣了一下。
白皙的脸上有一丝赫然的红晕:“太子爷吩咐微臣不许对宫公子用刑,微臣只好想了其他法子……”
风凌烟心中一动:“什么法子?”
蒙毅微微一笑:“杀鸡骇猴。”
杀鸡骇猴?
风凌烟挑了挑眉毛,淡淡地道:“怎么个杀鸡骇猴法?”
蒙毅一躬身道:“请太子殿下随微臣来。”
风凌烟跟随他走进室内。
进去以后她才知道,这间房子竟然是刑室。
室内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千奇百怪,有能叫上名的,也有叫不出名的。
墙上,地上,到处都是斑斑血渍,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一眼便看到墙上吊着一个血红的人。
那个人呈大字型,被钉在了墙上。
手臂上,手心里,脚心上,脚腕上,大腿上……
都被活生生钉穿。
整个人彷佛是一只拉伸开的标本,在墙上微微颤动着。
这个人明显还没死,嘴里发出模模糊糊的嚎叫,不似人声……
不要说风凌烟,那狱卒头目都扭过头去,不忍观看。
风凌烟前世虽然见惯生死,但像这样惨烈的景象还是第一次看到。
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吐出来。
她看了看这个瘦小文弱的蒙毅,感觉仿佛有一条冰冷的小蛇沿着脊背缓缓爬了上来。
谁能想到这么斯文的人居然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量……
“这——这人是谁?”
她的手指在衣袖内握紧。
他既然说是杀鸡骇猴,这个人肯定不是宫湮陌。
“太子爷放心,这人是牢里的一个死囚,原本就该死。”
蒙毅似乎唯恐风凌烟误会,在一旁解释。
风凌烟点了点头:“嗯,你这样的刑罚确实惨烈了些,如本王猜的不错,这人的舌头也被割掉了吧?你既然拿他当‘鸡’,那需要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