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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哥舒璟与三王的摩擦本也不小,哥舒璟此时想着外患,但就不怕后门失火吗?
尤其西蛮奸细的事情还没有一个头绪,皇长子下落不明,王妃被掳……就算后面的两项其实都不算什么大事,除了哥舒璟丢了媳妇脸上不太光彩,但他只要权力在手,这些都不是能够动摇什么的大事。但是,他一旦离京……大约就仿佛人与手里的权脱柄了!
本身,哥舒璟对三王、西蛮、捧傀儡皇帝、相当于,一掌对五只手!原来是有权柄在手,如今要是脱柄,后果堪忧啊!
哥舒璟却安抚北齐帝稍安勿躁,跟着解释道:“皇兄,如今中州军情告急,又有新蛊毒荼害,我军主帅与副帅皆受影响,士兵伤亡惨重,大约十万人蛊毒难解,解药几乎供应不上,又不能杀之,光看守控制这些人就已经损耗十万兵马!如今困守在前线面对敌军三十万大军的,不到十五万人!臣弟想亲自再率领十万兵马前往支援指挥!”
而这话一出,众臣又是神色各异——原来,哥舒璟要的是兵权!
对于他口里的十五万对三十万大军的紧急状况却不是多担忧。甚至有人怀疑,哥舒璟是夸大其词。毕竟,军情谍报来来去去都在摄政王府与中州之间,而期间有人想探也探不到,去中州的探子也都有去无回……
另,众所周知,京畿兵权在卫辽手里,卫辽是哥舒璟一手提拔。
但这出兵根本不可能从京畿调拨,哥舒璟这又是在打哪里兵权的主意?
三王则是齐齐一震,尤其靖康王眸光瞬间深谙。
“再告急,谁不能去打这个杖,为什么一定要皇弟你亲自去呢?不行,朕不同意,皇弟你不能离开皇城!”北齐帝直接而干脆的拒绝道。
“皇上,臣愿意去打这个杖!”这时靖康王上前一步自告奋勇。
群众顿时讶异,唯有哥舒璟神色平静的看向靖康王,不待北齐帝应允就道:“靖康王与本王可真是想到一块去了,本王本是觉得靖康与中州最近,想从靖康调兵!本来靖康王想去,这份大义也应该被成全,不过西蛮人来信,指明让本王去中州接王妃回来!所以,靖康王这个心意,不如由本王收下,事情由本王办吧!”
“什么,皇弟妹被抓去了中州?”北齐帝惊讶,都来不及因为靖康王主动请缨而高兴应允,就被这话惊到。
“是的,西蛮人说,如果臣弟不去,便要将王妃吊在阵前祭旗。这关乎的,可是北齐皇室颜面!臣弟若是不去,今后北齐在各国使臣面前怕再抬不起头来为尊!”哥舒璟神色凝重了几分,故意将事情严重化。
“什么,这些西蛮贼子简直是太猖狂了!”北齐帝听罢顿时大怒。
“而且,王妃为北齐此战先前付出不少。也许只有将她救回,那些蛊毒才能迎刃而解,所以也为了北齐百万将士与黎民百姓,臣弟必得亲自前往接她回来!”哥舒璟再次将事情往大了说,同时不忘提醒殷璃飞的至关重要性!这期间不是皇族颜面就是国家大义,一点也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一般。
“这……”听得这里,北齐帝一时间也陷入犹豫。虽然听懂哥舒璟说的轻重,却终究不放心哥舒璟去上战场。
北齐帝都犹豫,又事关摄政王妃,靖康王就不好插嘴坚持要自己去了。因为他作为哥舒璟未来的半个岳父,是不好说出让哥舒璟放弃自己正妃的话的!
“皇上,臣以为摄政王说的有理!王爷完全可以在幕后运筹帷幄,不一定就得上战场直面敌人!但若是不去,就是西蛮人也会嘲笑咱们北齐人贪生怕死!那样便会长他军志气,灭我军士气,大大不妥啊!”凌丞相这时上前一步帮腔道。
“是这个道理!”礼部尚书也上前一步附和:“行兵打仗若士气不如人,纵使百万雄师怕也不敌敌人三千兵马!”
作为国舅一党,最有代表性的人物吏部尚书见众人开口,跟着也开口:“臣也觉得摄政王去得,若是中州难守,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与其那个时候后悔,不如此时去搏一搏。相信王爷足智多谋,身临前线的话,再加上王妃精湛的医术,必定可以使我军反败为胜!”
两系代表人都开口表示支持,其余同系自然也就出声附和,不待北齐帝首肯,便喊起了祝哥舒璟凯旋而归的口号。
北齐帝干巴巴的站在龙椅上,感觉已然没有转圜的余地。
“罢了!”北齐帝最终叹气,但话锋一转特别严厉的道:“但十万兵马怎么够?之前四十五万都打不过人家三十万了,何况现在那边只剩下十五万不到!并且西蛮细作都在皇城徘徊,此路一去千里之遥,难保路上没有埋伏。这样——摄政王,朕命你亲领二十万大军前往中州支援!”
话落,众臣愕然,皆拿看白吃的眼神看北齐帝。
二十万?他以为是买东西啊,还能讨价还价?而就算讨价还价,也得人家出得起价不是。可使,这兵马从哪来呢?
“可是皇上,靖康如今只得十六万兵马,纵使将其全部抽调到中州,先不管北边北堂人会不会因此趁虚而入,但臣也变不出另外四万人马来呀!”靖康王立即愕然叫苦。
而话里带出的北堂趁虚而入,不过是不想将靖康给掏空。
“这样啊,靖康原来只有十六万兵马吗?”北齐帝讶异,想了想,又问:“要不,皇弟你从皇城再带十万兵马过去吧!”
“皇兄,无论如何,皇城的兵马是不能调动的!这些人得负责您与整个京畿的安危,如再向前几日那般蹦出一群溟楼人来,后果不堪设想。而如今,尚有两万人马在外搜查追捕乱党未归,以防万一,这里的兵马无论如何不能调动!”哥舒璟说道,态度也很坚决:“臣弟率领十万兵即可!”
“不行不行,那太少了!”北齐帝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妥协,眸光一转落在越王与南阳王身上:“这样吧,干脆从你们俩的封地各调遣五万兵马过来!”
越王与南阳王神色同时不自在的闪了闪,南阳王上前一步道:“启奏皇上,南阳的兵权并不在臣手上,南阳主帅是靳霖将军。而且,想让他发兵,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此去南阳传递军令需半个月路程,再由南阳长途跋涉抵达中州至少得一个半月!怕是不太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一个半月而已吗,这中州的杖都打了两三个月了,来得及来得及!就这么办吧,朕立即发圣旨去往南阳!”北齐帝果断的道。
众臣听得愕然,实在也理不过来北齐帝口里的中州“已经”打了两三个月的杖,和南阳调兵“将要”过去要两个月有什么逻辑关系。
感觉也无法像北齐帝解释清楚,这期间劳民伤财的各种不划算。纷纷将视线抛向哥舒璟,想让一向英明的摄政王好好算这个帐给北齐帝听。
但北齐帝立即就又望向越王:“越王,到你了,你那边怎么说?”
越王嘴张了张,更不知道怎么解释要从东边将兵跨越皇城调往中州的难处和大动干戈!
“皇兄——”哥舒璟刚开口喊了一声,就立即被北齐帝打断,北齐帝态度强硬的道:“皇弟,你不要说话!朕同意你领兵出征是可以,但必得将这人带足了,不然朕就不让你走。你要说话,朕就退朝,这事情就没有的商量!除非你眼里没有朕这个皇兄,朕就随你爱去哪去哪儿!”
北齐帝这话说的完全就是一副小孩子撒泼的架势,哥舒璟便抿了唇。
北齐帝心口则是噗噗直跳,他还真从来没有反对过这个疼宠的亲弟弟呢。不过,他虽然糊涂,但却知道,无论黑的白的,只要到这个弟弟嘴里一说,必然的结果就是以他糊里糊涂的被牵着鼻子走而告终。
以往是为他好,他心里感动。但这次事关这唯一弟弟的安危,他就是不能妥协!
哥舒璟不说话,群臣更不好说话。毕竟,哥舒璟每次都能让事情按他的意愿走,但最终给上正版盖章的可都是北齐帝。他们又怎敢越过哥舒璟去违抗皇命?
这种局面下,越王就不得不自己上前说话:“启禀皇上,臣可以即刻回绛州调兵,但此去怕要一个月的功夫才能到得皇城!前提还得皇上敕令通关文牒,才能过皇城再去中州!”
“一个月才到皇城?还要文牒?绛州那么远吗?”北齐帝愕然,不禁都有点犹豫。
“是的,皇上!”越王说道。
“咦,这样也好!”北齐帝刚陷入为难就立即笑道,指向哥舒璟道:“皇弟,你从皇城另带五万兵马过去,然后等绛州的兵马到了,再留守在皇城,这样不是更好吗!哈哈!”
北齐帝说着自得的笑了起来,仿佛自己想了一个多么英明的决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