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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免礼免礼!”北齐帝跟着喊,继而疑惑的望向哥舒璟:“皇弟,这人是谁啊?你把他叫上来做什么?”
“小小小小小小民刘天顺……”那刘天顺小心翼翼的跟着补充,以为自己刚刚喊的北齐帝未曾听见。
哥舒璟淡看了刘天顺一眼,转而看向清远侯问道:“清远侯,你看见此人可有何感触吗?”
清远侯从刘天顺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看,见得这人两撇小胡子,年纪与自己相仿,却是贼眉鼠眼的样子,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但想哥舒璟叫这个人上来不会没有理由,哪里敢轻易答是否,就怕说错话。于是盯着刘天顺的眼看了又看,那刘天顺都被他看的转过头去,却在对上他审视的眸光时一愣,继而慌忙闪躲开视线,以手遮挡起自家的脸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这举动就让清远侯又是疑惑不定,但想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最终只得道:“下臣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听得清远侯这话,领人上来的内廷卫便上前一步,拉开刘天顺的手就扯下他的胡子。
“哎呦喂,别别,我这是真的胡子真的呀,痛、痛痛痛啊!”刘天顺当即咋呼了起来,可是还是抵挡不是内廷卫的强势,两撇胡子很轻易的就被扯下,继而露出一张端正清爽的脸来。
清远侯看见眼前的人,一开始还是有些疑惑。而后刘天顺仿佛十分惧怕他,忙又抬手捂脸。清远侯却在这时眸光一闪,上前一步扯开刘天顺的手,眼睛便是一顺不顺的盯着他的脸瞧,越看,眼底震惊越浓,震惊之后,便是怎么也消弭不掉的震怒!
“你是什么人?”清远侯脱口喝问。
“我我我……”刘天顺支支吾吾还想闪躲,清远侯却是不让的死死盯着他的眉目。
“此人刘天顺,原是泾河红船老鸨的私生子,中州人士!”哥舒璟淡声介绍,便没有多余的话!
而至此,清远侯已然白了脸,捏着刘天顺的手不禁越来越紧。
“哎呦,断了,手要断了,侯爷饶命呀——”刘天顺别被捏的哇哇直叫起来。
“你叫我什么?”这人不喊还好,一这么喊,清远侯更是愤怒的快要失去理智。别人或许还不明所以,淡声眼前人的眉目,他怎么会认错?居然,居然和他的此次陆鳞长的有七分相似!
而哥舒璟说这人是在泾河红船待过,那里分明就是媚姨娘的出生地!
红船出生的他的姨娘给他生的儿子,居然长着和老鸨儿子一样的脸,这说明什么?而那个溅人原来还蛊惑他,说陆盈不是他的儿子,曾经那些绘声绘色暗示说陆夫人偷人的话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北堂辛奇见得这状况,总感觉不妙,忙上前一步问道:“清远侯,你认识此人?”
“清远侯,不知道此人足不足以平你的冤屈,如果觉得可以,本王就将此人交给你了!”哥舒璟这时清冷的开口。
这话一出,北堂辛奇立即觉得有鬼,当即就抢先一步开口:“清远侯,你切莫被一些微末的小伎俩干扰了视听,你只要觉得问心无愧,本官一定支持你到底帮你官复原职!耽误之急,不如将陆二公子请上来说话!”
北堂辛奇话音方落,刘天顺突然就挣扎着往哥舒璟的方向跑:“王爷,求您,千万别将小的交给清远侯呀。小的愿意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您,来世还做猪做狗听您的话啊,求求您了!”这才跑了一步就被内廷卫给死死扣住。
“相信侯爷是明白事理的人,定是不会为难你的,不必害怕!”哥舒璟温和的说,当真很看好清远侯的人品一般。
清远侯听得这话脸色变了又变,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北堂辛奇看得着急,却不知道具体是何原因,便只得喊道:“带陆二公子陆鳞上来!”
而一听到这话,刘天顺就变了脸色,奋力就挣开内廷卫的钳制扑向清远侯的方向:
“侯爷,侯爷您不能啊!求求您了,小人……小人错了,小人不应该听信那个溅人的蛊惑欺瞒您呀,小人也不知道,她怀着我的种嫁给你做了姨娘呀!这不干小人的事情,鳞儿更加什么也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呀!求您放过他吧,求你放过我们父子俩吧!”
刘天顺还在对清远侯磕着头,而在场的群臣全都惊愕的瞪大眼,北堂辛奇都嘴微张着仿佛不妨这突变。清远侯却在这时第一个回过神来,上前一步踹上刘天顺的心口:“你个狗奴才!”
“清远侯,大殿之上休得无礼!”哥舒璟轻声制止。
内廷卫仿佛后知后觉,赶忙上前又是拉开清远侯,又是将刘天顺按到一旁跪下。
“什么什么?这人这人是……清远侯你家二公子的亲爹?”北齐帝也傻了眼,一时还有点不能消化这突变。
也是这话,仿佛为这真相渲染开了一笔最浓重的颜色!原来不是哥舒璟被戴绿帽子了,而是清远侯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还一无所知的样子!
清远侯无法反驳,而这时众臣也忍不住都盯着刘天顺看,经这一提醒,但凡见过陆鳞的,便都恍然。这么直白的证据在面前,根本都不用什么其他证据了!
这时,又有两个人被带了进来,身上有伤的样子,所以是被打架抬着的!
殷璃飞见得进来的人,不禁诧异了一下,她记得自己那天打的似乎没有这么重吧?!
来的这两人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路哭哭啼啼抽抽搭搭的,被抬到近前,刚趴下担架就想朝北齐帝跪拜,谁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踹下了担架。
“啊——”媚姨娘一声惨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忙爬起来间惊疑看向踹自己的人,却对上清远侯盛怒的眼:“侯侯爷,您,咳咳……”不知怎的眸光一闪,就耽到跪趴在不远处的刘天顺,下一刻眸光就蓦然瞪大失了言语。
“娘,你怎么样?”陆鳞连忙爬下担架冲到媚姨娘身边将她扶起,并且冲着清远侯喊道:“爹,你为何要打娘?”
这声爹字便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生生刮下了清远侯心口的一片血肉来——这个不成气候的混账啊,即使这些年没有一样让他如意的地方,但一直以来他以为是自己亲生的,所以反对陆盈那个处处优秀的“绿帽子”不假以辞色。
虽然陆夫人今日不在这里,但摸着良心来对比媚姨娘最初没有进府的那几年,家里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夫妻和睦。等媚姨娘来了,后几年有了儿子,就爆出正妻受他冷落与人有奸,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这一切说明了什么?他被这个溅人欺骗了!她不仅受尽他的宠爱,还让她戴了绿帽子,甚至让他傻子一样养着她和别人的儿子!他居然听信媚姨娘的话,亲手推长子去边关沙场送死,之后还打算将候位传给她生的这个野种!这个真正的野种不仅害他丢了爵位,搅黄了他其女儿的婚事,甚至差点让陆家一门灭门啊!
越想,清远侯一口怒气难以下咽指着陆鳞就骂:“你这个野种,谁是你爹,你爹在这里!”说着又将刘天顺一脚送到媚姨娘身边。
刘天顺惨叫一声,勉强爬起来,正好让错愕的陆鳞看见他的脸。陆鳞当即怔住,一时望着刘天顺的脸呆掉了。
媚姨娘缓过气后,就挣扎着朝清远侯伸出手:“侯爷,冤枉啊,妾身冤枉,妾身与这个人绝无半点干系……妾身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这天底下样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可不能听信谗言,光凭这点就定了妾身死罪啊!一定,一定是这个刁民受了人家好处,故意来污蔑妾身的……妾身跟你的时候,可还是清白之身啊,呜呜,妾身冤枉啊!”
“你这溅人还敢狡辩?”清远侯沉痛的闭了闭眼,要不是内廷卫及时上来,差不多一脚又踹了过去。清白之身?当初她冤枉陆夫人的时候,陆夫人不也是清白之身嫁给的他?怀孩子,又不一定得是清白之身才可以怀,最是妇人身才让他防不胜防吧!
刘天顺听这话就急了,忙朝着媚姨娘喊:“清媚,你可别含血喷人!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说爱我要为我生儿育女,结果转眼攀上了高枝。我去找你叙旧几番,你可也没有拒绝我啊,咱草地、树林、榻上哪里没有滚过?那清远侯府的清泉池咱们也是几番鸳鸯戏水!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孩子的生父,也不能陷害我啊,那可是死罪!”
“你,你一派胡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媚姨娘听得刘天顺那些爆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抗辩的却是苍白无力的样子。
清远侯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顿时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不好起来!清泉池可是清远侯府他每每办公疲惫或者放松身心最爱去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