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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吓不住我的。我可是已经告诉你我差不多所有的资料了,作为交换,你至少也得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吧,不然的话,可就太不男人了。”
“你告诉我的那些我并不想知道,所以,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交换。如果你一定要了解我什么,你会很失望的。”
这真让人尴尬。
“我没别的意思,你知道,我很孤独,而且失恋让我很伤心,你是第一个听我倾诉的人,所以,我很想认识你,了解你……你不高兴就算了,我不会勉强你的。对不起,给你添烦了。那个,天不早了,我得回家了,再见!”
失、望!我转过身快步逃开。
“杨飘雪!”
“嗯?”几秒钟之后我才确定是他在叫我,于是赶忙回身:“你……叫我?”
“我叫蓝多。”
“呃,呃?”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让人费解的东西,直直地注视着我,这让我的意识有些僵滞。
“蓝色的蓝,多余的多。”
话音一落,他转身就走了。
“再见!明天我还会来的,蓝多!”我兴奋地对着他的背影喊话。我终于有一个可以倾诉可以排遣寂寞的朋友了!
第二天,他如约而至。我们去了公园。深夜的公园寂静无人,清冷的月色散发着暗淡的光辉,将万物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我们在湖上泛舟徜洋,又到植物园和动物园游荡了一回。相处下来,我发现他其实并不象他的外表那样冷,虽然他仍是很少说话,也不怎么笑,但从他的片言只语中我可以感知他是一个很和善而且很博学的人。我几次好奇地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但都被他岔开了话题。虽然有些不悦,但是,我决定尊重他的意愿,本来这就属于人家的隐私嘛。
一连好多天,我们都是昼伏夜出,游遍了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不知道蓝多是怎么弄的,他竟可以很轻易地空手打开任何一把锁,以至于有很多次我怀疑他的工作是不是……但是,象他这么博学多才的人应该不会沦落到做这一行的地步吧,而且,我也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偷窃的行为,就连半夜饿了潜到商店里拿些东西吃也都是留了钱的,这让我又自己否定着自己——也许他只是有某种特殊的僻好?
一次,我们潜入了一个游乐场,将里面所有的游乐设施全部打开,霎时间乐声震耳,噪声一片。值班人员急惶惶地赶来,骂骂咧咧地关掉了电闸,但是,他一转身,所有的机关便又开了。那个值班人员一定是睡迷糊了,居然连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大活人都没有发现,屁滚尿流地大叫着“有鬼”,一溜烟跑进值班室内,闭紧屋门,再也不出来了。我揉着笑岔了气的肚子,心中好生过意不去,蓝多解释说这个人原本十分霸道,一次一个小孩在玩动力火车时因不慎将一根栏杆弄掉了,修一修也不过几块钱的事,这个人竟然讹住孩子的妈妈,硬要了一百块钱去。啊啊啊,真是可恶,这样的人,让他受些惊吓也好。
就这样,我和蓝多每天夜里都在寻求着新的刺激。我需要刺激,这种日子,我喜欢。
和柳抚风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总是象对待小孩子一样地呵护着我,也管束着我:不准去歌舞厅,不准一个人晚上出来闲逛,不准穿暴露太多的衣服,不准乱发脾气,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由于他一直做着表率,因此那时我便也收敛着自己,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但是,现在我觉得他曾对我所做的一切实在是过分了!现在,我终于可以尽情地放纵自己,充分地享受这自由的空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柳抚风!没有你,我一样会活得很快乐!而且,更快乐!
我是不用上班,白天在家里睡够了觉,晚上精神正好,但是,蓝多似乎也从无倦意。我们天黑而聚,天明而散,天天如此。
这天,凌晨4点。
“好了,又到分手的时间了,我送你回家吧。”他说。
“可是,才刚刚4点。”
“天快亮了。”
“天亮了又怎么样呢,正好我请你吃早点啊。”
“我很久以前就不吃早点了。”
“哈啊?那怎么行,这样下去很毁身体的。要不,你上我家去吧,看我给你露一小手,算是答谢你这些日子陪我开心的报酬。”
“谢谢你的好意,我也很想吃,但是我想我吃不下。”他的脸上罩上了一层阴影。
看他那么瘦,又总那么阴郁,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难道是绝……呸呸呸!童言无忌!啊不是,我言……醉鬼之言……这话该怎么说呢?嗨,反正就是刚才的话就当我没想过!越咒越兴旺不是吗?愿天下所有的人都没病没灾、长命百岁!南无阿弥陀佛!
“你白天……都做些什么?”明知他不会说,但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
“睡觉。”
“不工作吗?”
“工作。”
“什么工作?”
“地下工作。”
地、下工作?煤矿工人?切,城市里哪有煤矿?挖遂道的?荒谬!难道他真的是小……那个?
没等我一个念头转完,我们已经来到了明翌小区的门口。同他道别之后,我回家洗澡,然后开始了背床运动,这个念头便完全遗忘在现实世界中了。
正当我在睡梦中与一个不知是柳抚风还是蓝多的人玩得开心的时候,突然门铃大作,我迷迷糊糊地趿上拖鞋跑去开门,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口。
“你找谁?”我的问话脱口而出。
“你傻了!连我都不认识了!”一个蛮横的女高音在我面前炸响。
“美、美子?”我揉揉眼睛,努力看清了面前的人形,一个挺着大肚子一大早就来敲我房门的孕妇,不是美子还能是谁呢。
“对不起,我睡糊涂了,这么早你来干什么?”我一边将美子让进房门一面发问。
“早?都八点半了还早?”美子抱着肚子移到沙发上坐下。
“对我来说是很早了。今天不用上班吗?”我也在她身边坐下。
“今天星期六!”她白我一眼,“这些天你都在干什么?一连几个晚上给你打电话都没人接。”
“我出去玩了。”
“一个人?”美子狐疑地盯着我的脸。
“怎么会?跟朋友一起。”
“朋友?谁呀?”
别这样,美子,不要太低估我的交际能力了嘛!
“就是那个幽灵了,他叫蓝多。”
“蓝多?你们每天晚上都在一起?”
“嗯,准确点说,是每天夜里……唉,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我们都是在外面玩儿的。”
“这个蓝多,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方便的话帮我查查吧。”
“我看你现在的智商处于最低阶段。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很痴情的人呢。”
嗯?什么意思?人家都说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是最低的,我和柳抚风在一起的时候美子就总是这么说我,她现在又这么说,不会是……说我和蓝多……?切!什么跟什么呀!赶紧转移话题吧:
“喂,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哦,你不问我倒忘了,柳抚风给我打电话了,打听你的下落。”
我沉默地转过脸——不想听到那个名字。
“他看来还是很关心你的,要不,你给他回个电话吧?”美子对柳抚风一向出奇地好,也是,如果不是中学毕业前我抢先了一步,说不定现在失恋的是她而挺着大肚子的就是我了。
“你告诉他我在这里了?”我冷冷地问。
“当然没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怎么会擅自告诉他呢,我把他臭骂了一顿。不过,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绝情的人,他一定有什么苦衷。”
“是吗?”
苦衷?哼哼,就有的话也该是我啊,我是曾经那么苦苦地求他、激愤地骂他,只求他给我一个理由,可他告诉了我什么呢?
美子很理解我的心情,因此并不因我的冷淡而生气,又坐了一小会儿她就走了,而我则缩回被窝继续趋周公之约——晚上还和蓝多约好了要去图书馆看书呢,据说本市的图书馆藏书众多,有一些还是我百闻却无缘一见的珍本,蓝多说他之所以如此博闻,全是得此机缘的结果。不管他是个怎样的人,有此机会,无论如何得利用一下先。
两天之后,美子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蓝多的资料查到了,还传真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看来是从某种证件上复印下来的,和蓝多现在的容貌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