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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黄粱一梦,谁的庄周梦蝶,谁把谁遗落,谁又使谁的年华永伤。
花开二度,茶品三盏;再回首,一切随风。
佛家语:欲望是彼岸花,永远触摸不到的美丽;憎恨是水中月,到头不过空梦一场。看见,消失;永恒,刹那;出走,留下;俱是伤痛。
忘却,是对过去最好的祭奠。
坐在遥遥晃晃的马车上,我们一路向扈江前行。
三日前,南商来信,邀我前去扈江前线共商御敌大计。
犹记得当时自己的笑容,仿佛默然到无力而空虚上扬的嘴角。该来的终归要来,谁也逃不过命运的轮回。
从没有见过自己治理的国家是怎样,可初见,却是如此的惨烈。战争过后,留下的最可怕的痕迹不是败坏的家园、颓圮的城池,而是人们那仿佛对生活已经丧失希望,找不到未来的眼神,空虚、游离。
哀鸿遍野,满目疮痍。
一路前行,气氛安静的有些沉重,沉重的又让我看不到明天。
“凤翱,好久不见。”一下车,却发现岐徽早早的在营前等候,言语真挚而热烈。
扯出一个亲切而疏离的微笑,不去想那笑脸背后的故事。“是呀,好久不见。”彼时的你我也许可以心照不宣,而此时的你我却注定只能心怀异轨。
“凤翱,一路风尘。营帐已经准备好了,先休息吧。”
是呀,心,真的很累了。
“多谢。”
帐外的天很蓝,太阳很耀眼。耀眼到让我无法去直视,不管是眼睛还是心。
来到这儿已数日,一切都在以正常的轨道运行着。每天与岐徽商量退敌之计,亲自督战。生平,第一次直面如此残酷的事实。血肉的纠缠,撕裂的拼杀,带给我的是除了在感官上十足的刺激,落到最后竟是麻木。现在才真正明白,原来痛觉钝到极点,就是麻木。
“凤翱,凤翱。”岐徽的连声呼唤,终于让我回神。
“什么事?”收敛心神换上一脸的笑容。
看着我,岐徽的眉头慢慢的蹙起。“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
“散漫,十分的散漫。好像没有什么事值得你重视。”
“呵呵,”继续维持着毫无意义的微笑。“是吗?可能是太累了。”散漫吗?在心底一阵轻笑,别人的剧本,我不过是个配角而已,既然如此,我何苦演的那么卖力。
岐徽显然对我这个答案十分的不满意,眉宇间隐隐含着几分怒气。“是因为他吗?是因为迦若对不对?”
很鸵鸟的选择漠视这个问题,那道由我自己划开的伤痕,实在是不堪回首。
“他不过是你的一个错误而已,过去了就忘记好。”
忘记?谈何容易,那么深入心底的记忆,那么镌刻骨髓的思念,说忘,终究还是忘不了。“放心,我没事。”说着,丢给他一个淡漠的眼神。
岐徽的脸色在瞬间千变万化,最后在忧伤上定格。“凤翱,”有些嗫啜的开口:“你还介意以前的事吗?”
嗯?思维一顿,但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嘴角继续噙着微笑:“不会,我早已经说过我不怪你了。”
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突然,我发现我与岐徽间竟从没有如此的安静过。以往,总是天南海北,五湖四海的闲侃,话虽多,心却从未如此的平静。人,终究是要失去才会珍惜。
“报!”急促却带着几分欣喜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进!”我首先回神。
“我军从后方突袭成功,东岚向东北方向后退五十里。”是战胜的消息,可是我却依旧的难以欣喜。
“命前方战士继续追击。”岐徽已经回过神来,镇定自若的指挥战斗。他,果然还是比较适合现在这种表情。
眼神空洞的停在一角,淡淡的问道:“是不是快要胜利了?”
“如此下去,我们定胜!”岐徽的言语间是遮也遮不住的意气风发。
不以为然地一笑,胜利吗?似乎不是我的。
“圣上,南商王邀您过帐一叙。”玄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可为什么?明明我们的距离很近,我却会觉得我们间的距离是如此遥远。咫尺天涯,莫非如此?
前几日送出的消息已有回音。低头看看手中攥的发皱的字条,心自从迦若离开后从未如此鲜明的宣誓着自己的存在。
字条上寥寥几个字,却足以掀起万丈高浪。
只欠东风。
“玄寅,”我低低唤着他的名字。“你知道世上最伤人的是什么吗?”
闻言,玄寅一愣,接着开口:“臣愚钝,望圣上明示。”
你不是愚钝,而是装作愚钝。“没什么,我们快行吧。失礼与人,总是不好的。”不再去管玄寅的表情,急急而行。
晚宴出乎我的意料,竟只有我、岐徽、玄寅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个侍卫而已。其余的将领早已经在另一顶营帐内喝的酩酊大醉。
气氛有点微妙。
明明是很开心的把酒言欢,谈天论地,可是为什么却总是词不达意,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无法直达眼底,心底是一片冰凉。
“凤翱,”岐徽有些微醺的唤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一脸的笑意盈盈。“有什么对不起的?倒是我才应该对你的仗义出手说谢谢才对。”
“不!”看像我的眼神有着浓浓的愧疚与不舍,“是我……对不起你。”
“呵呵,好了好了。”我状似安慰的拍了拍岐徽的肩膀,“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原谅你。”岐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因为究竟是谁对谁错还没有定数。
看见玄寅紧皱的眉头,我揶揄的打趣道:“丞相何故如此心事重重,难道和南商王有什么秘密不成?”
玄寅的脸色一沉,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圣上多心了,臣只是担心南商王若醉倒在此,对战事有所影响。”
是吗?“那就把酒撤了吧。”稍作一顿,缓缓开口:“酒能乱性。”我怕那不应该说的从你们的口中说出,那份疼痛我无法承受。
“圣上!大事不好!!”帐前驻守的侍卫冲进来高喊。
“有什么事?”端起酒杯浅尝一口,想以那辛辣的感觉来唤醒内心的麻木。
“粮草大营,被……被……烧毁。”
“什么?!”刚才还在醺醺然的岐徽立刻拍案而起。“你在给朕说一遍。”
“他说粮草被烧了。”淡淡的接过话,我诚实的说:“换句话说,我们没有粮食吃了。”
岐徽的身影一阵踉跄,几乎摔倒。一直静立一旁的玄寅眼明手快的上前扶住他。心底不禁一阵发笑:这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猛的,岐徽回头看着我,表情因盛怒而倍显狰狞。“是你!是你泄密的对不对?”
不发一语只是笑着看着岐徽,说实话,我很欣赏他现在的表情。宛若一头几欲将我撕裂入腹的野兽,这才是真正的他。
“粮草的布局只有你、我、玄寅三人知道。你……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岐徽的表情愈发的令人生怖,只是为何我竟有一种想要狂笑冲动。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玄寅而怀疑我呢?”不急不徐的反问。
“那是因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那是因为玄寅是你的人对不对?”不忍为难我好心得自问自答。
我的话让眼前的两个男人瞬间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盯着我。久久,玄寅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抬手抚上自己的下巴,我玩味的回答。“啊!是从什么时候呢?是从西胤皇宫让人来去自如的时候?还是我被人刺杀的时候呢?抑或是骆王死讯传来的时候,我好像真的记不清了呢。”
玄寅的眼神里迸射出精锐的光芒死死的将我锁住,悠悠开口:“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
嘴角高高的扬起,有些骄傲的开口。“玄寅,我承认我不如你运筹帷幄,不如你精明谨慎,但是我还不是个傻子。堂堂的西胤皇宫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任人来取自如,并且到丢了个皇帝还不自觉地地步。这一切如果没有你的操纵,怎会如此?”
“就凭这个?”玄寅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给我的却是阵阵的颤栗。
“后来安排在骆王被人刺杀,你说他是一刀被人插入心脏致死,可是派在他身边的暗探却并没有说明这点。”看向玄寅的眼光坚定起来,“骆王是你杀的吧?”
从来不苟言笑的玄寅此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我王真是明察秋毫阿,请继续。”
“后来我看到你身上的饕餮玉佩,你说是瑶姬送你的礼物,我很自然的想到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