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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不难看出来,它正在快速移动着,现在看起来就比方才亮了很多。也就是说,它正朝着我们这边移动,这么一大片区域,一路平坦,按理说也是没有风的,除非……”
萍姐的话被郑纲打断并接了下去:“除非有人或者动物正从那里经过,这样就能带动空气随着他们(它们)流动,由于磷火很轻,如果有风或人经过时带动空气流动,磷火也就会跟着空气一起飘动,甚至伴随人的步子,你慢它也慢,你快它也快。也就是传说中‘鬼火会追着人走’的科学原因所在。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一大批人或者动物,正在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移动过来,并且速度不慢。”
我朝那如海浪般向这边翻滚而来的青色亮光群看去,不禁咋舌:“这么大片的鬼火都被快速带动,这得多少人、多少动物啊!”
分析到这儿,大家自然都有些胆战心惊。“花瓶”先急切地提议:“咱们还是赶紧逃吧,留在这儿等死呀?包爷那老家伙,能耐那么大,死不了。走吧走吧。”说着,伸手扯起我胳膊就朝着郑纲白天去找河的方向走,嘴里说着,“郑纲,你不是说找到大河了?快点带路。”
郑纲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东西,疑惑地说:“不对不对,你们看那群青色的东西,离我们这么远,即使高倍数望远镜也未必能望到我们这边吧。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动向的?”
“会不会是它们?”这句话是我说出来的,我的手指指着在我们头顶斜上空乱飞的几只苍鹰。其实这蒙古包附近一直有鹰在飞,除了被萍姐赶走的那只外,其余的全部在其他蒙古包上来回绕着,但离我们这边并不远,只是那鹰的羽翼颜色和这夜幕多少有些相近,天黑又是阴天不容易被发现罢了。大家都朝着我手指的一只苍鹰看去,萍姐看清那是何物后,吓得“啊”了一声,赶忙把头掉到了另外一侧。
我本想找块石头或者其他硬东西,想法子把它给打下来。但这黑灯瞎火的,自然没有随口说说那么容易。何况连我自己都怀疑,这猜测是不是和三岁小孩认为自己是从妈妈肚子里爬出来的一样幼稚。
我们正猜测赶着那群鬼火前进的是什么东西,并且琢磨该如何应付的时候,我们右侧几十米外的山包后面,有一大批红彤彤的火苗划过半空,朝我们这边纷飞而来,待我反应过来时,那火苗已经近到让我误以为已经落进了我眼里,只听郑纲大吼了一嗓子:“火箭,快进去!快!快!”郑纲像是突然长长了胳膊,迅速把我们四个拢在一起往蒙古包里面推去。
大家正没命地往蒙古包里跑,只听见耳边“啊”的一声惊叫,这时我们其余人已经进到了蒙古包内,回过头才发现,是“花瓶”不小心摔在了蒙古包门口,一支火箭射到了她的腿上。我回过头时,萍姐已经冲了过去,吃力地拉起“花瓶”,随后郑纲飞速跨过去,一手提着“花瓶”,另一手抓起萍姐,像是刚从菜市场抓回两只小鸡的悍妇,“啊”的猛吼一嗓子,一停一进间躲过两支火箭,快速躲进了蒙古包。
第一轮火箭就这样躲了过去,那火箭群是从山包另一侧射过来的,大概是因为射程所限,没有一支射进这个蒙古包内。这个蒙古包虽然不完整,但四周有网状东西包围着,算是还好,但顶端可是通天的。这时,一声刺耳的马鸣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看过去,又是吓了一大跳。数百道火光照射下,半个山坡上已经严整地铺满十余排骑兵,每个骑兵手里都已经架好了火箭。那阵势绝对不亚于我们在古装片里看见的情形,一股股逼人的死亡气息由眼睛直钻内心。这一路已经体验了无数次这种感觉了,但无论体验过多少次都不会麻木。
马鸣声过后,紧接着就是一声洪亮而坚定的怪喊。那喊声只是一个单字,我猜应该是类似于“发”、“攻”之类的发号施令用语,那个音符刚刚一响起,数百支火箭就如火蛇般蹿破夜空,直朝着我们所在的蒙古包而来。这次没等郑纲提醒,万分警觉的我们就已经一起朝着门口跑去,当然要把刚刚受了箭伤的“花瓶”排除在外。
“花瓶”被郑纲拎进来时,她裤子上的火竟然灭了。但那支箭仍然插在上面,没敢乱拔。我用尽力气把她抱起来,和郑纲一起跑了出去。郑纲可能是担心萍姐这个女人会走得慢,还没等萍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刚被郑纲放下的她,随后立即又被他扛了起来拔腿就跑。
随着后面一声声下令声,火箭便一排排追来。只是我们躲过两三批后,就没再发射,或许是应了萍姐的说法,因为我们闯入了他们的领地,他们只是想把我们赶出那个古部落而已。
我们一口气就跑到了郑纲找到的那条大河边。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中了箭伤的“花瓶”,被射中的具体位置是膝盖的偏侧面,我发现那支箭绝对不像期望中那样插在裤子上了,因为这么一路晃动,那支箭还是插在那里。但见她只是喊疼,也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法,应该是没伤到筋骨。借着月光,我检查“花瓶”的伤势,牛仔裤膝盖的位置被烧破了,但里面的皮肤没有烧到。我顺着那个烧坏的口子扯开一小块,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来。原来这丫头在旅店换掉裙子时,在膝盖上套了一层护膝。那支箭射穿牛仔裤,插在了两层护膝之间,估计也是因为这剧烈的摩擦,才把箭上的火苗给擦灭了。我小心翼翼地轻轻动着那支箭,一边动着一边问她疼不疼。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搞明白状况,只不过是擦破了一点皮。
“花瓶”这时也不叫疼了,而是看着那道被伤着的口子,嘴里嘟囔着:“肯定会留疤,看来以后没法子再穿裙子了。”这女人呀,不庆幸捡了命回来,却考虑能不能穿裙子的问题。
萍姐被郑纲放下来后,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
“花瓶”因为那句“没法子再穿裙子了”被欧阳给取笑了好一阵。我接着欧阳的话也半玩笑半数落地说:“也就留个小疤,哪有那么金贵。所有女人都像你这么事多?萍姐碰上你这情况肯定不至于像你这样大惊小怪。”
“花瓶”抬头看了看我,那架势像是想要反驳我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她又低头在腿伤上看了看,之后起身朝着萍姐走过去,我还以为这丫头要把气撒到无辜的萍姐身上。起身要拦着她,她却侧过我的身子,继续向萍姐的方向走去。哪知,她走到萍姐跟前时,竟然开口说:“谢谢你救我。”把萍姐说得有些搞不清状况,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是郑纲救的你。哦,对,还有小印。”
“花瓶”的语气变得更加友好,用那种似乎有点小不讲理的语气说了句:“反正是谢谢你。”之后歪头冲我嘁了一声,“就他?笨得跟猪似的。”我这时浑身乏力,根本没心思理会她,躺在一边休息。“花瓶”转而去跟郑纲说谢谢,听见“花瓶”的道谢,郑纲只是“嗯”了一声以示听见,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或者语言。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家都累了,就算危险再次来临,恐怕也无力挣扎了。
就这样,我们在这片未知的区域里度过了第三夜。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郑纲已经忙活开了。我揉揉睡眼,起身去帮他,却不知从何入手。
郑纲折断一根弯曲的树杈,拿着那树枝两端不断用力折弯着,又折了几根细很多的树枝,之后在附近找了几块大石子。他这明显不是在做筏子,已经醒来的萍姐好奇地问他弄这些短树枝做什么。郑纲却卖起了关子,说:“一会儿就知道了,你们再歇一会儿。”因为刚刚睡醒,脑子都还没有恢复正常状态,我们对郑纲卖的关子都没表示出多大的兴趣来。但他依然在认真地弄着那几根树枝,边弄还边对我们说着:“一会儿开始弄树条,做木筏。事不宜迟。”
欧阳及时问道:“那我们不管包爷了?”
这时郑纲提出了一个我们都没来得及想的问题;“昨晚那群带着火箭的骑兵,来的方向和包爷去找河水的方向一致。”欧阳的手不停地忙着,接着又说道,“那些火箭骑兵既然想赶走我们,我们再在这儿或者在那些蒙古包里长时间等包爷也不太可能。凭着包爷的能耐,他应该是已经跑到了别的地方。我先把你们送到别处,之后我再回来接应他或者找他。”
虽然在这种状况下,我们似乎应该摆出生死与共的姿态出来。但这一路,很显然,我们无一例外都成为了郑纲的包袱和后腿,也就都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了。他观察事物细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