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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哪里是烨然不说,王爷早下了命令,在郡主面前不得提起那小冰山,生怕吓跑了这位喜欢天南地北游历的郡主,而另两位“主子”他烨然根本不屑提起,这都好几回差点说漏嘴,差点咬了舌头,幸好没表现在脸上……
自打上回从南桐城回来,在梅山脚下被叫上小冰山的马车,烨然就在自己滔滔不绝的讲述时观察着小主子的神情,果不其然,每当说起这位小郡主,小冰山都听得十分仔细。等夜里铁砚跑来将前段日子里小冰山的反常之举一说,当下便明了了,就算还尚未涉及男女之情,至少,终于有女子引起小冰山注意了,原先还真怕他这性子会孤独终老。这不,就乘云霄被师傅派来寻雪莲的机会,将这消息转达给了王爷。没想到竟然这般凑巧,这小郡主自己跑来北门关……
午后,皎儿去雪娃娃房里与他说了明日行程,这几日少年整日在房里仰躺着休息,原本稍稍有点情绪流露,又消失殆尽,突然恢复到了初见时雪莲般清淡的性子。
皎儿先以为是他的身子受不住那迷香,仍旧有些不适,然而却见他日日都是如此,不禁开始疑惑,许是自己连累了他,他善于隐忍情绪,如今苦于无处可去,才没有显露不悦,但却不想与她过多接触,这才如此,也就由他去了。两人相邻的屋子,今日却是第四次来看他,自从他醒来后第二。三日皆瞧见他这样,也就没再来打扰他。
待与他说了明日行程,皎儿补了一句来宽他心:“平东王府守卫森严,想必日后也能护你周全。”
少年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抬眸看向皎儿,直盯的她奇怪,难道她说错话了?还是他——太高兴?
雪衣看了她良久,又闭上了一双美眸。
还真是虎落平阳,曾几何时,她看人竟这么没准星了?竟连着失败……许是多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失了准星?
话已说完,面对个不言不语的美少年,实在也没什么可说,再者他这几日可是连除了用膳都带着面纱,绝世容颜不过隐隐约约而已,便转身离去了。殊不知她刚一转身,美少年便睁开的美眸看着她的背影怔愣……
自几日前失态之后,他整日都在调整心神,竟不及她方才那一句话,她要把他托付给平东王府,然后独自离去。为何会有舍不得的感觉,八年前哥哥走时,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早已记不清何时还会如此,返老还童果真让他回归了年少心智?
妹妹,倘若是你,应我一声
八月初七,清晨,皎儿拜别了凤煜辀,带着雪娃娃随着云霄、烨然、非雨、曦晨以及二十余名侍卫离开了北门关。
凤煜辀命人备的马车,这规格快赶上凤之淩的了,虽说少一匹马,可车里头也是应有尽有,连不必须有的也有……除却摆设,那空间宽敞的足够一个人躺着,前面再放个八仙桌开一桌马吊的。
侍卫们穿着王府侍卫服饰,二十余人面上全部戴上了那接近肤色的半面面具,兵器也都一样,那四人各自骑着马,混在人群里,一般人绝看不出这人群里的身份区别。
车马走的不紧不慢,赶车的侍卫年纪长些,很有经验,十分平稳。路上安静的出奇,只有马蹄声极有节奏的敲击着。说招摇也不招摇,说不招摇也招摇。
出了北门关,轻轻撩起布帘,中秋在即,秋意渐浓,道上已开始有了稀稀拉拉的落叶,略微有了秋风萧瑟的味道。
昨日经那两人一整日滔滔不绝的话语后,突然又再面对这尊雪娃娃,竟有些不习惯,人,果然是习惯的物种。
马车内,雪娃娃依旧终日躺着闭目养神,也不知他哪里来那么多神要养,除了吃就是躺,完全跟进关前两个样,幸亏他吃素,不然也不知道平东王府肯不肯收留他这种一副主子做派的家伙……
马车昼行夜休,到了馆译,云霄、烨然、非雨、曦晨,四人分成两组,每夜由两人轮番守夜,只是无论是否轮到烨然,他总是在晚膳后到房里来嘘寒问暖一番,其实这人一天下来也憋坏了,借着机会使劲说话,每每都被忍无可忍的云霄进来抓出去……
八月十四,马车行到第八日,眼看着至多未时就入青州城了,昨夜这四人似乎都很高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见了她,还故作自然的散开,殊不知此地无银三百两?
哎,父王与他兄弟感情向来要好,两番也都是奋力相助,凤煜辀也确实是位骁勇善战的王爷,北国百姓也十分爱戴他,谅他平东王府总不会比京城皇宫凶险吧!
马车并未因临近青州城加快速度,依旧保持着原先的脚步,突然听得一骑快马忽然从前方疾驰而来,马车上赶路的日子十分无聊,一有风吹草动会不自觉的细听,却听马车外原先整齐的马队中有几人缓了步子又立即调整过来跟上。
莫不是平东王府派人来接?要接也不会就来一人吧。皎儿一时好奇,掀起布帘一角,却见一抹耀眼的红由远及近,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布帘落下,心,突然好慌,心虚啊……
所以说,做人不能做亏心事,曾经面对尔虞我诈之人,纵使满口谎言都能说得跟吃饭一样自在,不过是保护自己,面对善心之人,偶尔说些善意的谎言,也是无伤大雅的。对湘儿,她本就与她有过商议,不告而别也实属无奈,但这焦白……不会一直在寻她吧?
不过一弹指的功夫,那快马便已沿着右半条官道越过他们向北而去,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某人开始反省,以后千万不能再干这种亏心事……
雪衣抬眸瞧她,她认得外头骑马经过之人?
未等完全平复心绪,只听马车后传来一骑快马折返之声……
刚刚有些控制的心跳又急速飙升……或许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也要面对。
眼前突然闪现那日他那般激动,追着她非要个“承诺”……某女立刻开始满脑搜索赔罪言辞起来……
正当她想着如何开口赔罪,快马已绕到了马车身前停住。众侍卫早在听到折返之声,便已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见来人拦住道路,早已齐刷刷按住手中剑,云霄四人自他迎面而来就已认出他,此刻心下郁闷得紧。
焦白飘身下马,虽说人憔悴了不少,可动作依旧那个优雅,可惜面对一群定力非凡的同性,丝毫不见嫉妒之色。
只见他下马向前两步,正要开口,一名年长的侍卫喝道:“来者止步,你是何人!?”
焦白皱眉,双目依旧盯着那辆马车,沉吟半晌,才道:“我寻我家妹子,这马车——有她味道。”
干哑的嗓音重重敲击过来,那个一向邪魅的声音怎会变得如此憔悴?
他说他闻到她的味道……许是方才掀开布帘,飘了些许药香味出去,这人骑得那么快,竟也能嗅到……
原本的心虚似乎忽然变成了内疚,方才只顾着想自己如何赔罪,从未想过他若果真一直在寻她,所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马车内是平东王府的人,并非你要寻之人,请公子让道!”侍卫宏声驱赶。
焦白仍旧不动,渐渐地周遭已是一片肃杀之气。
就在皎儿鼓起勇气抬手去触碰布帘之际,却听他又再开口。
“我无意冒犯,烦请让我问上一句,倘若并非我家妹子,绝不相扰!”焦白干哑着嗓子一字一顿缓缓道,他在赌,赌她肯出来见他。
这要求并不过分,侍卫不再言语,说到底他也不清楚这位郡主是否认识此人。
焦白又是一阵沉吟,缓缓才道:“妹妹,我知是你……自那日一别……我寻了你半年光景……你答应我的事……我不怪你……妹妹,倘若是你……应我一声。”
“……”他的声音干哑中渐渐带了微微颤抖,似是强忍着冲上前的冲动,满满的激动和期盼……
马车布帘由内轻轻掀开,是一张焦白未曾见过的女子面孔,然而,她的香味和举手投足,却是那么熟悉……
世上还有这样的傻子
“妹妹……”焦白一脸欣喜,欲上前,却被侍卫拦住。
话说,郡主可还没开口认他……
“……前辈,我与他……认得。”
众侍卫闻言这才放下高举的兵器,却依旧紧盯着他……
“妹妹……”焦白闻言笑得更为灿然。
皎儿看着眼前依旧一身火红的男子,显然瘦了许多,脸色明明那般憔悴,却笑得开怀……这都是她害的……?
皱眉,今日重逢,他的笑看着似乎也不再让人觉得发毛,反而是……压抑……因为觉得——愧疚了嚒?
“……前辈,容我与他说几句话。”皎儿轻声道,虽称前辈,实则却是与云霄等人而言。
无人出言阻拦,皎儿上前绕过焦白向前走去,焦白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