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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将军——”一名女子面色彤红,边快马加鞭边呼喊凤烨然,其心犹如十万火急。
凤烨然不禁大骇,是苏姑娘,她未遇见先行回营的六弟?那六弟岂不危矣!
“苏姑娘,六弟负伤回营,你可曾遇见他?”凤烨然大喝道。
“吁——”女子拉缰下马,回道:“四将军放心,苏苏途中恰遇六将军,六将军服药后暂无性命之忧,已交其副将带回营。”
凤烨然松了半口气,心下一紧,急忙道:“苏姑娘,快救救二哥——”
凤烨然即便不开口,苏苏也已拉马快步到他身前,她将缰绳递给凤烨然,立即蹲下身边一手探男子脉搏,边一手取出随身药囊。
苏苏之所以单人匹马先行,一是恐凤烨然与凤曦晨也为云霄所伤,二来从文昊口中得知云霄亦中了毒,无论如何都该留下活口。
“苏姑娘,怎样?”凤烨然待她将两颗药丸放入云霄口中,急声询问。
“他服过另一种剧毒,想以毒攻毒来延迟铠甲上的剧毒发作,但他受伤后持续用武反令体内前种剧毒先行发作,铠甲上的毒反倒不足以平衡,但也一时难以解脱,简而言之,不会马上死,但若醒着便觉撕心裂肺,千虫食肉……”
凤烨然不禁骇然:“苏姑娘,难道除了令师与令师祖,天下已无人能救?”
苏苏垂眸叹道:“花妹妹若在,自然能救他。”
凤烨然立时哑口,昔日二哥出卖世子妃,而今他将死于无医救治,莫非这便是报应?
不,王妃必定尚在人世,只是天大地大,不知她身在何处,二哥心怀苦衷,身不由己,何以非要他偿命不可!
“四将军,七将军前去追敌恐遭埋伏,五将军已命副将率两万人马赶来,烦请四将军先行,苏苏担保将军回营可见他。”
凤烨然蹙眉,短暂迟疑后拱手道:“请苏姑娘务必一试,在下与姑娘换一骑马,‘乘风’高壮,可送你二人回营。”
凤烨然将手中自己的缰绳递于苏苏,自己骑上苏苏那匹,扬起马鞭,绝尘而去。
【番外】云霄:神仙不在
“苏苏,能救嚒?”“难。”
苏苏的答复毫无迟疑,凤非雨明白要救云霄几无可能,实际上自苏苏眉间神色,他已心知结局,只是手足一场,实难承受。
“让他走得舒坦些吧。”文昊伤势较轻,尚已痛苦难当,凤非雨不敢想象,倘若云霄清醒,该是何等痛不欲生。
“我说‘难’,又没说一定救不成,你到隔壁帐中照看六将军吧。”见非雨神情黯然,苏苏揪心之余说了大话。
有道是话一出口,覆水难收,赶走了凤非雨,面对如此一个活死人,苏苏暗自咋舌,唯有死马当活马医,生死全凭造化。
日落西山,帐内逐渐暗了下来,文昊用过苏苏配解药后伤势渐好,凤非雨出帐登高望了望前方,继而来到苏苏帐中点灯。
苏苏甘冒对凤烨然食言之险试图救治云霄,她以身边现有的二十四种毒加铠甲之毒制成“药”,片刻前灌入云霄口中。
云霄体内又添这一股剧毒,三股毒在体内盘结纠缠,来回冲撞,噬骨穿肌,非雨点亮帐中油灯,恰在此时因剧痛,云霄痛醒。
“……”闻听低沉虚弱的呻吟声,凤非雨跨步上前,张口却是无言。
赵骥因中毒视力受损,眼前十分模糊,但十几年手足的气息令他清楚地明白身边是何人。
“咳咳——”一股黑血突然涌出口,凤非雨难掩痛心,眉峰骤然聚起,脱口唤了声“二哥”,赵骥心知已无多少时辰。
神仙不在,苏苏垂首轻叹:“他身子太虚,元气不足,扛不住三股毒相撞,我在帐外……”
苏苏出了帐,用意显然,即让凤非雨问清疑惑,事到如今,那个男人应当会吐真情吧。
“二哥,义父并不怪你,小王爷也未曾怨你,只想听你亲口道出苦衷,你——”
“五弟,苦衷与否,都不能抵我罪孽,既如此,何必再问,我今日下场属实罪有应得,咳咳——”
赵骥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十分艰难,凤非雨劝道:“若受人钳制,断不该担卖主求荣的罪名,二哥,我求你实言相告。”
“钳制”二字犹如针尖麦芒刺在赵骥心上,在这生不如死的痛苦边缘,多一分一毫都如巨石压顶。
【番外】云霄:忠孝为何总难全
赵骥不惧死,但他所做种种皆望一人能生,然而事与愿违,终究无法改变命运,如今自己虽死无怨,却终不忍她曝尸荒野。
“钳制”二字撞人心,刹那间破除了赵骥的心理底线,他向非雨提起不堪的身世。
“我本姓赵,我父乃双阳郡主驸马赵彦,咳咳——”
非雨愕然,据闻先帝之弟寿王有一庶女,其母本为奴,因寿王酒醉而得女,又因出生低贱而无名,产后不久即抑郁而终,双阳郡主直到笈年许嫁方得封号,听闻此人极为孤僻,世人不曾谋其面。
“双阳郡主入我赵门,对我父赵彦避而不见,三年后,她将她贴身侍婢送于我父为妾,那名侍婢便是我母亲,咳咳——”
“二哥,你歇歇。”非雨不知云霄竟有如此身世,但据闻赵彦已过世十余年,莫非他生母尚在人间,凤煜珲正是以此要挟他?
“无妨……其后两年,我父待我母极好,郡主不闻不问,洪德元年初,咳咳——郡主突以国丧为由,将待产的母亲送至别院,不得父亲前往探视,咳咳——国丧期满,父亲前来探望,岂料次日郡主派人将我带至她院中,说我母亲染病,咳咳——”
赵骥突然停了口,仿佛眼前便是童年那段惨淡的岁月,当年的伤痛似乎从未陈旧。
凤非雨由他话中由此推断,双阳郡主极可能因出生而厌视天下男子,她嫁于赵彦却不为人妻,三年后为一己声誉为夫置妾以续赵家香烟,后又心生妒意,迫害他人。
“洪德八年,父亲病故,不久后,双阳郡主将我逐出家门,并言我母亲已为我父亲殉葬,咳咳——”
两年来,赵骥满怀悔恨与愧疚,当他得知十几年来,他的母亲一直身在赵府,且是这座宅邸中最低贱、污秽、任人欺凌的婆子,那份为人子的痛楚夜夜煎熬着他。
面对一只只锦盒中的断指,赵骥别无选择,厮杀声中,他驾起马车撞出人群,沿着陡峭的山壁,将爱护不及女子送入深渊。
“五弟,二哥别无所求,只求你觅得我母亲尸身,薄棺一口,替我尽一份,孝……”
凤非雨尚未答应,赵骥便自断了经脉,他伸手将一双恢复了明净的眸闭合,喃喃道:“二哥,你放心。”
全文完,感谢每位亲的支持,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祝新年快乐!——2011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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