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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待见
皎儿让外婆吓着了,频频看向娘亲求助,海棠心知何故却并不解释,若是供出穆斐扬更麻烦,让爹爹胜了总比一个无名小辈强。
门外报淩王求见,花锦龙脱口拒客,话音未落便听岳父让人进来……花锦龙只得卖泰山一个情面把人放进了门。
凤之淩入厅一一拜见,唯海棠与爹爹百翼燊正视之,轩辕仙仙将此人侧眼一扫当下更是鄙视,就凭这副身板也想娶她轩辕家人?
凤之淩见过众人方看向皎儿,皎儿面上一红轻声唤了句“淩哥哥”,大厅里的气氛立时转变,凤之淩的弱势瞬息之间全然不见。
花锦龙瞪了女儿一眼,皎儿噤声躲到娘亲身后,花锦龙看了更是气闷……
“皎儿,这是昨日允你之物。”凤之淩似乎有意再气岳父,他微一侧身,示意铁砚将手中锦盒呈于皎儿。
皎儿闻言从娘亲背后探出半个身子,脱口问道:“覆雪红梅?”
凤之淩颔首作答,笑意浓浓。
就在皎儿伸手触碰锦盒之际,几声蕴含杀气的干咳不约而同传来,这其中花子竣的一声尤为突出……
尽管皎儿极为好奇这《覆雪红梅》究竟何样,迫于形势也只得收手,她红着双颊向凤之淩投去歉意一笑。
轩辕仙仙见状强压着心头怒气,哽声哄骗道:“我苦命的孙女,快过来,让奶奶瞧瞧你。”
皎儿踌躇、迟疑,怎有种若跨出一步便是羊入虎口的感觉?
海棠把心生惧意的女儿拉到母亲身边,让老人家近身看看孙女,方才已提醒过,想必母亲不会碰着她。
轩辕仙仙细细打量孙女,半响飘出一语:“易容的功夫倒是记得扎实……”
毒仙从孙女身上寻到了轩辕家手艺的残迹,总算得以些许欣慰,心里稍一舒坦头也不回道:“老头子,你把孙女给我治好咯!”
百翼燊闻言无声笑开,数十年夫妻初听她道半句软话,然而尽管如此他却未应,他倒认为孙女如今甚好,记起前事未必于她好。
毒仙却自顾自道:“你自幼与奶奶最是亲厚,在山上最喜与奶奶一道采毒制毒,明日随奶奶到山上去住,定能令你想起以前事。”
当为良人
轩辕仙仙此言一出,众人立时都变了脸色,然而花家人碍于凤之淩在此互使眼色暂不作声,皆心怀忐忑地看向皎儿等她答话。
皎儿沉声不答,略是凝眉,正当毒仙磨完耐性之际,她侧首看了看娘亲,一回头看向了凤之淩……
明明与凤之淩相处不久,对其知之甚少,皎儿却觉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或许因他是自己最初见到的“亲人”,或许因昔日情谊存于心底并未忘却,而近两年里他一直都在各地奔走找寻自己,把身子累成风中烛火也未曾言弃,身为女子,得夫如此,此生当无求了罢。
思及良人二字,皎儿羞得两颊飞红,忙收了视线背过身去,凤之淩始终笑颜相对,未敛其心喜之情。
事已至此,身为过来人的毒仙是再明白不过,当即沉了脸色,花锦龙与父亲不禁暗自苦叹,花子竣愤恨之余起身拂袖而去,皎儿羞得无地自容,赶紧跟上弟弟避到后院去了,剩下半厅人,有人欢喜有人愁……
凤之淩随即向慈眉善目的百翼燊道谢当年事,尽管当年未将他治愈,在旁人看来多少有辱药王之名,百翼燊却不遮掩否认当年事,笑赞孙女“青出于蓝胜于蓝”,二人一来二去言语熟络起来,把其余人全数晾在了一旁。
凤之淩起身告辞,令铁砚留下了锦盒,这回花锦龙未吭声,算是勉强默许了,海棠在凤之淩走后吩咐丫鬟将锦盒送去小姐那里。
皎儿看了凤之淩送来的《覆雪红梅》一夜未眠,究竟自己昔日与他是怎样的情谊,想要寻回记忆的心念似乎更为迫切了。
百翼燊与轩辕仙仙在女婿家小住几日,次日海棠避开母亲向父亲引见了为女儿解毒的穆斐扬,这二人竟也是一见如故,论起医道与承袭年代,百翼燊惊觉此人莫非与百年前从百氏一族中消迹的一人有关……
接连三日,皎儿被外婆缠身,二人在房内门窗紧闭,说是给她以口温习毒术,凤之淩差人传话皆不得见,连花娇龙派人来请也不成,皎儿每日苦不堪言,日出即恨不得日落。
城外送行
三日后,穆斐扬前来告辞,与皎儿四目相对,彼此竟是无言,又或许各自皆道不尽心中之言,索性都不语了罢。
自回到家中,因祖父、父亲与弟弟之故,皎儿不得以只能处处避开穆斐扬,以免彼此尴尬,尽管如此却也心知于他暗伤深重,对穆斐扬,皎儿着实不知当如何是好,或许当日出谷后便不该任他……
皎儿向爹爹求得消禁半日为穆斐扬送行,花锦龙略作迟疑,沉声应允,镇南王府中,凤之淩得悉,亦驱车赶来相送。
城外十里,穆斐扬温言落下“珍重”二字,她回以“珍重”,他温颜一笑,上马挥鞭。
马出十丈,她在身后哽声喊道“穆大哥,我定来洛天谷探望你们——”
穆斐扬身形一顿却未拉缰绳,如明月般的男子朗声道“好”,那一袭月牙白便就此离她而去。
凤之淩与皎儿目送穆斐扬远去,二人三日未见,却因送别伤感一时无言,凤之淩本欲送她回府,铁砚却伺机撺掇二人城外走走。
皎儿一想回去还是得对着外婆说毒,倒不如将这消禁的半日用足了,尽管她这日兴趣缺缺却并未反对。
时至九春,虽是谷雨时节,但倘若遇着今日这等无雨的日子,阳光温和而明媚,脚下郁郁青青,漫步于郊外,的确惬意非常。
卡在午时前凤之淩将她送回府,皎儿战战兢兢进门,竟未再得父亲与祖父训斥,一看原来是义兄焦白在家,许是因此躲过一劫。
事后得知原来义兄焦白在赶去杭州城前已定下婚期,正是本月二十六,因爹爹坚持不允席设千秋楼,此事僵持下来,谁也不提。
经那日后,女儿的婚事看似已无回旋余地,花锦龙的心思不禁清闲了,这日穆斐扬告辞后,花锦龙忽而想起此事。
花锦龙一算日子已是二十有二,眼看日子临近,焦白不似有妥协之意,花锦龙无奈之下只得默许。
这不,身为义父的花锦龙晌午派人到千秋楼把焦白请过来午膳,膳后便向他问起了婚事细节,喜宴名单与所需物品等,好在花家不缺银子也不缺人手,赶一赶也不至耽误了佳期。
私奔北上
三月二十六,花锦龙与海棠勉为其难前来千秋楼受一对新人高堂之礼,皎儿换了男装才得以同众人一起前去赴喜宴,尽管与宴者谁都能猜出带着花家少年与小世子的“少年”是何人。
凤之淩这日也被邀前来,这二人虽不合,但好歹是妹妹的未婚夫婿,亲戚一场,大喜的日子也便暂摆了恩怨。
据花子竣言,新嫂嫂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冰字,现已有身孕,与大哥乃是奉子成婚,难怪爹爹无奈让步,原来是日子等不起了。
就在上月十五,湘儿陪母妃去庙里为她求神祈福途中撞见了新嫂嫂,那时新嫂嫂支吾不语,湘儿以为大哥欺负所致,大闹了千秋楼,总之是成了南桐城里的笑话,但因那时她尚且生死未卜,南桐城中长期深陷阴霾,城里人谁也不敢于人前长舌花家有关之人。
皎儿听闻颇为新奇,想大哥那等姿容,那等心性,甚么样的女子能将他束缚,在花子竣的提议下,皎儿随两个弟弟跑去闹新房。
神灵庇佑,郡主安然归来,传闻战事也已临近尾声,南桐城借这桩荒唐喜事一扫近两年阴霾,纷纷道花家娶媳之后就该嫁女了。
五月初,平东王府来信,凤煜辀病倒,老爷子信中明言要见儿媳,凤之淩当即禀过伯父后登门来求岳父岳母,欲带皎儿回府。
听凤之淩之言,他次日便要启程北上,这人竟想毫无礼数便从他花锦龙手中要走女儿,这哪儿成,换做贫民百姓家也不能答应!
尽管以花家与镇南王府之势,一夜之间也能勉强搭出个说得过去的场面来,然而如此仓促出嫁不仅成了南桐城的笑话,恐怕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间,天下人都得拿此事当作笑柄,花锦龙是说甚么也不愿意。
然而花锦龙万万料想不到,次日,女儿竟与人私奔了,气得花锦龙在家咬牙切齿,出门却还得笑脸迎人,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吞,家丑不可外扬啊,花家对外只能瞒着此事。
其实两家之中唯花锦龙与花老太爷事先不知,花锦龙事后也明白过来,姐夫与姐姐定是早已知悉,否则女儿哪能出得了城。
触及尘封
五月十八,凤之淩带皎儿回府,王府内又是一派喜及而泣的场面,凤煜辀当场老泪纵横,半天道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