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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王爷,属下有急事禀报。”
凤煜辀闻言当即神色一变,肃声道:“何事?”
向侍卫跨步入书房,皎儿正起身欲回避,却听其并不避讳道:“王爷,世子不慎摔伤昏迷不醒,罗夫人请王爷与郡主速往湖心!”
“你说甚么!”向侍卫话音未落,两道急声重叠而至,竟是异口同声。
突生变故
皎儿与凤煜辀赶至湖心,事发已近半个时辰,凤之淩早已移至寝室中,只因其昏迷前下令不得惊动他人这才以致铁砚延迟禀报,若非安柯儿同他道“颇为棘手”,恐怕他仍左右为难不敢告知屋外兄长们。
见王爷与郡主前来,铁砚扑通跪倒在地口中哭音颤声述说此间经过。
安柯儿忙退立一旁让二人上前细看,事发于其面前,却未及时禀报,毕竟自己有别于铁砚,她身为长辈可是更为心虚。
铁砚道他午后如常搀扶其主习步,凤之淩令他退开两步,起先一盏茶的功夫虽脚步缓慢却也算平稳,且凤之淩有紫檀木杖在手,许是因此有所懈怠,凤之淩初显异样时他不曾察觉,这才搀扶不及以致其主撞上案角,血溅当场,昏迷前只道不得惊动他人。
皎儿边查看其伤处,边在其腕间落指,凤之淩的伤在其侧前额发迹附近,伤口并不深重,周边也非人身要害,上了药并未包扎,此时早已止血,然而他的脉象却让皎儿极为震惊!
望着这张久违的苍白面颊,心头不觉已窒然,有多久不曾再见其如此面色?那些微红润来之不易却在瞬间无踪。
“柯姐姐,这几日你可曾觉察淩哥哥脉象中是否有些微反常?”
安柯儿一怔,作蹙眉沉思状,随她来湖心没几日她就只管于一旁观看,昨日起更是不再前来,算来这七八日的确是自己在诊治。
脉象莫非早已有异而自己未察?说起来昨日她未前来,小王爷神色低落,又正巧不是行针的日子未曾切脉,今日他急于习步……
原以为自己惊慌不定错诊了,或是今日突发导致脉象不明,如此看来多半在今日之前已有些微异样,只因自己一再疏忽而未觉。
“……如何?”安柯儿暗自抹汗,吞了吞口水艰涩反问。
“这——”凤煜辀进屋后一言未发,此时也难再按捺。
“三叔莫急!”断下凤煜辀之言,皎儿缓言道:“淩哥哥并无大碍,只是近日习步过多,身体一时难以承受,昏迷为疲乏所致。”
皎儿说得沉稳冷静,凤煜辀与铁砚自然无疑舒了一口气,安柯儿却心知绝非如此简单,若仅是疲乏,自己岂会无策?
安柯儿直言道:“皎儿,你回江南也不差这几日工夫,暂且再留数日,待小王爷伤愈再行吧?”
凤煜辀自然希望如此,只是碍于安柯儿的面此刻不便明言,既然安柯儿主动说起岂不正好。
皎儿沉声不答,她正垂眸思方,虽听见了可哪里顾的上其他,待她回首却见身旁凤煜辀与安柯儿正双双盯着自己。
面对“虎视眈眈”的二人,皎儿忽觉自己似乎是被下了套……但此事又显然非他二人设计便能造成。
动怒
安柯儿的提议皎儿只作未闻,顿了一顿,缓和面色好言安抚道:“三叔,淩哥哥迟些自会转醒,修养两日便可,无须过于担忧,若是不甚放心可到书房中歇息片刻,此间人多气滞……”
不等凤煜辀启口皎儿便侧首蹙眉朝伏地的铁砚催促道:“还不快起身扶王爷去书房?”
铁砚一愣赶紧起身,却因双膝跪麻了险些一个踉跄,凤煜辀这才偏过视线细看亲子,沉吟一阵方移开了步子,这二人出了门安柯儿拉过她压着嗓子细问起来。
“柯姐姐,你这两日把脉未觉有异?”皎儿百思不得其解,汤药针灸习步一概循序渐进无一错漏,怎会突然停滞不前更有逆反?
“……”安柯儿拧眉百口莫辩,一切确是照着她原先的疗法按部就班,唯独这两日不曾切脉,偏巧就生了事。
“柯姐姐勿须自责,此事定有环节出了纰漏,且并非你我能料到之处,三叔年事渐高于此事受不得反复,暂且瞒过几日,待看是否有回旋余地,倘若全力无果再行禀明。”
安柯儿闻言毫无异议,二人便商议其后如何疗法,但思来想去汤药的处方也未有多少变动,而针灸亦待凤之淩醒来视效而定。
天色渐暗,皎儿至书房请凤煜辀先行回去歇息,凤煜辀见其神色较先前更为自若,想必确实无碍,又入寝室看过方才离去。
皎儿亲往后堂为凤之淩煎药,安柯儿身怀六甲留在寝室里“值守”,铁砚见状便吩咐厨房准备她二人晚膳且亲自为其主熬粥。
酉时过半凤之淩转醒,安柯儿出门唤人,寝室与书房一东一西,正中的厅屋本空无一人,可她对着空厅喊出一嗓子立时几道身影便自屋外落到了厅中,几人急声上前道:“师娘——”
“都在啊……”安柯儿不禁又是一阵心虚。
“柯姐姐,可是淩哥哥醒了?”皎儿正好端着汤药自后堂出来。
“砰——”敞开房门的寝室内传出一声硬物掷地声。
皎儿蹙眉端药跟着众人入室,待到面前之人让开道来,云霄非雨已将跌坐于床榻边正中踏脚上凤之淩搀扶起来回到榻上躺下。
显然凤之淩醒来欲起身,他双足落地欲站立起来取榻尾的紫檀木杖,却因一个不稳摔坐下来。
“淩哥哥有伤在身,自当明白近日不可擅动,若再伤着哪里如何是好!”皎儿这话恐怕是至今与凤之淩所言中最重一句,说话间面色已不复往日温和,已然颇显怒意,凤之淩正闭目调息闻听此言惊在心头,众人微愣,随即纷纷无声退出。
最迟入室的铁砚稍显犹豫亦跟着兄长外退,却听郡主沉声吩咐:“速取粥来。”
咫尺亲近
不多时,榻旁摆上了碗红豆黑米粥徐徐冒着热气,正是铁砚熬给他主子补血的,而旁边正是皎儿亲熬的汤药,凤之淩闭目不视,皎儿却也窝了一肚子火未寻到宣泄之所而闭口不言,抑或者唯恐再开口指不定能把话说得更重。
米粥渐凉,皎儿依旧不动声色坐于一旁,凤之淩久等不得其言,缓缓睁开双眸侧首寻她,眸光落定,但见娇颜冷然视而不见。
四目遥遥相对,看似无声无息静若寒潭,实则各自早已思绪万千,或无奈,或苦涩,或……
凤之淩垂眸,薄唇轻启道:“听闻你今日向父王辞行……何时启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皎儿蹙眉缓言道:“此事容后再定。”
房内一问一答又已无声,屋外有人附门窥听,此刻早已是心急如焚。
皎儿心道,莫非真是前世与他有仇,今世才总是纠缠不清割而不断?罢了,先用了米粥服下汤药要紧,余事再道。
无奈放低了语气,皎儿温言催促道:“淩哥哥,粥要凉了。”
“双臂无力,取食不得。”本该应声道“好”,然而此刻脱口之词却与他平素言行截然相反。
“……”这话怎像是撒娇或赌气的孩童?谁方才逞强下榻来着,这会儿喝粥的力气都没了,等着他人喂送?
凤之淩料定她欲唤铁砚前来,果真听她开口召唤,但显然此时此刻哪里会有人听召,凤之淩心中一笑。
既然唤不来人,显然此刻即便去门外寻也不会见着那些人影,皎儿无奈起身上前,凤之淩垂眸不动声色。
端起榻旁那碗红豆黑米粥,尚有余温还能凑合,皎儿手执调羹将一勺米粥送至凤之淩面前,凤之淩略作迟疑启口食用。
她已七八日不曾这般靠近自己,那股沁人心脾的药香重又萦绕鼻端,叫人心静神宁,他纷乱的心神瞬间沉静于此刻静谧之中。
米粥用完,皎儿放下瓷碗将汤药递给凤之淩,这药苦得很当一饮而下才好,想必这力气总该有吧!
凤之淩接过汤药一钦而尽,却因饮得太急呛着气管而咳嗽起来……
皎儿忙接下药碗放置一旁,一手取来榻旁干巾递予他,一手轻拍其背为他顺气。
凤之淩渐渐捋顺了气息,皎儿收回手转而搭上他腕间脉搏,细细探过无碍方收指,然而凤之淩却突然反手扣住了她的腕。
他双臂确似无力扣得并不紧,但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皎儿怔在那里,一时没了反应。
凤之淩并不抬眸,目光仅仅侧落在她腕上,他静待着她的反应,连日来他所等得正是此刻,咫尺亲近,一问究竟!
一问究竟
皎儿回过神来欲抽回手腕,凤之淩白皙纤长的五指看似扣得松动,仿佛仅是轻握着,谁又料到竟坚韧如丝,令她动弹不得……
“淩哥哥……这是作甚么?”皎儿蹙眉低斥道。
凤之淩忽而仰首凝视于她含怒的杏眸,随即温言淡笑道:“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