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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白曾在平东王府蹭过大半个月吃住,对于当时王府里的事看在眼里,道是她向来心善问起凤之淩罢了,他打不过南宫无极,但见此人此刻憋得肺都要炸了,心里倒是解气,显然南宫无极更是为眼中钉的料!
焦白越过南宫无极又靠了过去,当然他不敢太靠近曾被他欺负过如今摇身一变的那个她口中的“小雪”,他与他隔了一个身位的距离,对于白纱下的绝世姿容,他仍然是一万个“不屑”!(曾经欺负人家多半就是因……嫉妒)
雪衣探过脉,并不多待,只稍稍看了会儿便如昨日般落下一句子时再为她疗伤,不顾两道冷冽的视线径自往外走,他身后传来南宫无极的冷声:“不劳前辈费心!”
显然南宫无极是憋屈到了极限,焦白想了想,南宫无极天天嚣张地“霸”在这房里他本就一肚子火,何况此人内功在他之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更适合的人选,南宫无极话音未落,他已将冷眼一收决定站在“小雪”一边,不用说,古峰对师叔的做法自然赞成,他还是昨日第一个知晓的……
“你不是她。”雪衣脚下并未停顿,出门前送他四个字,若非不愿见她日后受伤,断不会去提醒这狂妄的年轻人。
坦白无门
南宫无极满腔的火被他四个字硬生生堵在了胸口,寻不到反驳的话,他目瞪着妖颜刺目的雪白离去,男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维持着面朝房门的姿势一时没有动弹。
焦白唇边不禁浮上一分无声讥笑,真是解气啊,他凭什么霸在这房里不让他们探视!
安柯儿端着汤药回来的时候,房内已仅剩南宫无极一人脸色铁青得坐在榻旁,榻上的丫头又合起了眼。
这两人间似乎气氛有些僵,安柯儿端着汤药打算让南宫无极让一让,准备自己辛苦点喂她喝药,岂料刚走到榻旁,手中的药碗便到了一旁南宫无极掌中。
安柯儿有时候大大咧咧的,可有时候也不笨,看来自己又多余了,不用人赶,她自己走。
屋内又仅剩下二人,南宫无极看着装睡的人,男人腹中酝酿了一阵,眼瞅着手中的药不烫了,温温的正合适用,心道这辈子就是让她吃死了,轻轻叹了一声,伸手握上她在锦被外的右手。
“丫头……喝了药再生气……”本想同她将昨夜及方才之事连同疗伤一事坦白认个错,顿了一顿竟然变了调。
这也不能怪他,他压根二十余年从没说过这类话,想当时打了那个病秧子,都没被迫认过甚么错,殊不知那回是两方都有错,她也就没太过计较……
皎儿心道哪有人这么说话的,不道歉也就算了,看她生气也不哄她,只叫她喝了药再接着生气?
那时满口油嘴滑舌的人怎地突然成傻子了,不过身体是自己的,药当然必须得用。
皎儿睁开眼淡淡扫了他一眼,恐他又亲口喂她喝药,轻轻吐了两个字:“汤匙。”
“……”南宫无极仍带着三分铁青的脸立时白了白,他确是想如昨天一样亲口喂她,男人腹中打着如意算盘,心道亲近亲近她八成不就忘了生气嚒……可她倒是想的周全。
其实药碗中本就放了匙,只不过昨日南宫无极弃之不用,此刻亦想如此,基于她挑明了说,南宫无极不敢顶风作案,取了汤匙如之前喂她米粥一样规规矩矩的喂药。
皎儿用完汤药径自合起了眼不去瞧他,她听他的话嘛,用了药继续生气。
南宫无极在喂她汤药时渐渐缓和了神色,本想放下药碗给她甜味去去口中苦涩,再与她说话,却不料她竟是不悦到口中苦涩也不顾了!(他忘了是自己叫她继续生气来着)
自次日起,南宫无极并未再拦着他人来探视,只是不许留得久扰了她休息,但赶人走的用词及语气已渐渐不同。(其实他这一日也没拦着,只不过是出自子夜之事心虚,一时为之……)
调教无极
四月二十五,从皎儿睁开眼那日算起,已是醒来第九日,如今已能轻轻地说上些连贯句子了,且不会太觉不适。
因雪衣介入了她内伤的疗法,又送了他四个字,无极虽未开口同她坦白和道歉,可那日起虽说神色言语依旧冷冷,但至少不再对人凶神恶煞,对起先两日给她疗伤的雪衣,他只在一旁暗自磨牙。
所幸雪衣统共只来了三个子夜,给她稳了稳内伤便又将她交给无极了,否则那一口牙得磨完了不可。
自他不再“拔苗助长”般的给她疗伤,疼痛也不再那么强烈,皎儿便不许南宫无极再用真气来护她,一来伤了他元气,二来这真气只有她一动不动地话都不能说得才不破,比窗户纸可薄多了,对于她这种一旦有点力气就没法安分的人实在浪费。
胸腹间疼痛随着日起日落在渐渐缓和,醒来第三日便将药方子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费了片刻有余告诉了安柯儿,当然这是避开了旁人的,安柯儿的借口是独门解药不好外传,实则是怕南宫无极不让她说太多话伤了身,又怕自己当着旁人失了面子,好歹已身为平东王府的大夫。
午后让安柯儿抱她一把,给她背后放个垫子让她坐一会,虽说安柯儿每隔两日给她擦身时也会有一小会改变仰躺姿势的时候,毕竟杯水车薪,她这辈子还没躺这么久过,上一回内伤才规规矩矩地躺了两天,之后多少有些活动,如今已躺了半个月,再不动动伤还没好肌肉就得开始萎缩了……
安柯儿心道,给她擦身的时候那是没法子只得她这个女子辛劳,这会子衣裳好端端的,不叫她身边的南宫无极,叫她做甚么,是嫌她最近累得不够,瘦得不多不成……这丫头瘦十斤,她也没好多少,少说六七斤有了吧!
不等安柯儿言语,南宫无极脸颊抽了抽微沉着脸起身拿过一个垫子便小心翼翼地来抱她。
他倒是不太笨,她故意唤安柯儿帮她,只因安柯儿在场,她一个姑娘家,如何当着她的面叫个男人抱起来……
乘他俯下身来瞧不见她面上神情,皎儿不禁微微动了动唇角,这人让她凉了好几日,这几日她可是说一不二,把个无极宫主制的唯命是从,她这心里的气才消了大半,只不过傲慢的男人太重面子,沉着脸死活也没认错。
殊不知她这一小动作没逃过深瞳余光,南宫无极立时扫了心中大半阴霾,男人哭笑不得,心道,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偏偏自己还就让她吃定了,于那些唯唯诺诺的寻常女子,他就是喜欢这个满心主见不愿依附他人的丫头,尽管她的主见总能把他气得咬牙。(皎皎:天生的冤家……)
松开她前,脸颊有意无意的轻轻滑过她已恢复几分血色的粉唇,蹭了半个香,面对她微眯故作不悦的杏眸,南宫无极摆出一副茫然无辜的神色,直到她无可奈何哭笑不得,他才勾起了唇角,算和解了吧!
善后事宜
那日起,在皎儿醒来后不得动弹的痛苦时光中,午后焦白都会来坐上半个时辰,这已到了南宫无极能忍受的极限,索性焦白也恐累了她并不会多留,这人在她面前待着也就是跟安柯儿斗嘴逗她笑一笑解闷。
古峰则随焦白一起来看她,这人每每微微一颔首便无声的立在房中较远的地方,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在焦白与安柯儿的针锋相对中悄无声息地出去了,雪衣自三个子夜后只隔日来看她,都是匆匆来去只看看她伤势。
因南宫无极这几日一反前态,这日她身子刚半坐卧靠好了,云霄烨然正好也来探望,虽然相较旁人前来无极脸色更为难看,当然二人离床榻半丈有余就止了步没敢同上次那样失礼。
皎儿觉得奇怪,这八个人怎么就总见这二人现身,其余六人莫非伤势沉重跟她一样躺着,怀疑安柯儿出自善意为她宽心而瞒了她,皎儿直言相问云霄,他们八人中,她与他有北门关的交情在。
云霄不禁神色复杂,这些日子他们非但失了十余名同僚,更没少受南宫无极与其一干手下冷颜鄙夷,甚至她昏迷多日不醒,焦白在她榻旁同烨然争了起来,把平日口若悬河的烨然噎得三句话才顶回去一句。
此番险些连累她送了性命,他们中五人不禁暗想当初若未想先斩后奏,她跟着南宫无极,怎会遭遇他们那位中了心魔的师伯,她一身内伤醒来不仅没怨半句,先念他们主子安危,此刻又问及他们几人。
云霄言师父为他们疗伤,加上她之前给的内伤药,如今虽未伤愈但已并无大碍,其余六人被派去了其他几处。
皎儿想问他们关于此事具体是如何善后的,虽从安柯儿口中听了一二,但毕竟那女人多半只是看到了表象,这些事定是不会说于大嘴巴的她听的,她自然明白他不会当着他人的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