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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们主人已是变态到极致,给爪牙们服食过五食散,只求今日事成,此刻极其享受着猎物们的哀嚎!
然而同样,黑衣人中亦有人中剑倒下,因皎儿恐伤及自己人,此毒并不致命,只是很强的麻醉液。
这些人招式各异,杂乱无章,显然不是同门,倒像是死牢里的凶犯,突然给他一次生机,成便是生,败不过仍是死,纵然前人倒下,亦有后人不断涌上,可谓前仆后继,连绵不绝,只管叫他们插翅难飞!
新仇旧恨
硬撑断不是法子,敌众我寡,何况背后之人根本尚未现身,这些尸人不过是用来消磨他们精力与心神的垫脚石,若不立时解决,先不说侍卫们身上奇痛难忍降低了防御力,三十余人对抗两百余人,早晚体力消耗殆尽。
但来人先于她用剧毒烟气,逼她为保自己人无法收起吸香石,此刻身边可燃性挥发性的毒物毫无用处,使得当下侍卫们剑上用麻醉液还是撒毒粉并无差别,同样无法立时解决这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卫们嘶喊着拼死对抗。
这里毕竟是凤煜辀辖内,皎儿并未料到会有如此大规模的截戮,也未料到天下间除轩辕家外竟有人配出那等剧毒,她的吸香石此刻早已滚烫无比,那毒气比起她的血来,或许仍差三分,但若要同无极所中之毒相比绝对胜过许多,要不是那时他毒发久了,一时需用重药,那时也用不着动用赤灵花。
皎儿抬袖便朝前方空隙间连发三箭,立时三人毙命,在焦白古峰相护下垂下红弩迅速换上弩箭,心道,显然从方才那人之言看来,起因应是与凤之淩的师傅有关,他们之间有血海深仇,无法想象那个水一样的男人曾做过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或许雪衣同样认得此人?
片刻功夫,两百来名黑衣人已倒下半数,而自己人也大半伤痕累累,除雪松八人,焦白古峰与皎儿之外,无人身上不带红,却依旧在抵抗着,那人到当真是沉得住气,莫非不将另一百人放倒,他便不打算现身嚒!
然而皎儿手中早已没有了弩箭,前两日赶制的二十支箭此刻都已在尸身上,她的弩箭上淬的不仅是强毒,她对准的还是眉心、咽喉、心脏,例不虚发。另八十余人得了血口子多数人只是麻痹晕厥,少数人中的是致命伤当即身死,他们剑上因沾染了多人鲜血,使得上面麻醉液散的七七八八,愈发无效了。
显然此刻已陷入持久对抗,再拖片刻,定要拖垮了这三十几名侍卫不可。
忽听马车后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数丈开外离开马背纵身跃起,手持长剑直攻向马车后壁处,落地之际便挥出一剑挡开二雪同时攻去的两剑,云霄烨然立刻上前相助,四人在狭小的地域上围攻此人。
不出十招便惊觉曾经见过此人,他同样易了容,如此说来要杀世子的人与杀长清侯的乃是一人!
云霄四人合力本在君无情之下,何况已战片刻有余,自然耗了三分体力处于下风,皎儿尚未开口,一旁古峰便道了一声“你护好她”,一个纵身从马车顶上翻了过去,报其新仇旧恨去了。
习武讲究骨骼、天赋、悟性及机遇,君无情与云瑾恰恰是中上之人,习武也早,云霄八人除少年子骞在轻功上有所天赋外恰恰是常人之姿罢了,能有今日一身武艺全靠自身刻苦与紫藤尽心教导,因为才会授予天池剑阵,以遁甲之术八人之力齐心胜敌。
云霄烨然见状撤回原位守卫,古峰武艺确逊于君无情二三分,可此刻还有两人从旁协助,他更记得前次此人将轩辕打伤,又险些令自己失信于她,飞虹剑下无一不是自己绝杀,就如同当日那般,一时显得势均力敌。
反诱敌之计
焦白因古峰不在身侧,为确保她周全,渐渐护着她后退到马车侧前,将她护在自己与马车之间,至少身旁与马身另一侧前有两人与他照应。
本以为自保定不成问题,岂料拖了他人后腿,对方先用了毒气,使她毒不能用,箭又用尽,自己便是废人一个。
马车帘里突然伸出一条胳膊,扣上皎儿右肩,回头一看正是铁砚,对了,自那匹被炸开的马出现,铁砚便退进了马车到凤之淩身旁去了。
少年搭了一把手一看是郡主连忙松开,他伸出握着东西的左手朝着天空,右手一拉,一只信号弹飞向天际,天空立时滑出两道光芒。
原来他在那三人之后另再派出了人传信,是要顺水推舟亲身诱那人现身,再行里应外合,反将这些人围剿!
是因那人迟迟不肯现身,他才提前召唤援兵前来?但若要让这些人不知情而招来人马,援兵必定是乔装谨慎分散而来,更不能过于靠近,怕是此刻发出信号,他们赶来至少也得片刻工夫吧!
眼前如此景象,皎儿不禁担忧身边这些侍卫不知能否撑到援手。
实则截到鹰书凤之淩便道是当年之人亦想此番证实十余年心中所疑,才顺风而为设下反诱敌之计。
在听得那人只言家师之际,凤之淩便知这些人并非与当年害他残疾同一批人,看似两不相干,然而敢于北国如此猖狂害他,两者必然存在关联抑或者背后根本一人主使,借刀杀人、虎狼勾结何足为奇。
当年他伤残之际,雪松八人虽已有五人被其陆续收进府里,却是在四年后前去平东王妃忌日扫墓途中遇到了他被人误当乞丐偷窃打骂却不还手也不辩白的师父及另三人,前次并不是因师父之故害他。
随即闻听来人如此之多全不似前番隐秘猖狂至此倒是确有一诧,两次手法天囊之别,似乎暗示与那次之人无关,但这些人是如何躲过官府及散于各地的探人耳目,拥有如此权势,反倒愈加证实他心中所疑,退一万步说即便前次不是,此番定然与那人有关。
闻听厮杀声这般惨绝,透过微微晃动的窗栏帘子随身几十人多数已是伤痕累累,困顿不堪,今日若无焦白古峰在此,他早已下令召唤援兵,但见拼死拖延之下击倒来人已达半数开外也未将那说话之人引出,方只现身一人,先前已失三人性命,凤之淩终不忍几十名属下相继不敌,亦不许她真正身处险境,这才交战片刻有余立令铁砚召唤援兵。
刀剑声中,那个诡异飘渺的声音再次发出笑声,赞赏与不屑完美融合在这笑声里,却丝毫不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仿佛理所当然,究竟他身在何处?
一个十七八岁身穿紫粉色衣衫的女子突然出现在黑衣人身后,她模样俏丽,双眼含笑,笑中却是道不尽的阴狠。
皎儿先前并未认出君无情,她对武功也就懂个皮毛,前次被他所伤十分突然,而受伤之后也无法亲眼见他与古峰交手,再者当时亦用了吸香石未记下气息,方才她被护在焦白古峰二人之间,又有马车阻挡视线,只觉得那人一闪身形些许眼熟,却不能肯定,对于古峰上前相助一时情急也未多想。
但她认得人群外的女子,透过人影晃动的间隙,皎儿眼中浮起杀意,是谁毒了焦白,是谁半路截杀凤之清,又是谁北门关大喝一声,不留活口!是谁要杀两王府的子嗣,那说话之人与凤之淩的师父又是何等仇恨!
皎儿脑海里立刻浮现一张笑容可掬,眉眼间皆是慈祥的中年男人脸,那只笑面老狐狸,或者该称之为狼!
焦白亦一眼认出她来,桃花眼里立时火焰喷发,他欲跃出人群,却碍着身后之人安危不敢妄动。
铁证如山
那女子手持一条长鞭,一鞭挥来,敌我不分,硬生生开出一条道来,纵身上前,眨眼已落到非雨文昊同焦白三人面前,因她使鞭,立刻使得方圆空出一丈地来,原来长鞭这女子才是最为得意的兵器,前番用剑倒是隐了本事的。
这样歹毒的女子,那乌黑发亮的鞭上定然是淬了剧毒的,焦白手中只有玉笛,并无利器,好在他轻功较为得意,左闪右避之间亦在攻她空门,两旁又有人协助,倒是与古峰那一面同样相持不下。
那女子迎战三人,竟还不忘朝她这边发来暗器,甩来长鞭,虽多半被焦白三人挡下,亦有所漏飞射而来。皎儿闪避之余亦有避不开的,然而由于距离较近,暗器尚未发速,龙纹甲替她挡了下来,只是击中的部位隐隐有些疼痛。
云瑾要报北门关一箭之仇,自然不想她轻易死了,她暗器上喂的毒比那些废物兵刃上的更叫人生不如死,岂料她始终毫发无损,当下心中更是火上浇油,手下招式愈发狠毒,将所学阴毒招式通通使了出来!
方才师父并不让她现身,只是自己按耐不住违了师命,一为急着报仇,二不愿师兄独战,被他们所围攻。
皎儿亦想要此女就地伏法,只是苦于这女子一身阴毒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