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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他说甚么,这人怎么满脑子那事儿啊……先不说他打不过人家,无极岂会做这种事!
皎儿呛得一阵咳嗽,原本还不至于凝聚到坠落的晶莹立时滑了下来,硬生生呛出来泪来。
“妹妹……”焦白面对着突然咳到面带梨花的少年公子装扮的她,想伸手给她顺气,一掌伸到半空还是没落下。
这一双欠管的
“……古峰,可是跟着你嚒?”稍稍缓下气,皎儿朝他身后张望。
焦白精致俊美的面容立刻一沉,他始终不明白,这二人怎会相熟起来,曾经两年都未同他说过一个字,第一回听他开口竟是与她说话,这二人之间有甚么关联?
“入了城,他去了城南。”焦白答得懒懒,语气里满是不悦。
她自然相信不必自己开口,这二人定会舍命相助自己,但焦白同古峰到来,心下却始终无之前希望无极在此相护的念头,并非是因二人武功不如无极,今夕已不同往日,如今再不想对任何人欠下什么债来,人情债太难还。
只是这二人追来,定然软硬兼施也赶不走,好比凤之淩想送走自己,却也心知她不会走。
正思忖着,无意间偏着焦白的身子,窗外,皎儿瞧见十余丈外一个黑影落在显眼的屋脊上,直直朝他们看来。
这二人轻功都十分了得,一白一黑,夜里飘来飘去,若是百姓瞧见可别当做黑白无常来。
“你且唤他进来,再作商议。”如今不如听听凤之淩如何说法,那少年该是已做过一番盘算了的,如今横出二人,可别坏了他原先计策才好。
“他又没残废,自己不进来,叫他作甚么?”焦白闻言又是一串嘟囔,可脚下还是朝窗口走去招呼古峰。
此人说话太不分场合,残废二字怎好在凤之淩的侍卫们面前说起,还嫌得罪的不够多麽,若他本人听了……
黑影略一迟疑纵身而来,转眼已稳稳落在屋内。
“先坐下歇歇吧,我去去就来。”皎儿点起桌上灯火,绕到古峰背后合上窗,此刻隔壁那位定是起身了吧。
焦白以为她出去给他们准备晚膳,忙道:“妹妹,可要多叫几个菜。”
可要饿死他了,一天没用过东西。
“……”这两个人都多大了,连吃饭都管不好自己,真是……合该快些娶妻!
出了房,吩咐侍卫取些饭菜送进房去,随即扣响少年房门。
屋内立刻亮了灯火,铁砚前来开门,少年一个反手带上房门出去了,其实本想在门口让铁砚传话进去问的。
凤之淩披了条外衫靠卧在床头,神色并不难看,看来并不介意他们二人突然到访。
“皎儿打扰了,不知淩哥哥看法如何?”
凤之淩见她站在门口说话,知道她急着回去招呼那二人,便道:“可使他们换装易容后随行。”
“……”他倒是答得真干脆啊,可她要怎么说服那个爱美到极致的男人易容成他的侍卫……
前次不就是死活不肯易容才男扮女装惹了卉山一劫,想说让焦白坐进他的马车里,想想这似乎比叫焦白易容还难。
还有古峰,之前两次易容皆是背着人自行扮得七七八八,再强行扣着他来做修缮,让他一双褐瞳直愣愣的瞪着半晌,还真是怪别扭的。
“淩哥哥歇息吧,皎儿知晓了。”她的房,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
来者何人
一夜软硬兼施将二人改装易容,卯时出城,她左右便是这二人的马,尽管起先细听能听到一旁磨牙声。
城外东郊二十里,官道上异常静谧显得尤其诡异,接近正午十分,本该停下歇歇的时辰,众人却心照不宣继续前行,渐渐地风里隐隐透着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竟像是火药味,众人皆早已紧扣手中兵刃。
本就在车马身前的六名侍卫,其中一人无声出列走到前面四五丈外作先锋探路,以防人马踏进陷阱之中。
前日夜里,听云霄简言过龙纹甲,许是因被无极轻易刺破过,他只道虽非无坚不摧,抵不过内力强者直刺,但能妨一般刀剑伤,拿来一件给她防身,看样子便知同样做过改动,只是前一夜改衣袍时来不及赶出来。
皎儿双手低垂在马鞍处,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已握紧上好三支弩箭的红弩,吸香石虽可预防中毒气迷烟,但只适用于明敌,若敌在暗,武功高强者隐去气息,用了此物便更难以发现敌人所在,好在云霄几人不受迷香控制,其余人也只能自行小心了。
探路的侍卫仔细留意身前一丈地面及官道两旁可疑之处,寻着机关陷阱,皎儿心想莫非地下设了类似地雷之物,一旦前面踩中,引线连着身后数丈?火药自古被用来制烟花等物,尚未曾在大凤之前史料中看到用作大型杀伤性武器,至多用作信号弹或脱敌时临时拖延之用,毕竟材料难以采集,要达到强大的威力也需要多番试验以得出最佳配方。
马蹄声突然响起,远处突然驶来一匹空身快马,朝人群飞奔而来。
探路的侍卫欲上前截住快马却听身后一人将他喝住叫回,那人转身回跨出七八步,其身后三丈开外一声隆隆巨响,立时那匹快马的身躯由地面迸发出的强大力量炸得尸骨四散满地腥红,浓浓的黑绿色烟雾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众侍卫包括凤煜辀的二十名暗卫皆立时屏气不吸往马车四周靠拢。
皎儿急急解开吸香石袋,古峰见状亦取出他从未当众开启过的褐色袋子,因毒气浓烈凶猛,唯恐一颗吸溶不及。
黑绿色烟雾渐渐淡了,一阵飘渺的掌声传来,那一击一击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一时分不出方位,仿佛来自天上。
“轩辕世家果然名不虚传。”一个飘渺的男子嗓音缓缓和着掌声响起,一句言罢仍是辩不出方位。
是谁!会认得轩辕家的吸香石?方才是拿毒气来试她嚒?
众人虽对他这句话疑云重重,却知不是思忖问询的时候。
“敢问尊驾何人?”雪松为人沉稳持重,他语调不卑不亢。
掌声一顿,传来一阵不屑令人毛骨悚然的讥笑:“令师不曾提及前尘往事?”
插翅难飞
“既是前尘往事,前辈不屑提及,家师亦不愿回忆,何不由其随风而去。”烨然冲口而出。
只听那人停了口中讥笑,瞬间四周极致静谧,滚滚杀气自八方而来。
一声女子娇笑自远方隐约响起,那声音若隐若现竟是从官道前方三里开外传来。
有多少人正朝他们围拢过来,百人还是更甚?
一串鞭炮声响,一辆无人驱使的无顶盖马车出现在前方道上,朝着他们急急驶来,显然因车上物重,一鞭不足以叫它靠上前来,有过先前一次经历,众人不自觉地立时屏住了呼吸,实则两颗吸香石根本未曾收起。
马车在十丈开外缓缓停下,众人大骇,马车上正是三具尸体,尸身皆已血肉模糊,衣物尽染,若非吸香石吸去了尸身散发出的尸臭,定要叫五官承受双重冲击。
纵使尸身破败不堪,满面血污伤痕,但尸身一旁三柄染血的长剑却是如此醒目,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些人竟是将生不如死发挥到了极致。皎儿自认为的最狠刑法莫过于生不如死,只是即便如此,人还是活着的,而眼前……
用剑挑开一人半身衣袍,若忽略血污细看,这人理应是受了重创后自尽而亡,身上八成外伤皆是死后立刻添上,是泄愤还是故意如此以便今日扰乱我等心神!
凤之淩三日前在她截得鹰书后派出的三人皆被这些人所截杀,那么此刻便只有身旁半百人,已无后续之招?
一片浮云缓缓遮起初夏正午的灿阳,随着一道腥红攀升天际,四面八方原本无声前行的来人立时如洪水般毫无顾忌的涌来,因之前毒气尚在从炸烂的血肉上漫出,一时皎儿分辨不出人数,再一想,早知晚知又有何差别。
雪松等八人紧紧护在马车八方,三十余名侍卫将马车分三层圈起。
皎儿此刻早已下马,被围在马车前人群正中,左右有焦白古峰相互。
半柱香未到,皎儿等人已被两百来名黑衣人团团围住,密不透风,一时间刀光剑影,风起云涌。(一柱香=5分钟)
这些黑衣人双目通红,面上毫无表情,犹如尸人一般,攻击并无特定之人,但凡见人就攻,手中兵刃并不相同,更不乏暗器横飞,武功并非如何高深,但出手招招夺命,所攻之处皆是死穴,甚至于兵刃上皆喂了叫人痛不欲生又不致死的毒物,不多时刀剑声中便有咬唇磨牙仍无法隐忍的痛苦呻吟声传出,随即变成撕心裂肺的喊杀声压抑遮掩起来。
显然他们主人已是变态到极致,给爪牙们服食过五食散,只求今日事成,此刻极其享受着猎物们的哀嚎!
然而同样,黑衣人中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