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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南宫无极身形一动,只见一道黑影呼啸而来,立时已在院内挺身而立。
凤之淩本是面朝东北,在她从他身前推开之际,眼角余光已扫到那抹黑色,但二人皆急于喘气,何况他心里并不希望她见到那人,纵是迟一瞬也好,一时也不急着点破,暂且视而不见,想必他一干侍卫也是故意让其窥视。
只见身旁轻喘的人儿瞬间噤声神色大变,他这才心下一沉侧首望去,正见一道黑影迅如闪电般逼近。
立时,院中刷刷落满了人,皎儿立时尴尬不已,方才事出突然惊恐心焦,忘了这院子里那么多眼珠子……
南宫无极阴沉至极的冷颜上一双深瞳之中怒不可遏,他狠狠怒视这位平东王世子,莫说前番不经意中了他的苦肉计伤了他,此刻撕了他的心都有!
凤之淩面对他一身汹涌杀气于己无所畏惧,但心中亦惶恐不安,是恐她随之离去,又恐他一妒之下不慎伤了她。
皎儿猛然回过神来,上前两步挡住凤之淩,唯恐他又伤人,欲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难道当着近半百人的面,说自己只是在“吸血”,她同凤之淩清清白白的,彼此没半点杂念,让他别敌视那少年?
这本是两人之事,如何当众启齿……再说,半知不解的人还不将她当妖怪看呐!
她在作甚么!护着他?!
这二人皆是一怔,对一人而言分明火上浇油,对另一人而言,不禁心头一颤。
南宫无极忽而闭上一双深瞳,缓缓深吸一口气,倏地睁开双眸,眸中深情款款,唇角上扬带着三分邪魅,右手轻缓而起,掌心朝上,向她伸出手来,男人压着嗓音蛊惑道:“丫头,过来。”
他不会伤我
诶……他这变脸竟也跟翻书一样利落,人格分裂还是“气极而喜”???
他睁开双眼之际已敛了杀气,他的手臂抬起的极为缓慢,他笑若春风,眸中情意浓浓,那暖了她一个寒冬的大掌朝她伸展着,其实,她也很想他,想念他的味道,他的温暖。
只是为何偏偏早不来晚不来,这么个时辰冒出来!
他刚刚分明已气极,可转眼间笑得如此无害,如此诱惑人心……
她寻不到其中一缕做作,一丝虚伪,或是一丝讽刺,一丝设计。
她从不怕他会伤自己,而此刻他会伤了这院子里他人的想法也泯灭殆尽。
脚下无意识的朝前跨了半步,却觉衣袖突然一紧。
回首望去,身后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扯着她衣袖,“伏虎”上的少年面颊上淡淡红晕已散,气息亦已平稳,那一双凤眸越过她,冰冷异常,正直直射向无极。
他在担心无极伤害她,他本就是恐她有险而来,前番又见识过无极“凶残”一面,方才那杀气亦是无比淩人。
回首再看那朝她伸手的男人,依旧笑意浓情。
“丫头,快过来。”男人用着他那醇厚温柔充满磁性的嗓音笑着催促,故意对旁人视若无睹。
“小姐……”一旁有人见自家主子似有败势,欲开口相助,却被其身旁之人止住。
“淩哥哥,他不会伤我。”
她的声音低若蚊吟,只为说给身后一人听,然而满院寂静,将她的话衬托的格外清亮。
对面的男人听得一字不差,笑意立时深了三分。
尽管明知她心里一直念着那人,但她此刻头也未回落下这样一言,凤之淩顿感锥心刺痛,短短片刻不足,竟是从云端直坠深谷!如玉般的手指一松,轻轻滑落……
皎儿跨出一步,两旁杀气陡升,一片护主赤心,纵然主子已下令不动无极宫,纵然今日八人俱在,但重伤初愈或未痊愈占了大半,显然想拦也拦不住,纵然此时此地,光天化日,并不适合交手。
只见“伏虎”上的少年轻轻一抬手,两旁之人纷纷按剑不再动弹,但目中仍是一片杀气。
南宫无极并不急于将她带走,他在等她一步步靠向自己,自愿交出她的手。
他这一想法注定没有全然实现的可能。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姑娘家伸手握上男人手掌与探上对方脉搏可是天壤之别,纵然方才似乎还有更过激的举动,可那只是要救人呐!
一袭月白色缓缓来到南宫无极面前,双手低垂在袖中,杏眸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
手掌一翻,轻巧的揽上眼前女子的纤枝腾空而起,一黑一白转眼之间于少年眼前消失。
离去的人并不知,“伏虎”上的少年,脸色已是惨白一片,他身子一斜,吐出一口鲜血,点染了一身白衣素稿。
真不生气?
南宫无极带着怀中女子朝着北城外而去,往北能少经人烟,这一奔,直到了城外十里方才停下。
风吹拂在脸颊上,丝丝凉意,诶,这人轻功委实太好,又不见有尾巴追来,跑这么快!
虽是阳春三月,终究带着凉意,未着披风厚裳,只倚着半边身子与他一道吹了片刻春风,娇颜红润不足白皙有余。
男人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就像捧着颗苹果,他在给她“取暖”。
一阵暖意袭来,皎儿抬眸看向那双深瞳,他真是一点都不生气……
他的掌心因为长年练武而长满茧子,纵然粗糙些,但却终日十分暖和,被他握着手能暖心。
但脸颊上肌肤可比双手娇嫩,也更为敏感,让他粗糙的掌心一抚,一阵酥痒……
忍不住伸手去掰下他的手,尚未触及,反被其握住左手手腕,细细瞧着她的指尖。
指尖伤口本就微小,方才碾碎一颗解药撒于地面时亦留下一层在指尖,虽非金疮药,也算覆了一层血液解药填充。
南宫无极只看不碰,她曾告诫自己,不能触及她的血,因前番亲她惹来三天大舌头,对于此言自然是铭记在心。
“你这丫头,总不让人省心。”南宫无极柔声道,心中满是心疼,在他身旁,哪里让她流过一滴血。
“……”这话怎么说的,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毛毛躁躁的性子?
皎儿心道:之前日日安生的很,谁料那少年突然问起红梅,害她一时心虚,滑了手,碎了茶碟,慌忙间口不择言。
若非如此,怎会这般倒霉割破了指尖,又让他给吮了血……害她差点窒息,又被那么多双眼珠子当成女色魔,当众染指他们家柔弱伤重的小主子,还好死不死让无极看到了!
不过,他怎地不生气呢,就算知道她不是故意要“非礼”他人,也不该这副态度吧,完全不是他的性格嘛……
按她的假想,就算不伤人,也该气鼓鼓的用力擦擦她的嘴,恶狠狠的亲回来,然后拽着她同他一起离开。
南宫无极见她呆呆的望着自己,神色柔和,心中立时十分欣喜,顿扫自元宵夜以来的阴霾。
男人心道,她那日如冰霜般以绝词逐走自己,要早知她不是真气自己,何必在家熬这么多日子不敢来接她。
“你,可也是日日惦记我?”男人柔声相问,俊朗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红晕,此刻全然忘了方才满腔怒气。
“……”诶,他问的这样直接,叫她个姑娘家跟他告白,自己倒先脸红了。
“你日日惦记我?我不信。”娇颜一侧,抽回双手,故作三分黯然。
他言下之意,是日日都惦记着她,那还一走就走那么久,堂堂无极宫主跟个女人似的,犯了错,被人一骂躲在闺房不出来了!害她以为他亦是一直在生气,气她言辞决绝,气她不设身处地为他想。
她想告诉他,凤之淩不会再为难无极宫,等那少年治好了伤,她就会回来,她想告诉他,等她回来时一起回江南……她想她是累了,在江湖上已漂了两年,再照顾凤之淩半年,悠悠逛回去,中秋就能与家人团圆吧。
可她想告诉的人呢,压根就不出现,元宵夜走的,至今日已足足五十日,再过几日,她都要离开开封城了!
“……”南宫无极一脸挫败,她那一句“否则今生永不相见”如此决绝,害得他不敢冒然前来,屈指数着日子,好歹半百了,才敢来接她,心想总该消了八分气才是。
下不为例
“你真不生气?”娇颜突然仰视南宫无极,不可置信呐,这人怎么压的火,若是前次也这么着该多好?
“……”南宫无极一怔,经她这么一提醒,想起来了,方才杀气吓着她了,纵然她说“他不会伤我”,但似乎仍留三分心,恐他同那病秧子交恶。(皎皎:也不想想你上一回发怒造成的巨大影响,反差如此大,谁不诧异?)
他确实气极,恨不得撕了那病怏怏的小子,之前派人围杀他,又使苦肉离间计,强留下她,竟还敢设计偷香!
南宫无极认定,那小子明知她的血不能碰,故意引她上当!能坐江山的果然不一般,已传了那么多代子孙,这骨子里依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