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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霞,这位出身于世宦的千金小姐,尊贵的她,坚强的她,被当地人尊称为女菩萨的她,为刘氏族里做出了那么公益之事的她,为刘氏族人付出那么多的她,为豫省的豫学堂捐银三万两地她,从不在外人面前流泪的她,此时此刻,面对马知县,竟忍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马知县深深理解青霞此时此刻的心中苦痛,便毫不掩饰地与青霞指点迷津:“证据,主要是证据,刘夫人自京中回来,先不要找刘氏族人理论,再说了,你们的家务事也理论不清的。当务之急是先有充足的证据。你说刘氏族人入室抢劫你家财物了,谁看到了?谁能证明?你说刘氏族里的人掳走了你家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婢,谁看见了?谁能证明?再说了,就是有人看见了,刘氏族里的人到时候万一说,是她们自愿跟他们走地怎么办?刘夫人,什么事都是口说无凭,没有充足地证据,你就有天大的冤屈,谁也为你做不了主,况且,马某官微呢?夫人带家人回去,把证据准备充足,一并交与我这里,再写份状纸,那我马某就敢做敢为了,不怕他刘氏族人有强硬地后台了……”
青霞非常感激马知县的一片苦心指点,起身谢过之后,带刘铁回到家中,强忍住悲愤,不惜化巨资,派人打探被刘氏族里的掳去的两个年轻貌美的婢女。三天后,才知道,两个婢女分别被刘少德的儿子刘基元和刘宪德给掳走了。而刘基元掳走婢女翠柳之后,背着妻子,在开封丁角街上的一个背胡同租了房屋,把翠柳当妾室给供养起来了。被刘宪德掳走的秋红,被他以八十两白银卖到了开封的妓院时。青霞找到翠柳的时候。青春年少的她,一时贪图刘基元地花言巧语和宠爱,竟然不愿再跟青霞回去。而被刘宪德卖到开封胭脂河的妓馆一条街上的翠云楼里的秋红,已经被鸨母逼迫着接了几天客了。青霞把伤痛累累、泪流满面的秋红带回家,立即带着同样伤痛累累的刘钱柜和被刘氏族暴打后地护院家丁,一纸诉状将刘氏族人和带头闹事挤宪德告了县公堂。
接到青霞诉讼状纸地马知县。尽管他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刘氏族人后台强硬。有地竟官居三品。可此时此刻。官职卑微地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他是先把青霞家被抢走地财物要回。缓解一下青霞心中悲痛再说。所以。他一接到青霞地诉讼状。立即派遣公差。呼传刘宪德到场。因为马知县知道。擒贼先擒王。就是再多地刘氏族人到青霞家里参与抢劫了。可这个刘宪德是关键地人物。必须先拿他开刀。
刘宪德和刘氏族里地人。本来已知道青霞自京城回来了。正因为做贼心虚。担心恐慌着什么。因为面对青霞。他们总是怯气心虚。他们明明从鼎元地五官上看出了刘耀德地眉目。心里也默认刘鼎元是刘耀德地血脉。可他们就是气不过青霞。一个年纪轻轻地女人。一下子就拥了这么庞大地家业。假如说。刘青霞捐地捐银。是为了刘氏族人谋福利地。捐巨款修建贾鲁河桥。是马知县撑腰。造福尉氏人地。并且。还让刘宪德做监工。两年之中。大捞了几万两银子。刘宪德因为得到了说不出口地好处。他可以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想方设法阻止刘氏族里地人闹事。放青霞一马。可现在。当他们听说青霞给北京地豫学堂捐银三万两。并且。还白白给了她娘家哥哥一万两银子。刘宪德听说此事之后。就如同割了他地肉一样让他心痛。这怎么不让他刘宪德气急败坏呢!
对于刘氏族里地人来说。青霞地银子。只能白白地给他们刘氏族人谋福利。只是白白地给他们刘氏族人。他们心里才平衡。才舒服。因为青霞继承地家业是他们刘氏地祖宗遗留下来。所以。当刘氏族里地人听到青霞为豫学堂捐银之后。就如同那四万两白花花地银子原是给他们刘氏族地。又被青霞临时改变了主意。捐给了豫学堂。怎么不让他们像强盗一样去入室抢劫呢!
本来他们入室抢劫之后。也担心青霞回来找上门来。所以做贼心虚地他们商量决定。如果青霞回来找上门来。就死死关紧院门。不让青霞进门。她如若硬撞。就继续报官。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青霞自京城回来之后。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立时。他们如释重负地放心了。他们自信地认为。青霞本人自知捐出四万两白银而理亏。所以。才忍气吞声地不敢吭声。可他们哪里知道青霞心中地悲痛苦屈。正当他们心安理得地时候。青霞已将证据准备充足。经氏诉状将他们告上了公堂。
刘宪德被传唤到公堂之后。他看到被告人只有他自己。便大声叫屈。质问马知县:“入十二家地有数百人。为什么只抓我自己。”
刘宪德地叫嚷正中马知县地下怀。他立即让刘宪德说出其他入青霞家抢劫地刘氏族人名单。并让他签字画押。
当所有到青霞家抢劫的刘氏族人被带上公堂上时,他们一看到刘宪德已先他们跪在公堂之上,立时,他们的心里便有一种安全感,有一种天塌下来砸大家的公平感,便极尽所能来游词狡辩,纷纷推卸责任,有的干脆失口否认到青霞家抢劫之事。当马知县将刘宪德的供词公布出来之后,刘氏族人立即有一种被刘宪德出卖之感,一齐把矛头对向了刘宪德:
“我本不想参与,是老六强拉硬拽把我强迫去地……”
“老六若不煸风点火,谁知道十二家地给北京捐银之事呀……”
“十二家的本来已经给族里办了很多好事,可老六非说那是祖上地钱……”
“鼎元弟越长越像十二叔了,这族里的人都明白,可六叔学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一时心热,便跟着六叔去了……”
“是的,鼎元是十二的骨血,连耳朵都与十二叔地一模一样。十二婶有权继承十二叔的家业……”
再无法无天的暴徒,再凶狠恶极的人,再不讲理的无耻之徒,再胡作非为的泼皮,再胆大包天地人,都恐惧国家这个庞大的无形权力。当他们面对肃穆庄严的公堂。面对国家的庞大权力的时候,他们不得不低下暴恶的头颅。刘氏族人平时在当地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甚至连当地县衙都没放在眼里,可当他们因自身的违法而不得不面对国家庞大权力的时候,他们比普通人都恐慌害怕。
刘氏族人的供词也正中马知县地下怀,他让每个刘氏族人签字画押之后,放了所有的刘氏族人,让他们回去之后。立即归还抢劫青霞家的财物,而单单扣抓了刘宪德。
马知县地审案,让青霞佩服不已。马知县从头至尾的审案程和目的。也正中青霞的意。她也正想让刘宪德受惩治,因为经过此事,青霞已看出了刘宪德的真实面目,决定不再对刘宪德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了。因为像刘宪德这样的人,简直猪狗不如,畜生还有通人性的时候,而刘宪德,就是把肉割给他吃,一旦不中他的意的时候。他立即翻脸不认人,全不念旧恩前情,将对他地好处忘得干干净净。
其实,人世间的大部分人类,他们远不如禽兽美好。虽说禽兽之间也常常因为食色而互相搏斗厮咬,可它们之间的搏斗和厮咬只是短暂的无预谋行为,它们不贪婪不嫉妒,更没有伴随其后的阴谋和罪恶。而不像刘宪德这样的人类,始终把别人的财富牢牢记在心里。把毕生的精明和洞察力,永不消歇、永无休止地全用在了把别人财产霸为己有上。
刘宪德被马知县扣抓之后,他才深深的感到,平时被他不屑一顾地县衙,竟然也能让他身陷囹圄。他也突然明白,县衙这地方再渺小,县官的职位再卑微,代表着庞大的国家,代表庞大的国家行使权力。所以。在狱中呆了几天的他。乖乖地退了抢劫青霞家的贵重财物。并且,其他刘氏族人因为贪婪而舍不得退还的贵重物品。马知县按着青霞被抢劫所列的清单,一并算在了刘宪德身上。
常言说:被捆住就有挨的打。此时此刻,刘宪德只想早点出去,只得按青霞所列被抢劫清单退还物品并赔偿银子。把他在修建贾鲁河上做监工时捞地几万两白银,一下子用去了三分之一。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个了,只想早点出去。
经过这次风波地折腾,经过公堂的判决,经过刘氏族人在公堂所承认鼎元是丈夫耀德地血脉之后,青霞以为,一切都会回到丈夫离世之前的安定之中。
可在一个日薄西在的傍晚,灿烂的晚霞,热火朝天地在西天上泛滥翻滚,汹涌起伏。整个天地之间,像泼了浓辉一样壮观瑰美。青霞因为骤降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