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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存在似的,毫无疼痛之感。于是,他们全家相互搀扶,脸上带着胜者的微笑,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西园子,站在空旷的大街上,探头探脑地向东边张望,幸灾乐祸地窥视着站在耀德家门前的刘辉德一家及其他的刘氏族人的家主们,那洋洋得意的神情,活脱脱像是在大声嘲弄:活该!活该……
刘辉德费尽千辛万苦,打败了刘少德,以为这摔老盆之人,非他儿子莫属了。可突然的扑,心中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又见被自己打败的刘少德一家站在西边的不远处向这边张望,心里立时有一种被刘宪德耍弄的感觉。于是,体魄健壮的他,一把提留起站在身旁的刘宪德。怒不可遏地质问:“老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宪德被刘辉德这一提留,周围的刘氏族人立即兴奋起来,他们巴不得刘辉德再与刘宪德打在一起,这样的话,就又有好戏看了。而精明地刘宪德,深深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于是,他立即收起脸上的喜色,伪装成怒发冲冠的样子说:“三哥,我们都被这俩寡妇给耍弄了,走,我们进去找老寡妇算帐,她这做娘的肯定不会亲自给儿子送葬……”
刘辉德本来想收拾挑起战事的刘宪德一顿,可一看到周围人地兴奋神态,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痛。是的。族人不就是想快点看到他刘辉德再与人打起来吗。立时,提留着刘宪德的刘辉德,是放刘宪备也不是。打刘宪德也不是,羞愧难当的他,正骑虎难下。猛听刘宪德的一番解释,正好给他个台阶下。于是,他立即借坡下驴,放开刘宪德,也振臂高呼说:“走,到十二家去找老寡妇算帐!”
“好!让她刘杨氏承认老三的儿子占元是过继儿……”
“对!看她刘杨氏做何解释,还耍什么花招……”
“害我们老三和老二打破头。她刘杨氏倒躲在家里清净快乐……”
“占元比那小寡妇还年长两岁,这一过继给她,说不定那小寡妇还看上咱家占元呢……”
“哈哈哈……”
刘氏族人地家主们起着哄。不怀好意地簇拥着刘辉德和刘宪德。叫叫嚷嚷。气势汹汹地如入无人之地。涌进了刘家大院。
出过殡地刘家大院。仍然是丧灰遍地。几天前为耀德送行地一场春雨。已被风干地无影无踪。干燥燥地地面上。丧灰随风飞扬。带着幽冥悲苦地味道。飘起又落下。落下又飘起。扫也扫不净。风又吹不走。就像刘耀德地亡灵。不愿离开刘家大院一样。
庞大地刘家大院里。家丁仆人几乎都去给刘耀德送殡了。只剩下十多个年老体衰地老佣在打理着出殡之后留下地遗迹。而此时此刻。杨氏就坐在前厅地大堂里。坐在曾放儿子尸首地灵薄之处。闻着丧灯丧灰和儿子尸首留下地味道。想像着儿子地棺椁被放入墓坑后。缰揽被迅速地抽出。随着一锨一锨黄土地掩埋。儿子将永远地沉睡到地下了时。杨氏像突然被掏了五脏六腑一样。身体里空荡荡地。没有了五脏六腑。便感觉不到疼痛。此时此刻。如一尊活尸地杨氏。麻木地坐在厅堂里地蒲团上。欲哭无泪。欲嚎无声。
刘氏族人直入刘家地厅堂。一眼望见坐厅堂里地杨氏。已悲痛成傻地样子。所有人一怔。来时地气势立时软弱下去。因不忍心再向如此悲痛地杨氏提过继儿地事。全像哑巴似地默不作声。等着杨氏先开口说话。
杨氏只顾坐着。并不理会刘氏族人地突然到来。因为她已听老佣人禀报过了。聪明地儿媳青霞。已把儿子地老盆摔碎了。儿子地棺椁也顺利出殡了。但现在。她实在不明白。为儿子送殡地人还没回来。这些刘氏族人地家主们又来做什么。难道说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公开来抢劫地?如果那样地话。那她杨氏可要报官了。毕竟媳妇地兄长还在京城地皇帝身边为官。就不相信这些族人如此胆大包天。
刘氏族人见杨氏不理会他们。便一齐看向刘宪德。此时地刘宪德。虽说表面上装做怒不可遏。心里却心花怒放。老三地儿子没有摔成老盆。这正合他意。这剩下地事就好办了。他刘宪德要让杨氏自己挑选过继儿。如果这样。那杨氏必定选定他刘宪德地儿子。因为这些年。在刘氏族人中。他刘宪德与这个刘家大院走地最近。包括几年前刘耀德大婚。还是他刘宪德一手操办地。不念僧面念佛面。如果让杨氏选择过继儿地话。他刘宪德就放一百个心了。但是。刘宪德心里这样想。为了平复刘辉德对自己地愤恨。他走近杨氏。嘴里却说:“婶子。我们已为十二弟选好了摔盆人。就是老三家地占元。可弟妹她却自作主张。违备伦理。趁人不备。她这个平辈人竟抱着十二弟地老盆给摔了。你看这事该咋办吧!”
随着刘宪德质问杨氏。刘氏族人的家主们,刚才的那点不忍心顿消,并一起把贪婪如狼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杨氏,每个人地脸上,那迫不及待而又洋洋得意的劲头像是在说:看你杨氏怎么解释。
被刘宪德这一问,杨氏终于抬起僵硬的头,睁开呆滞的双眼,艰难地张开干躁她那僵硬的鄙视着刘宪德问:“给我儿挑选摔盆人?谁给我挑选摔盆人?这么大的事我杨氏怎么不知道?”
刘宪德又一怔。仍然无言以对。是地,挑选摔盆人是他刘宪德的个人行为,确实没有经过杨氏的同意。此时此刻。杨氏这么一问,倒显得他里外不是人。
刘氏族人一下懵了。怎么?杨氏竟然不知道挑选摔盆一事?立时,他们都有一种被刘宪德耍弄的感觉,尤其是刘辉德。因为平时,在表面上他们两家走的最近,这刘宪德一挑头选择摔盆人,所有人都认为是杨氏授予他的权力,也没多加考虑,便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稀里糊涂参与了。可现在,经杨氏这一问,他们立时恍然大悟,怒目而视地看向刘宪德。
杨氏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直逼刘宪德,把一生地鄙视都倾泻给他,冷笑着问:“老六,是你自作主张为我儿挑选摔盆人的吗?我这个做娘的怎么就不知道呀?谁让你这么做地?”
刘宪德一怔,竟无言以对。他椤怔了好一会儿,为了打发众人的愤怒,便又灵机一动说:“婶子,这还用跟您商量吗?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你家的财产再雄厚庞大,还不都是刘氏族祖上遗留下来的,现在十二弟不在了,理应在刘氏族里挑选一个过继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刘宪德知道。此刻。族里的人正愤恨着自己,特别是老三刘辉德。为了把众人的愤恨转移到杨氏身上。才故意这样说的。
果然,刘氏簇人们经刘宪德这一煽风点火,立刻觉得,就是不经过杨氏的点头同意,刘氏簇人也有权力和责任给刘耀德地媳妇过继一个元字辈的过继儿。因为,你杨氏家的财产和家业再庞大,也是从刘氏祖上承继过来的。现在,这个刘家大院没有了刘氏族的血脉了,那所有的财产和家业,都理应归公于刘氏族。否则的话,就必须从刘氏族里选定一个过继儿。
刘宪德的一番无理言论,无疑是雪上加霜,让刚刚丧子的杨氏险些失去理智,她怎么也没想到族里地人会在儿子没入殡的时候车室,给她来这一招。于是,她正要想愤怒地斥骂刘宪德,可一抬头,看到了所有刘氏族人那如狼一样贪婪的阴毒目光,张开嘴的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在杨氏无助的时候,青霞带着刘家大院送殡的人回来了。她一迈进厅堂,便感觉气氛不对劲。喊了一声“娘”后,便立刻站在了杨氏的身后,冷冷地盯着刘氏族的户主们。
刘氏族的人一看到青霞,想起她摔老盆地事,个个气都不打一出来,特别是刘辉德。于是,他们揎拳摞袖地借题发挥,七嘴八舌地骂骂咧咧,说今天必须让杨氏和青霞选择一个过继
望着面前一片七嘴八舌地簇里人,青霞的婆婆顿觉恐惧无助。如赤手空拳走在冰天雪地里,又面对一群虎视眈眈地恶狼。杨氏忙晃了晃头,用手帕沾了沾有些昏花的双眼,才看清面前不是狼,而是刘簇里的户主们。可她又感觉他们比狼还可怕。如果是狼就好了,可以把它们打跑。但面前的人,却是披着人皮的狼,比狼阴狠万倍,比狼贪婪万倍。狼只是饥饿难忍时才进入人的宅院里搜寻食物吃。而面前的披着人皮的狼们,却个个居家富有,贪婪无厌,要把她刘家的祖业连根基一并吞没,并且,还冠冕堂皇地吞没,那就是逼她们孤媳寡母从他们中挑选一个过继儿。
杨氏立时感到一阵阴冷,自头顶的百